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密会太监套真言
作品:《丑女逆袭:战神将军的宠溺娇妻》 退朝后的宫道上,聂媛的粗布裙角扫过青石板。
李乘风的铠甲在身后发出细碎的轻响,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后颈,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炭。
"夫君。"她停住脚步,转身时袖中露出半卷暗卫营的密报——赵护卫跟了张府马车三日,回报张丞相每日未时必召吴师爷进内院,门闩落得比除夕夜的城门还紧。
李乘风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的薄茧,这是她昨日替他缝合铠甲裂口时磨出的:"你想怎么做?"
"苏公公。"聂媛抬眼望向东华门方向,那里飘着半角明黄的宫灯,"前日替太后送安神汤,他说爱喝我调的茉莉雪芽。"
李乘风的眉峰微动,随即松开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我让阿福备马车。"
未时三刻,聂媛提着青瓷茶罐穿过永巷。
宫廊下的铜鹤灯投下昏黄光影,照得苏公公的蟒纹皂靴尖儿闪着油光——他正背着手站在偏殿门口,看见她时眼尾先弯了:"聂姑娘这是又来献宝?"
"给公公赔罪。"聂媛掀开茶罐,茉莉的甜香混着松针的清苦涌出来,"前日太后说茶里加了茯苓,可公公前日晨起咳了两声,我想着该换点润喉的。"
苏公公的手指在茶罐口悬了悬,突然低笑:"姑娘这心思,比御茶房的筛子还细。"他接过茶罐时,聂媛的指尖轻轻擦过他手腕的珊瑚串珠——那是她上月替他寻回的,被小太监偷去换酒喝了。
"张相近日总往御膳房送辽东的松子。"她垂着眼,声音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珠,"说是给陛下补身子,可我听赵护卫说,张府的马车昨儿进了西市的药铺......"
苏公公的瞳孔微微收缩,珊瑚串珠在他腕间磕出轻响。
他望着聂媛面上那层刻意点的青痣,突然明白这姑娘为何总把自己扮得像块粗陶——粗陶里藏着的,原是块会吸人魂魄的玉。
三日后的张府后宅,雕花门虚掩着,沉水香混着酒气飘出来。
张丞相捏着酒盏的手青筋凸起,吴师爷的灰布靴尖在青砖上磨出白印:"大人,苏公公昨儿在御花园夸将军府的茶,奴才总觉得......"
"慌什么!"张丞相将酒盏重重一磕,琥珀色的酒液溅在吴师爷的青衫上,"苏全子不过是个会看脸色的奴才,他越和李乘风热络,陛下才越信我忠君。"他扯松领口的朝珠,醉意漫上眼尾,"等陛下寿辰那批西域奇药送进去......"他压低声音,"慢性毒药掺在补药里,三个月后龙体抱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李乘风管着西域商路?"
吴师爷的手指抠进袖中,喉头动了动终究没说话——他想起前日在药铺看见的账册,那批所谓"奇药"的货单上,确实盖着将军府暗卫的火漆印。
是夜,聂媛在将军府的竹影里接过苏公公塞来的纸条。
烛火映得她眼底发亮,李乘风的手掌覆在她发顶时,她才惊觉自己的指尖在发抖:"他们要借礼部的手,把毒药混进寿礼。"
"现在就报陛下!"李乘风的剑穗扫过她手背,寒光从他眼底劈出来。
聂媛却按住他的手腕,烛火在她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张相要的是'证据',我们便给他个现成的。"她抽出案上的礼部采买清单,指尖停在"西域红景天"那行字上,"您明日便去礼部,说要亲自督办寿礼。"
李乘风的指节抵着下颌,突然笑出声:"阿媛这是要引蛇出洞。"
五日后的礼部偏厅,吴师爷抱着个描金檀木盒,额角的汗把假发根都洇湿了。
他刚掀开盒盖露出红景天的药包,门"砰"地被撞开——赵护卫的佩刀架在他脖子上,身后跟着抱着账册的礼部侍郎:"吴师爷,这药包上的火漆,怎么和张府库房的印子一模一样?"
金銮殿上,张丞相的朝服前襟被扯得乱七八糟。
他指着吴师爷的鼻子骂"反贼",可皇帝的朱笔重重拍在药包上时,他喉间的话突然哽住——那火漆印里的暗纹,分明是张府私库的标记。
聂媛站在殿外的汉白玉栏杆后,看着张丞相被拖下去时摔在台阶上的狼狈。
晚风掀起她的裙角,她望着宫墙那边的晚霞,心里的算盘又拨了一颗珠子。
深夜,将军府的瓦当突然发出细碎的响。
李乘风握着她的手从暖阁出来时,乌云正压得月亮只剩一线白。
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卷得乱飞,墙角的狗突然狂吠起来,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惊惶。
聂媛的指尖触到腰间的短刃,凉意顺着血脉爬上来。
她望着黑漆大门外翻涌的夜色,听见李乘风在身后低低说:"我去看看。"
"等等。"她拉住他的衣袖,目光扫过影影绰绰的廊下——那里有片阴影比别处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