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忆恐惧

作品:《午夜娶新娘

    早晨,天气阴冷,一股淡淡的白雾弥漫着滨海市,紫绕不去,一些高楼大厦若隐若现,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茫与诡秘之中。


    八点四十分,杨久宁来到了公司,他刚刚走进办公室坐下,秘书梁静便棒着一叠报纸走了进来。梁静把报纸分门别类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她特意把本市的几张报纸抽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轻声问道:“杨总,有一条比较重要的新闻,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


    “是关于吴总的吧?我听说了。”


    杨久宁一脸的凝重,口气中透着一种沉重。


    “嗯,杨总,这是您今天的公务安排,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杨久宁扫了一眼公务安排表,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梁静说道:“取消今明两天所有的公务安排,帮我准备一下参加吴总追悼会的事。”


    “嗯,好的。我马上去办。”梁静点头应着走出了办公室。


    杨久宁随手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滨城早报》,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关于吴路被杀害的新闻,粗大的黑色标题的底下是一张清晰的现场大照片。照片上吴路全身赤裸,横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布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一张脸由于恐惧过度而变得有些扭曲,他脖子的咽喉部位正插着一支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银钗,鲜血四溢,染红了那条白色的床单。


    从照片上看,吴路似乎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一招致命,或者是他被某种极度恐怖的东西彻底吓坏了,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意识和能力,乖乖地被杀害了。杨久宁怔怔地盯着照片上那支神秘的银钗出神,他百般不解,想不明白世间那么多刀具,为什么凶手偏偏选择古代女人用的银钗作为凶器?这难道是偶然吗?还是有意的?


    从照片上看,是一支漂亮的凤形钗,顶部由两片叶子托起一束折枝花,一只银凤高高站立于折枝花端,凤冠直立,限睛直视远方,巨大蓬松的凤尾直拖在地;另一只银凤斜蹲在其下,回头向上仰望着上面的凤凰。


    杨久宁平时喜欢古玩,有一定的古董鉴别能力,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支非常名贵的古代银钗,如果不是仿制品,那么它的身价会相当高昂。从这一点是不是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女人呢?然而,他不明白的是,凶手为什么会把银钗留在现场?难道她不担心会暴露身份吗?


    突然,杨久宁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不由一变,哏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的表情。


    那支银钗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突然间想起了几个月前那幅可怕的画卷,那幅神秘的画卷至今依然藏在办公室的密码柜里。


    于是,杨久宁放下手中的报纸,打开了办公室里的密码柜,从里面拿出了那幅画卷。他慢慢地把画卷打开来,一幅熟悉而可怕的画一下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浑身血溃的女人挂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从她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盯着限前这幅可怕的画,他不禁又想起了几个月前柳如云死时的恐怖景象。


    画面上;那个上吊的女人长得很美,她身材的曲线、脸上的轮廓都相当的秀美,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似乎掩藏着一种深深的幽怨,她的右手正紧紧地摸着一支银钗--那是一支凤形的银钗。


    杨久宁拿着报纸照片上那支银钗和那幅画上的那支银钗对比了一下,两支银钗基本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巧合吗?


    不,也许这是天意。


    杨久宁瘫坐在老板椅上,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似乎陷人了某种久元的回忆中....


    窗外,紫绕的晨雾已经慢慢地散去了,远处的景物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丁零零......丁零零.....”


    正在此时,办公桌上的一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把杨久宁从某种久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随手抓起了话筒,懒懒地问道:·


    “喂,哪位?”


    “杨总,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了秘书梁静的声音,“有一位姓苏的先生想见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接见吗?"


    “不见。”


    话音刚落,杨久宁便“啪”地挂了电话,继续斜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微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电话乂响了起来。


    他略微抬起身,仲手按了-下免提接听键,电话里又传来了秘书梁静的声音:


    “杨总,那位苏先生不肯走,说是非要见您不可,他说这个事情跟您关系很重大。”


    “好吧。”杨久宁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让他到总裁会客厅去等我。”“好的,我这就安排他上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杨久宁来到了总裁会客厅,那位姓苏的男子基已等候在那里。


    “杨总,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那位男子站起身来,礼貌地向杨久宁伸出了手。


    杨久宁轻轻地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杨总,是这样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叫苏冬,是《滨城早报》的记者,也是叶幕的朋友。


    “哦,原来你是那位记者叶幕的同事?他最近可好?”


    杨久宁的口气中暗藏着一种嘲弄的味道,他至今仍然对叶暮当初曝光他那桩荒诞的婚礼感到耿耿于怀。


    “杨总,您别误会,我此次来拜会您,不是公务,而是私事。”


    苏冬显然察觉到了杨久宁的不快,他赶紧表明来意。


    “哦,究竟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吧,我的时间很有限。”


    杨久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傲和不屑的表情。显然,他对苏冬并无好感,或许是因为苏冬是叶暮的同事加朋友的原因。


    “杨总,也许您不知道,我的朋友叶暮两个月以前已经死了。”


    “他死了?"


    杨久宁闻言,不禁微微一怔。


    “是的,他死之前曾经去了-趟纳河桥镇的高头村,也就是解放前的九泉乡宋宅所在地。”


    “你说什么?他......他去了高头村?他发现了什么?”


    杨久宁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万万想不到叶暮已经死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死前竟然还去了宋诗诗的老家高头村。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在那里大约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后便上吊自杀了。”苏冬缓缓地说道,口气中隐隐透着一种伤感,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我不想管这事,但又不甘心我的好朋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考虑,我决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即使死我也认了。”


    “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吗?”


    “是的,我想向您详细地了解一下关于宋诗诗的情况。”


    “很抱歉,恕我今天不能作陪了,你请便吧。”


    杨久宁不知为何突然变了脸,并且下了逐客令。


    “没关系,如果杨总今天没空,我可以改天再来拜会。”


    苏冬说着,起身礼貌地向杨久宁道了声“再见”,然后便快步走出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