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嘉惠断绝关系的事，你去处理。”


    闻言，黎刚抬头看了黎老爷子一眼，声音带着丝丝悲凉，“爸，那年在高尔夫球场。


    你和萧老，以及其他叔叔伯伯一起打球。


    我成了你们的球童。


    砚尘和清菡大约五六岁，他们手拉着手，握着风筝奔跑，嬉笑打闹，你还记得吗？”


    黎老爷子皱着眉，“你想说什么？”


    “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你怎么忍心？”


    闻言 ，黎老爷子脸色微变。


    “你得不到陈桂兰，就不允许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了一个欺骗你，对你没有半分真心的女人，我妈在和你的婚姻中苦苦挣扎，最后你还给了她致命一击。


    你说砚尘是你的骄傲，你却亲手毁了他，让他此生再无幸福可言。


    从小我就讨好你，你就是不喜欢我，觉得我太笨。我努力了，虽不能成为天才，也有一番成就。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娶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我假装不爱她。


    果然，你同意我娶她了。


    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我爱我的妻子，被你发现了。我太懦弱了，选择对她冷漠，以此保存我们的婚姻。


    最后，她却受不了我不爱她太绝望，最后抱憾离世。


    爸，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黎刚眼里的绝望让黎老爷子不自觉后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好享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要做什么？”


    黎刚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阿刚，我是你的父亲。”


    黎老爷子跌坐在地。


    陈桂兰、黎嘉惠的事足以让他声名狼藉，如果事情全曝光，他将晚节不保。


    当晚，黎家和黎嘉惠断绝关系的事传开了。


    过去那些被黎嘉惠欺负、看不上的人纷纷落井下石。


    京都无一家酒店让她入住，无一家高级餐厅让她进去。


    她也没想到她黎嘉惠有一天会住天桥底，还要被变态骚扰。


    这一夜，她崩溃痛哭。


    “笙笙，怎么办？”


    “我们去找外婆吧！她一定不是毫无准备，等她身体好转，再做打算。”


    黎嘉惠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傅笙笙满眼恨意，这一切全赖萧星鸾。


    报不了仇，她也要恶心她一下。


    她紧紧地拽着手里的药瓶。


    ——


    翌日。


    “大哥，你找我。”


    黎刚微微颔首，给他倒了一杯茶。


    “有事吗？”


    他递给他一支录音笔。


    黎砚尘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这是？”


    “砚尘，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尊重你。但答应我，处理好这些事，就放下吧！”


    他知道老爷子狠，真的没想到他这么狠。


    那些年为了他的病，他尽心尽力。昨晚他才反应过来，他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他自己。


    想到萧清菡自小叫他大哥，想到自己的弟弟为了这件事夜不能寐，他没有再纠结。


    黎砚尘满脸疑惑，打开录音笔。


    得知真相时，他恨，他怨，但却无法挽回悲剧。


    他红了眼眶，紧紧握着录音笔。


    “伤害清菡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黎刚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星鸾好好商量，那孩子主意多，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


    “大哥，谢谢你。”


    黎砚尘没有多停留，得知萧星鸾在京都大学，亲自去接她。


    听到录音时，萧星鸾没有太大的惊讶。


    她早就猜到了。


    “她应该没说谎，不过选择去白坑村，是陈桂兰的手笔。”


    “星星，你想怎么做？”


    萧星鸾微眯着眼，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黎嘉惠、陈桂兰、我处理。黎老爷子交给你。”


    黎砚尘知道，她想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


    虽然不反感他，但到目前为止，她没叫过他一声父亲。


    “星星，别脏自己的手。”


    “我有分寸。”


    萧星鸾眼神冰冷。


    黎嘉惠都吃不上饭了，她可没傻到送她进去，让她有饭吃，有床睡。


    那怎么能解她心头之恨？


    萧星鸾让人盯着黎嘉惠母女和陈桂兰。


    这段时间，先让他们过一过苦日子。


    等陈桂兰的伤一好，该她动手了。


    她会让这俩人生不如死。


    黎砚尘没有丝毫犹豫，先是让黎老爷子身败名裂，骂声不断。


    黎老爷子最在意名声，最后却声名狼藉。


    “砚尘，我是你父亲。你就不怕被骂不孝吗？”


    “我不在意。”


    黎老爷子满眼失望。


    他算计了一生，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孩子会是一个痴情种。


    “既不在意，那你今天来干嘛？送我进监狱吗？我可没动手，又一把年纪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坐牢吧！”


    黎老爷子冷笑，“可惜了，萧景天没看到她捧在手心的女儿的惨状。”


    “砰！”


    黎砚尘直接掀桌，犹如地狱的魔鬼，拽着他的衣领，“你还是人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黎家的继承人不能被任何人左右思想。


    砚尘，萧清菡死了。你以为萧家会接受你，你以为萧星鸾会接受你，你别傻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夏秋，送他过去。”


    黎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要送我去哪里？”


    “下半辈子，你就跟那些喜欢打人，折磨人的精神病人一起好好度过，我的父亲。”


    黎老爷子一脸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坐牢，你配吗？”


    “墨白，墨白。”


    黎墨白靠在门后，拿起一旁的耳机戴上。


    “黎刚，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吗？”


    黎老爷子哭天喊地，最后还是被带走。


    来到精神病院第一天，他被侵犯了。


    第二天，他被打断了骨头。


    第三天，他被逼着给他们当老师，教不会又被毒打辱骂。


    日复一日，备受折磨。


    黎嘉惠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服务员被过去的死对头折磨，辱骂，殴打，嘲讽。短短一个月，她的日子从天堂到地狱。


    陈桂兰被离婚了，但她留了后手。


    身体刚刚好转就准备离开京都。


    白佳欣每天给她们跑腿，怎么都没想到她们会输这么惨？


    该死的萧星鸾，怎么那么难杀？


    柳媚刚出狱，她们母女在京都也混不下去。若不是陈桂兰答应带她们出国，她也不想伺候她。


    “妈，今晚我们就可以离开，对吗？你在海外还有资产？”


    黎嘉惠哭了，她这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今晚我们坐船走。”


    “太好了。”


    傅笙笙皱着眉，“你们走吧！”


    “笙笙。”


    “妈，我不甘心。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等我怀上厉辰羽的孩子，我会去国外和你们汇合。”


    “可是。”


    “我心意已决。”


    陈桂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出一场翻身仗？


    她们不知道的是，一旦登船，他们的报应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