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我很像她对吗
作品:《我永生者,死一次强一次,终无敌》 他容貌俊朗,笑容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贵者之姿。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有后辈用这种方式走到我的面前,真是后生可畏啊。”
旋即,他笑着抬起头,看见了纪幽的脸。
第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瞳孔都不由自主的收缩,嘴巴也张开。
第二瞬间,他所有装出来的仪态全都破功,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之后不淡定的结巴叫了起来:
“师师师师……师父?!”
第三瞬间,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低头一拧眉,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纪幽:
“不对……你不是她。”
但是不可能啊……
这长相一模一样,权柄的印记也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的话就应该是转世。
可当年师父做出那个选择,以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保全了整个长生观与阿樱师父的性命,代价便是永远无法转世,连魂飞魄散的资格都没有。
若不是阿樱将敌宗的先天道宝抢过来,用尽整个先天道宝的力量,恐怕连一缕残念都保不住。
最后,那世界唯一的先天道宝被阿樱折腾成了废品。
师父的残念被保留在传承塔的塔顶,为长生观源源不断输送能量,保全长生观的同时,也保全她最后的意识。
忽然间,落长生好像感应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险些眼泪掉落。
“师父的气息?!”
那气息转瞬即逝,可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的师父,方才苏醒了片刻,而原因是——
他目光锁定在了纪幽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纪幽下意识的还想说自己是李淮玉,可忽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要挟着她,让她根本没办法说出违背真实的话。
落长生笑了笑,指着自己侧脸下颚线上神秘的印记说道:“虽然已经死去许多年,但是【真实权柄】的力量还是能够影响一些的,在我面前,说不了假话噢。”
“来吧,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纪幽不太明白落长生的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也不晓得【权柄】是什么鬼,但在这传承塔内,她连永生的秘密都不怕暴露,何况是自己的真名?
反正也传不出去。
“我叫纪幽。”
而就在她道出真名的一瞬间,面前的落长生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就连……名字也一样?”
是的,当年那位“她”的姓名,也叫纪幽。
纪行天下,幽寂苍生。
这一刻,记忆与面前人的身形好像重叠了起来,他不可遏制的将对故人无法疏解的思念寄托在面前人身上,好几次想要念出“师父”那两个字。
可偏偏,方才那一抹气息又清晰的告诉他,面前的人不可能是师父。
但……他早已遏制不住。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小孩脸在此刻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如真正的稚童般走近纪幽,在片刻的哽咽之后,他小声到只能自己听见的念叨:
“师父。”
小声的,就像思念一样,不敢让她知道,不敢让她发现,不敢让她担心。
因为对于他们之间来说,思念是一种负担,是跨不过去的生命长河。
即使共同经营着此方传承塔,也无法再相逢。
所以尽管面前人不是心中人,他也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
没关系,只是一份慰籍罢了。
他瞬间扑倒在纪幽的怀里,情绪洪泄般爆发,遏制不住的抓住纪幽的手: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永远都回不来了呢。”
“师父……你走之后,我替你守了三百年长生观,可我还是没用……我走不出那一步,最后还是尽了大限,我挑了最优秀的弟子为我们继续守护长生观,守护我们的家……”
“阿樱师父也还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等你回家,等你吃一顿热腾腾的饭。”
“师父,小长生真的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落长生泣不成声,让纪幽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她其实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如何对战长生观的初代观主。
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一滴眼泪落在了落长生的发丝之上。
落长生诧异间,还以为是思念得到回应。
可事实恰恰相反,少女的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纪幽问:
“所以……她的名字也叫纪幽……对吗?”
这一刻,落长生怔住了。
他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纪幽这个问题。
可不说话就是默认这件事好像成了人们约定俗成的规律一样。
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换来的是纪幽又掉下一滴眼泪,但这一次……泪珠砸在了地上,化进了地里。
她伸出袖子擦一擦眼睛,然后露出笑脸来。
“没事的,没事的……”
“我只是想知道……我真的很像她吗?”
她其实早有预料的。
她知晓阿樱师姐对自己是特殊的,特殊到一种能够无视旁人的程度。
知晓自己或许与长生观的某位存在息息相关,因此许多长老都对她有着别样的态度。
知晓……他们对她的所有好,都有可能只是把她当做某人的替身。
所以除了保护自己这个理由之外,她还多了一个变强的理由。
更快变得……更加像她。
阿樱师姐对她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她享受着阿樱师姐对她的好的同时,也就应该满足阿樱师姐对她的需求。
师父。
阿樱师父。
替她守住长生观。
落长生说的话并不多,更多的是思念的倾泄。
但偏偏纪幽并不是像阿樱说的那般心如稚童,她能听出这些话里有巨大的信息。
譬如……她们眼中的“她”,是一个她短时间内永远无法赶上的“她”。
而她……在此之前,永远只是“她”的替身。
纪幽努力的挤出笑脸,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
“所以……我真的跟她很像,对吗?”
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声音有些小小的委屈:
“没关系的,不回答我也没关系。”
“我只是……这里,感觉有点奇怪,有点空落落的。”
“只有一点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