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贾张氏在何家门口撒泼没讨到好，反被周明几句话噎得半死，回到家中越想越气。


    秦淮茹在厂里受了一天累，回家还要看婆婆那张阴沉的脸，听她骂骂咧咧，心中也是烦躁。


    “妈，您就消停点吧！周家现在可不好惹，周明那小子精得跟猴儿似的，咱们斗不过他。”秦淮茹有气无力地劝道。


    “我呸！什么不好惹？一个小兔崽子，还能翻了天不成？”贾张氏三角眼一瞪，


    “他何雨柱当了食堂主管，就想饿死我们娘俩？没门！我明天就去街道闹，去厂里闹！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他！”


    秦淮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索性不再理会，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她也觉得周家最近像是走了什么运，周红梅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何雨柱在厂里地位也稳了。


    尤其是周明那孩子，心思深沉得不像个孩子，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也越来越忌惮。


    次日一早，贾张氏果然行动起来。


    她换上一件最破旧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裳，头发也故意弄得乱蓬蓬的，脸上还抹了两道锅底灰，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直奔街道办事处。


    一进办事处大门，贾张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青天大老爷啊！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轧钢厂的何雨柱仗势欺人，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她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办事处所有人的注意。


    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个干部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大妈，您有什么事慢慢说，先起来。”


    “我不起来！你们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死在这儿！”


    贾张氏抱着那女干部的腿，鼻涕眼泪一起下，


    “我们家东旭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过得苦啊！


    那何雨柱以前还肯帮衬我们一二，现在他当了食堂主管，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克扣我们的吃食，还指使他儿子周明那个小畜……小崽子，天天变着法儿地欺负我们，说风凉话，我们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贾张氏颠三倒四地哭诉着，把自己说得惨绝人寰，把何雨柱一家描绘得十恶不赦。


    那女干部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便安抚道：


    “大妈，您先别激动。您说的是轧钢厂的何雨柱吧？


    这样，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属实，我们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她示意旁边一个年轻的办事员，“小刘，记录一下，然后派人去四合院和轧钢厂调查一下。”


    贾张氏一听要调查，心里有些打鼓，但戏已经演到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青天大老爷，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们家棒梗正在长身体，天天饿得哇哇叫，我这老婆子也是饿得头晕眼花，再这么下去，我们娘儿几个真要饿死街头了！”


    街道办事处的效率倒也快，当天下午，就派了两名工作人员，一个姓张，一个姓王，来到了四合院。


    他们先找到了院里的一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一听是调查何雨柱欺压贾家的事情，眼睛都亮了，添油加醋地说道：


    “两位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贾家孤儿寡母不容易啊，何雨柱他……唉，自从当了食堂主管，是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好说，你们还是多问问吧。”


    他虽然不敢明着得罪何雨柱，但暗中下绊子还是乐意的。


    随后，办事处的人又找到了二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贾张氏啊，是挺能闹腾的。


    至于何雨柱嘛，他那食堂主管是管全厂伙食的，应该不至于为了贾家那点吃食动手脚吧？


    不过，贾家的日子确实看着不像她们说的那么……宽裕。”他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得罪人，也暗示了贾家可能自身有问题。


    办事处的人又零零散散问了几个院里的住户，说法不一，但也大致了解了贾张氏平日的为人。


    最后，他们来到了何家。


    周明恰好放学回家，看到门口站着两位穿着制服的陌生人，便礼貌地问道：“叔叔阿姨，你们找谁？”


    “我们是街道办事处的，来找何雨柱同志了解一些情况。”张干事说道。


    周红梅闻声也从屋里出来，有些紧张：“两位同志，快请进。”


    何雨柱还没下班。周明请两位办事员坐下，倒了杯水，不卑不亢地开口：“两位叔叔阿姨，是为了贾奶奶去闹的事情来的吧？”


    张干事和王干事对视一眼，有些惊讶这孩子如此镇定聪慧。“是的，小朋友，你知道些什么吗？”


    周明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无奈：


    “贾奶奶她们家的情况，院里人都清楚。我爸以前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时常接济。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贾奶奶总觉得别人帮她是应该的。


    最近，我爸当了食堂主管，她就觉得我爸能给她家开小灶，甚至把食堂的东西随便往家拿。


    我爸是那样的人吗？食堂是公家的，我爸一向公私分明。”


    “贾张氏同志说，你们家现在让她和她孙子吃不饱饭。”王干事问道。


    周明苦笑一声：“叔叔阿姨，这话就更没影儿了。


    我爸是食堂主管，又不是她们家的私人厨子。


    她家吃什么，怎么吃，那是我爸能管得了的吗？


    再说了，秦淮茹阿姨在轧钢厂上班，每个月工资虽然不高，但养活一家人，加上以前厂里发的抚恤金，只要不胡乱花费，日子总能过得去。


    可据我所知，贾奶奶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东旭叔叔的抚恤金，怕是早就被她……”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而且，”周明继续说道，“贾奶奶今天早上还来我家门口闹，说我爸在饭菜里下毒害她们。


    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我妈怀着孕，被她吓得不轻。


    我们家也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可摊上这样的邻居，真是没办法。”


    两位办事员听着周明条理清晰的叙述，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这孩子说的话，比刘海中那些含沙射影和阎埠贵的模棱两可，要可信得多。


    “这样吧，”张干事说道，“等何雨柱同志回来了，我们再跟他谈谈。小朋友，今天谢谢你的配合。”


    周明礼貌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贾张氏的这场闹剧，注定要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