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刁钻的王婆子

作品:《观豊笔记

    豊朝建立后。


    很快便在境内推行了一系列统一的制度和管理措施。


    如均田制、府兵制等。


    宵禁制度作为维护社会秩序的重要手段,当然也要推行起来。


    地区的治理需要维护社会秩序,防范犯罪和突发事件。


    宵禁制度主要是保障治安、管理民众夜间活动的需求。


    而且推行下来发现宵禁制度,确实是一种有效的管理方式。


    可防止夜间出现盗窃、抢劫等犯罪行为。


    以及民众聚集滋事等情况,非常有利于地方的稳定和安全。


    特殊节日除外。


    比如初一至元宵节期间,通常会解除宵禁。


    允许百姓彻夜游玩。


    这期间,万人空巷,共同欢庆。


    同时也展示了豊朝开放、包容、繁荣的社会风貌。


    是豊朝国力强盛、文化自信的一种体现。


    也有助于增强民众对国家和社会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宵禁的时间范围通常从黄昏后开始至次日黎明前结束。


    明确的时间就是一更三点(约20点12分)。


    到五更三点(约4点12分)之间。


    与汤显汤林约定酉初出发。


    所以三家人早早就把饭给吃了。


    汤显家去两人,汤显和汤朔。


    张蓁这边出三个人。


    张蓁,小竹和小潭。


    其余全部留在家中。


    一辆牛车加上货物,坐不上这么多人。


    汤林就负责接送张蓁三人来回。


    汤林坐在车轼上。


    不多时——


    张蓁、小竹和小潭也坐进了车厢里。


    汤朔和汤林同时挥鞭,牛车便缓缓朝向村外外驶去。


    牛挨了鞭子,跑的很快。


    傍晚时分,寒风飕飕地。


    牛车不比马车,没有车盖,那风就往人脸上脖子处扑。


    入了城,众人眼前蓦然开阔。


    酉正一刻左右。


    张蓁几人就在各自的摊位前布置了起来。


    张蓁让汤林先给他们拉了根绳子。


    绳子很高,这样就不会遮挡旅客的视线。


    绳子挂好了,汤林就将小竹递给他的蠡壳风铃。


    给勾在了绳子上。


    随着蠡壳的晃动,固定在它底部的的流苏也随着一起晃动。


    三个蠡壳错落的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悦耳。


    张蓁有点强迫症,所以她负责来整理绒花。


    依照颜色、大小分开摆放在白净的麻布上。


    小竹曾去崔媪家送上小桃煲得鸡汤。


    张蓁和小潭正仔细挑选排列着绒花。


    闲来无事——


    准备将包子铺关门的陈婶子,就窜到了她摊位前。


    一张口就是一个大瓜。


    张蓁和小潭惊讶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儿,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的事。”


    听说崔家乱成了一锅粥啦!“”


    “那崔君也是,家里还有个小的呢,死活要休妻。”


    “也不知道是不是骂的重了。”


    “听说那武娇哭着跑出去,跳河了!”


    张蓁茫然扭头看陈婶子问:“靘河?”


    “是了嘛,大过年的,唉~”


    见张蓁眉头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婶子忙接道:


    “不过还好,人还活着。”


    “被她继子给救了!”


    小潭满脸不可思议道:“继子?”


    张蓁问:“那人没事吧?”


    “武娇虽说被她那继子给救上来了。”


    “但大冬天的,那河里水多冷呀~”


    陈婶子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今天中午就都传开了,二人齐齐发起了高烧,一夜没退。”


    “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张蓁听到高烧就心里一个咯噔。


    又听一夜没退。


    手上的绒花都差点没拿稳。


    一夜没退?


    不会给烧成傻子吧?


    这崔说到底搞毛呀。


    真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吗?


    张蓁真是服了。


    张蓁想了想,便跑到了广福路上陈设的摊位去看。


    刚回来的小竹见她这动静,忙问:


    “你去哪?”


    “我去那边摊位看看,摊位你和小潭照看哈。”


    “喔~那好吧。”


    让蔡庆划给崔说的摊位,此时摊位前却是个陌生的男子。


    张蓁就知道人怕是还在昏睡。


    但具体情况要等去看了才知道。


    毕竟相识一场。


    ..........................


    崔葛两家的南胡同中部巷尾部最后两家。


    虽然是住在巷尾,但与其他邻居挨得近。


    崔家左右都有人家住。


    因着葛家是最后一家,倒是左侧有一处空出来的地方。


    平时被桂氏老妪霸占着。


    这处种了好些葵菜,也不知是不是土地肥沃。


    一片过去,长势喜人。


    “青青园中葵”指的就是它。


    葵菜是一种营养价值较高的稀特蔬菜。


    不仅能食用,根、花及种子均可入药。


    在《药性论》中记载:有明目,通窍,清热解毒,抗菌止痢,消炎退肿的功效;


    脾虚肠滑者忌食,孕妇慎食。


    葵菜的嫩叶质地柔嫩,口感清脆,纤维粗,略带苦涩。


    葵菜的嫩叶可生食或烹饪,适宜凉拌、炒菜、煮汤等多种方式。


    张蓁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院里传来一老妇人的怒骂声。


    “你个糟瘟的,胆子也太大了!"


    “多日不见我以为你回来了,你可倒好。”


    “直接住到了隔壁那桂氏家去了。”


    “糟瘟的欸~~”


    “跳河就算了,你还连累娇客损了名声啊~”


    然后便是一声男性粗粝的怒斥声:


    “丈母,好好的,您这又是在闹啥啊!”


    王婆见自家女婿不高兴了。


    忙道:“是我对不起你啊,娇客。”


    “生了这般铁石心肠的闺女喔~”


    “丈母,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要你老人家连唱带跳的~”


    王婆子罔若未闻,接着嚎道:


    “娇客啊~等她好了,要打要骂你随意啊。”


    “就是别把她赶出去,女子命贱喏~,你把她赶出去,你让她怎么活呀!”


    王婆子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算计。


    崔君怒极反笑,正要反唇相讥。


    在门口鼓足勇气的张蓁叩响了门。


    听着有外人来访,崔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一个甩袖,便转身三两步踏进了屋内。


    不过好在南胡同大多数居民都去广福路了。


    不然,保不齐又要传出些埋汰话了。


    “谁呀~”


    来开门的是离院门最近的王婆子。


    两人初次露面,刚拉开门。


    看清楚来人,王婆子就斜着眼打量张蓁。


    操着略带沙哑却尖锐的嗓音问:


    “哟,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得很,来我郎婿家,所为何事啊?”


    说这话时,她身体微微前倾上下打量着张蓁。


    待张蓁说来看望同窗,手上却没带点节礼。


    她便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神里满是怀疑与探究。


    仿佛要将张蓁看穿。


    询问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欢迎,与对陌生人到来的警惕。


    张蓁无语看她,心想早知道就带着小潭来了。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


    这王婆子穿着朴素不失古韵的服饰。


    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中透露出精明与狡黠。


    一头黑白相间的发此时整齐地梳在脑后。


    右边鬓角处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下来。


    配合着她此时的目光打量,给她增添了几分邋遢和刁钻。


    “这位婶子,我听说同窗生病,故而来探望。”


    “怎得,你不欢迎?”


    张蓁冷着一张脸,说话语气也转变得有些强硬。


    见人还堵在门口打量,她带有命令式的口吻道:


    “给我让开,別让我叫人来把你掀开!”


    她口吻中带着不容他人反驳的气势。


    不等王婆子说话,就又听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连我的路都敢挡,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张蓁冷着脸,又是恶狠狠地口吻。


    听她这口吻,一看就不是好惹得。


    再看“他”身上细腻的布料,王婆子瞬间变了脸色。


    她刚准备让开,张蓁嫌她慢了。


    手一个动作,王婆子就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崔说连来两次,根本不把自己命当一回事。


    按理说关张蓁什么事?


    可是当张蓁不声不响地进屋后,看到人两颊红润。


    人事不省的模样。


    她就是先过来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见到了,也就不能干看着。


    所以她转身出了门,去了附近的酒馆搞了一坛酒回来。


    不多时,那酒坛子就放在崔君眼前。


    张蓁要求他用该酒兑水给崔说擦身。


    崔君迟疑看她,有些不敢轻易尝试。


    张蓁脸上晦暗不明,沉吟了须臾时间道:


    “我家开药铺的,酒精兑水反复擦身,可快速降温。”


    “若你信就试试,不信就当我说的是废话。”


    “要不是看在崔说跟我认识,谁管你是谁。”


    “若不愿意试,那就扔了吧,又不是我家儿子。”


    张蓁才不管崔君是何想法。


    王婆子见张蓁对崔君说话,也如此这般不客气。


    不知道心里是何猜想。


    反正张蓁走的时候,王婆子是赔着笑脸将她送出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