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难得露出了诧然之色,“特训?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实力,恐怕有点难。”


    “没事,多少也是时间。”云墨坚定地说道。


    听到云墨坚持,沈涟沉吟道:“我问一下尉迟将军。”说罢,沈涟就走到一旁请示尉迟将军。


    很快,沈涟就走了回来,道:“尉迟将军同意了。但是你不能向外透露,也不能带其他人进去。”


    云墨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但是我怕我一离开这里,这里就遭罪。要知道,之前棒子国的人可是进来打砸。”


    沈涟右手一伸,龙形螺旋长枪斜插在地上。


    “旁人想要接近,定会被我幽冥之气重伤。只要不是王牌级,休想踏进一步。”


    沈涟没说如果有王牌级高手怎么办,但是云墨无需再问。


    这里是上京城,玄老和尉迟将军眼皮子底下,哪个王牌级高手敢来这里撒野?


    有了沈涟的包票,云墨满意地点头。


    经历过一次偷家,云墨对自己的老巢格外重视。周围布满了隐形侦查天星虫,任何想要闯进来的人都会被侦测到,幻影天星虫就能将他们陷入幻境。


    单单这两种天星虫,就够不少来敌喝一壶的了。这一次要沈涟的许诺,就是预防万一。


    如果真有能人异士突破自己和沈涟布置的防线,无疑是打沈涟的脸,以沈涟的性格,绝对会报复回去。


    “你只有一天时间,够吗?”沈涟问道。


    云墨点头,“一天,够了!”


    ——


    镇狱司的门,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道横亘在人间的伤口。它开凿在太岁山脉最阴冷的山腹深处,高逾十丈,通体由一种沉黯玄狱石垒成。沈涟那袭黑衣在门前幽微的灵光下,只映出模糊的影子。


    他抬手,指尖没有触及石门,仅仅虚虚一按。


    嗡——


    低沉的闷响从门内深处传来,厚重的玄狱石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凝滞沉重的气息,混杂着铁锈与陈腐的血腥味扑面涌出。云墨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猛地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攥住,强行拖向门内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门内的世界,似乎是另一个维度。


    踏入石门的瞬间,云墨感觉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巍峨山峦,毫无征兆地从九天之上轰然坠落,狠狠砸在了他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微小的细胞上!


    “嘭!”


    云墨猝不及防,险些跪了下来。但是他他猛地绷紧腰腹核心,调动起全身每一丝力量,很快就站住身子,身体挺立。


    沈涟没有说话,抬脚向前走去,云墨立刻跟上。


    现在云墨才知道,为什么沈涟实力只有耀光8星,但是却丝毫不惧特蕾莎。这样的身体强度,堪比王牌级高手!


    跟着沈涟往前走,视线所及,是无数粗如古树虬根的黝黑锁链,从高不可及的穹顶垂落,深深扎入下方坚硬如玄铁的地面。


    锁链上凝固着大片大片深褐近黑的污迹,那是岁月都无法彻底消磨的干涸血迹。一些锁链的尽头,还悬挂着难以名状的巨大残骸。


    更深处,只有无边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仿佛连光都能吞噬。一种庞大到令人灵魂战栗的压迫感,正从黑暗的最深处弥漫出来。


    脚下的玄狱石地面冰冷刺骨,那无处不在的重力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拼命将他向下拖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泵血都无比艰难。


    “这……就是镇狱司?”云墨沙哑地说道。


    这是云墨进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沈涟的身影在前方几步之遥,却仿佛隔着千万里。他依旧负手而立,黑衣在幽光下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有飘起半分,似乎那足以压垮山岳的重力于他而言,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镇狱司下,锁着万古以来鳏夫缉拿、或自愿沉沦于此磨砺己身的凶顽巨擘。经年累月,无数煞气与司内阵法核心勾连,化为此地无孔不入的‘狱力’。”


    “镇狱根基,核心在于‘禁绝’与‘镇压’。”沈涟的声音穿透粘稠的重压传来,清晰平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此地的‘九狱镇封大阵’运转不息。炼体,炼气,炼心,炼魂……此地皆是绝域,亦是磨刀石。”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云墨因竭力支撑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此地正是你所要的磨砺之所。感觉如何?”


    云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下颌处凝聚成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好极了!”


    云墨深吸一口气,空气像粘稠的胶水,沉重地灌入肺腑。


    “我就在这里修炼了,沈涟大哥,要出发的时候和我说就行。”


    说完,云墨也不管沈涟,便盘膝而坐。


    “好。”沈涟只应了一个字,便不再言语。


    云墨立刻凝练灵气,同时让自己的身体不断适应这种压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花费比以往艰难数倍的力量。


    原本无形的灵气,此刻竟像是化作了亿万根沉重冰冷的钢针,带着一种极其霸道、极其蛮横的力量冲击着云墨的身体。


    这股狂暴之力狂暴无比,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入狭窄的河道,云墨体内原本勉强维持平衡的灵力循环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经脉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刀子疯狂切割、扩张,传来阵阵欲裂的剧痛!


    全身的骨节都在发出密集的“咯咯”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寸寸碎裂。肌肉纤维被拉伸到了极限,酸胀、撕裂、灼烧般的痛楚层层叠加。


    汗水早已流尽,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又被那恐怖的重力死死压回毛孔,在皮肤下形成一片片狰狞的淤紫。


    身体,正在从内部被这异种重压一点点碾碎!


    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砂砾,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剧烈摇晃,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于无边黑暗!


    “糟糕!”云墨脸色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