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滨州城的瘟疫来得突然,又十分蹊跷。
在城里大夫逃的逃,死的死的情况下,闻岫宁的到来无疑成为了裴郢的最后一个希望。
他假借墨砚的身份,让邓杭领路前往南城去查看尸体。
所有染上瘟疫而死的百姓,最后都会先放到南城的一间废弃宅子里,由官衙的人统一进行焚烧。
他们匆匆赶过去时,正巧遇上官差抬了最后一具尸体要去焚烧。
邓杭急忙上前将人拦下:“等一等,先放下。”
两名官差是认识邓杭的,见邓杭领着两人过来,其中一人还穿着明镜司墨副使的衣裳,虽然面巾蒙着脸,但见邓杭对其恭敬有加,想来应是墨副使不会假了。
“副使要查看尸体,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两名官差不敢违抗,当即转身出了屋子。
一直等到两人走远,邓杭才拱手道:“我去门外守着。”
裴郢颔首,直到邓杭退了出去,方才走到那具尸体面前。
他将覆盖尸体的白布掀开,只一眼,便叫他吃惊不已。
尸体通体呈现淡淡的黑色,手脚上的指甲已经尽数脱落,留下墨色的肉瘤。
他并未见过身染瘟疫而死的人究竟是何种表现,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具尸体明显有问题。
“你退开一些,让我来。”
闻岫宁已取了随身的针包出来,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尸体上的几处穴位扎去。
裴郢只粗略识得几个穴位,不好出声打搅,直到瞧见闻岫宁每落下一针,拔出时却蹙眉摇头的模样,便忍不住问:
“看出什么了吗?”
闻岫宁最后落下一针,取出的银针映着烛光并无变色,便叫她有些拿捏不准主意。
“奇怪,这尸体呈黑色,明显是中毒而亡,可是我用银针试探,竟毫无反应。”
闻岫宁将银针擦拭后收回,为了印证心中猜想,便又去倒来一杯清水。
“借你佩刀一用。”
裴郢大方解下腰间佩刀递过去,便见她用刀刃割破尸体手腕,人刚死不久,有淤血从破口流出,滴落清水之中,洇出一滩红褐色。
裴郢凑过去一看,疑惑问:“这是不是表示,他不是中毒而死?”
这下不止裴郢,便是闻岫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不成,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
不是下毒,就是瘟疫,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甚至连先生给的宝贝医书里,也从未提到过的新的病毒?
饶是事实浮于眼前,可闻岫宁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好像忽略了什么,可一时间,又抓不住那奇怪的尾巴。
“没关系,想不出来就慢慢想,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见她愁思深深,裴郢颇有些心疼:“先回去吧。”
二人从宅子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偌大的滨州城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夜风吹过檐下破败的灯笼,摇摆间发出沙沙的声音,格外瘆人。
裴郢一手提着风灯,另一只手则牵着闻岫宁,微黄的烛光将二人并肩同行的影子投映到地上,缱绻绵长。
“看来,是我想岔了,可能并不是人为,只是天灾。”
从废宅出来后,闻岫宁便显得有些神情落寞。
她将进入城西后所看到的,听到的都重新细细理了一遍,唯恐遗落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可是,她了解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仅凭尸体呈现的黑色,以及春枝口中提到过的下毒,根本不足以成为推理的证据。
因为这些零碎的线索,似乎在无形中让她陷进了一个自证的漩涡之中。
也许,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
裴郢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远千里来到滨州城,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会儿,又忙碌了一日,难道,不饿吗?”
似乎为了印证这话,下一刻,闻岫宁的肚子倒果真十分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
裴郢失笑:“回去给你做吃的。”
饥饿冲淡了思绪,闻岫宁也不去纠结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了,仰起头,冲着裴郢委屈的嘟了嘟嘴。
二人携手回到官衙,北初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许久。
人未至,声先到。
北初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姑娘”二字还没有喊出口,在见到二人执手回来的身影时,未出口的话都化作细碎的呢喃断在了喉咙里。
三个人来了个照面。
北初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要不,我回去等姑娘好了。”
北初逃也不及地想要离开现场。
“北初!”闻岫宁叫住他。
撞破有情人携手而归的北初只能怀着尴尬留了下来,僵硬的转过身,冲着二人嘿嘿笑了笑。
裴郢脸色可见阴郁,闻岫宁却半点儿不察,松开了他的手。
她问北初:“特意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经姑娘提醒,北初似才想起来一般,说道:“姑娘,南夜回来了。”
进城之前,南夜发现附近有形迹可疑之人,闻岫宁便当机立断让他先去调查,自己则带着北初等人进城。
南夜这时回来,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姑娘,这边。”
北初倏忽间便正了脸色,当下便要引着姑娘去见南夜。
闻岫宁心头着急,走出几步才后知后觉想起身后还有一人。
待她回眸,才发现石阶下,裴郢手提风灯笼罩在夜色中,身上散发的寒气却让人在几里开外都要被冻得一个激灵。
她又迅速跑回去,主动牵起了裴郢的手:“你别生气,南夜肯定是带消息回来了,咱们一起去,说不定啊,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闻岫宁冲他挤挤眼,眼见着裴郢缓了脸色,便赶紧拉着他跟在北初身后进入了官衙。
当初黎王去汾州借粮,以护送粮食为由,几乎带走了近八成的侍卫,余下二成便被汇入明镜司统一调遣。
如今各司其职,留在官衙的反倒没有几个人。
北初引着二人直奔后院,直到来到最北边的屋子,一眼望去,四周漆黑无光,唯有正中一间屋子还亮着。
北初走在前头,推开屋门,等到二人都进去后,才将门重新掩上。
“姑娘。”
南夜冲闻岫宁拱了拱手,转向姑娘身旁的男子时,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闻岫宁了然,看向裴郢。
对方似乎很明白她的意思,不消她问,已经轻点了头。
闻岫宁便如实介绍:“这是明镜司裴司使。”
北初南夜一怔,这才抱拳作揖。
时间紧迫,闻岫宁迫不及待的问他:“是不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南夜点头:“是。”
“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