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骨脚镯的温热还在小腿蔓延，天道的威压却再次如泰山般压来。整座皇宫突然被刺目的金光笼罩，玄渊将我死死护在怀里，他后背的蟒纹战甲寸寸崩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伤痕——那是他为抵抗天道侵蚀留下的印记。


    “叮！终极警报！天道降下灭世神罚，倒计时三小时！”001系统的声音带着哭腔，“检测到唯一破解方法：玄渊献祭神格！但这将导致他永世不得轮回！”


    我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玄渊用尾巴紧紧缠住：“别动。”他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指尖抚过我逐渐透明的元神，“你看，连天道都怕我们在一起。”他的声音带着嘲讽，眼底却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眷恋。


    三日后，当我在寝殿醒来，发现整座宫殿都变了模样。四周的墙壁和梁柱都雕刻成兔子的形状，每一处花纹都栩栩如生，而最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笼子——那竟是用玄渊的神格雕琢而成，笼身布满兔子的浮雕，连笼门上都镶嵌着我本命精血凝成的红宝石。


    “喜欢吗？”玄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银发中竟夹杂着几缕雪白，“这是我用全部神格为你打造的家。”他轻轻将我抱进笼子，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这样，就算天道想把我们分开，也得先过我这关。”


    我这才发现，他的神力正在飞速流逝。往日随手就能翻云覆雨的妖力，如今连点燃一盏烛火都显得吃力。“玄渊，你是不是……”我的声音哽咽，伸手去触碰他逐渐透明的身体。他却笑着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别担心，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神格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天道的惩罚远比想象中残酷。一个月后，玄渊彻底失去了神力，他的身体变得比凡人还虚弱，可依然坚持每天为我雕刻兔子形状的小物件。从发簪到耳坠，从香囊到屏风，每一件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


    “叮！检测到玄渊生命力即将枯竭！”001系统的提示让我心如刀绞，“建议立即启动虚空轮回，但这将导致你们记忆清零！”


    我望着在兔笼中熟睡的玄渊，他的白发已经铺满枕畔，曾经张扬的妖纹也黯淡无光。想起他为我剖妖丹、剜目、对抗天道的种种，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如果这就是相爱必须付出的代价，那我宁愿从未遇见他。


    “想逃？”玄渊突然睁开眼，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却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小白，别做傻事。”他挣扎着坐起身，将我搂进怀里，“还记得我在诛仙台上说的话吗？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雪原上那枚豹牙玉佩。经过无数次轮回，玉佩上的裂痕依然清晰可见，却被他用金丝细细修补：“这是我们相遇的证明。”他将玉佩塞进我手中，“这次换我当你的小豹子，换我追着你满世界跑。”


    虚空轮回的漩涡在兔笼外显现，天道的威压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撕裂。玄渊抱紧我，在我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别怕，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的灵魂都会认出你。”他的声音渐渐模糊，“下辈子，换我来守护你……”


    当我们踏入轮回的刹那，我感觉玄渊的神格兔笼化作点点星光，将我们包裹其中。001系统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检测到特殊羁绊，保留部分记忆……”最后的意识里，我听见玄渊的呢喃：“小白，等我……”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远处传来熟悉的咆哮声，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豹子正冲破晨雾向我跑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我熟悉的光芒，颈间还挂着那枚修补过的豹牙玉佩。


    “叮！欢迎来到新的轮回！”001系统欢快地说，“检测到玄渊的记忆保留度30%，当前任务：重新攻略你的小豹子！”


    小豹子扑进我怀里，用脑袋蹭着我的脸颊，发出撒娇的呼噜声。我笑着抱紧他，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这一世，换我牵着他的爪子，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而天道？就让它在我们相爱的光芒中，黯然失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