妮妮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沈言见此想从她手中接过小点心的篮子。


    妮妮却躲开，“哥哥，妮妮能拿的。”


    白华生默不作声的从两人旁边经过，沈言一看到白华生便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督军府那么大，却这么凑巧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鬼才怪。


    妮妮按照以往的看到了白华生还是会开口打声招呼，“你要去哪里？”


    白华生闻言便停下脚步，“闲着无事，到处走走。”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后院看看吧！”


    沈言知道妮妮虽然有时候的确挺聪明的，可在这方面上真是容易上当，无奈摇了摇头。


    妮妮注意到了沈言的一举一动，“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言没心情再开口说话，妮妮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扭头到一边跟着白华生聊起了天 。


    白华生也一改往常，对妮妮句句都有回应。


    很快就走到了后院，妮妮不由的感到紧张。


    管家走过，看到妮妮，“妮妮，你怎么来了？你爹爹知道吗？”


    妮妮点头，“爹爹说了可以看，管家叔叔要不然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吧？”


    管家恨不得一直跟在妮妮的身边，“当然可以了。”


    管家先是上前打开门，后院也有人白天看守着，看到了管家自动放行。


    走进后院，妮妮的目光被不远处的秋千吸引，竹篮晃了晃，看到里面的小点心，妮妮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不能再继续往里面看了，再看可就要忍不住了。


    沈言伸手扶了把篮子，同时也看穿了妮妮的小心思，轻声道：“小心些，妮妮你是不是想吃小点心了？”


    妮妮嘟起小嘴巴不愿意承认，“才没有，我可不是二哥哥，要是二哥哥在，说不定我们两人在这里都拦不住。”


    管家像是看穿了妮妮的小心思，笑着将妮妮往秋千那边引，“秋千刚修过，妮妮要不要试试？”


    妮妮眼睛一亮，刚要应声，白华生却忽然开口道：“我听说后院有株百年银杏，不如去看看？”


    沈言双眉微微一皱，看着如此开心的妮妮，再次出声道：“妮妮，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既然你都已经忘了你要做什么，那我还不如回去。”


    妮妮点头，立刻从秋千旁走到了沈言的旁边，又对着管家叔叔说道：“管家叔叔，我们先去看看我的另一个母亲。”


    白华生刚刚说的话丝毫没有人在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妮妮既紧张又激动，想必母亲还是能够记得住她来着。


    吱嘎，妮妮轻轻的推开门。


    女人被眼前的光刺到双眼，拿手遮住了双眼，并没有看清妮妮的脸，却看到了她的身形。


    仿佛周身发光。


    管家心都快要跳出来，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妮妮举了举手中的竹篮，“母亲，妮妮过来看看你了，这是妮妮给你带的小心点。”


    女人放下手，目光落在妮妮身上，眼神先是茫然，随即一点点漾开暖意，嘴角带着笑意，


    “妮妮……”


    女人轻声唤着，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


    妮妮快步走到旁边，把竹篮放在桌上，踮脚打开盖子：“母亲尝尝？”


    女人笑着点头，拿起一块，指尖轻轻碰了碰妮妮的脸颊，却有点忙，收起了手，“都长这么高了。”


    沈言站在门口，见女人神情温和，不像有恶意，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原本气氛都在往后的发展，女人却是突然捂住了脸，“妮妮，你走！我不配做你的母亲，更没有脸见你。”


    妮妮没有想到刚刚还十分对她温柔的人，现在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顿时就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管家连忙带走妮妮，“妮妮，她现在还不稳定，等她好点了你再过来，怎么样？”


    妮妮被管家半扶半拉地带出屋，时不时还看见女人伏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好似在哭泣。


    妮妮眼圈一红，攥着管家的袖子哽咽，语气中充满着不可置信，“母亲为什么要赶我走？”


    沈言走过来，拿着手帕替妮妮擦了擦眼泪，“她不是讨厌你，只是心里难受。”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不由的都被突然而来的声响给吓到了。


    管家脸色一变，连忙吩咐随从，冷声道：“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又低声哄妮妮：“咱们先去吃点心，等会儿再来，好不好？”


    妮妮抽噎着点头，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望那扇紧闭的木门，“那我明天再来看看母亲。”


    “好。”


    白华生想上前安慰妮妮，却被沈言眼神警告。


    妮妮来到陆婉儿院子，沈言借着机会将白华生拉到一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最好妮妮你远一点。”


    白华生默不作声，就跟没有听到似的。


    妮妮依偎在陆婉儿怀中，“母亲，我为什么会有两个母亲啊？”


    陆婉儿却是故意卖着关子不说，“妮妮，这件事情只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妮妮不由的皱起眉，“为什么只有长大了才能知道？这就是长大的好处吗？”


    陆婉儿脸上带着笑意，“妮妮，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好处和坏处，今天有没有练琴？”


    妮妮摇了摇头，“今天没有练琴，不过母亲，我最近学会了写曲谱，你要不要看一看？”


    陆婉儿眼睛一亮，知道妮妮从来都不会拿出让她感到失望的东西，连忙点头：“快拿来给母亲瞧瞧。”


    妮妮从袖中摸出几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用稚嫩的笔迹画着歪歪扭扭的音符，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灵动。


    陆婉儿展开纸张，指尖拂过那些跳跃的符号，十分满意的，微微的点了点头。


    陆婉儿指着其中一段，声音里藏不住喜悦，“这处转音，你是怎么想到的？”


    妮妮歪头想了想，“昨天听檐角的风铃响，风吹得急了，声音就变了调，我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


    陆婉儿抚着妮妮的发顶，眸中闪着泪光，这个可是她从未达到过的成就啊！


    “我们妮妮是个小神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