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
作品:《多次回档后,我又穿越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向诸伏景光表白了四次。
还有一次,因为突然想起了被拒绝的回忆而紧急撤回告白。
嗯,就是这样。
我没事,我很好。
我现在讲这些一点儿难过的心情都没有。
即使是拒绝,他依然是温和着为对方着想。
只是我这个“对方”有点儿破防。
无论世界发生了什么改变,我们都没有很尖锐的冲突。
在回档中,我们还当过默契十足的搭档。
一个眼神、一个转身都可以理解对方的意思。
我甚至觉得,我们是组织中最好的搭档。
心心相通,意念合一。
我们搭档的日子在所剩无几的回忆中都是暖色调。
在危机四伏的组织中,我们共同为了一个目标奋斗。
我到现在也认为我们是彼此很棒的战友。
他是不是这么想的无所谓,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今日一见,感慨良多。
我叹了口气,继续算我的账。
毕竟帅哥不能当饭吃,我明天的工钱还没到手呢。
终于熬到了早上,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钱,睡眼蒙眬地回到了家。
走到洗漱台前,伸手揭了揭墙面上的胶带,打了个哈欠。
我都好久没照过镜子了。
上个镜子碎了之后,一直没安个新的。
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洗漱完毕后,我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突然被一些微小而连续的声音惊醒,披着衣服下床寻找声音的来源,安静倾听时,门外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动就十分明显。
我悄悄打开了门,正在安装疑似炸弹物品的人显露在眼前。
他紧张地四处观察,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我。
他表情惊恐了一瞬,下一秒就变成了一种充满恶意狠辣的眼神,扑了过来。
“小姐,您坐下休息一下。”
警局里,目暮警官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看着警官们如临大敌呼叫同僚,小心翼翼地将布袋连同里面的炸弹转移了出去。
愚蠢的炸弹犯在惹到了金盆洗手、只有这个房子而且睡眠不足的组织成员后,非但不投降,还敢反抗,被组织成员吊起来一顿收拾。
并扭送至警局。
这就是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将杯子放下,深藏功与名。
在经过了警方对事情经过的多次确认后,我可以回去了。
但是,离开之前,目暮警官委婉地表示,看到炸弹千万不要随意移动,不要像买菜一样,把炸弹往兜子里一放,带到警局,找个安全的地方报警才是硬道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炸弹本身没有安装完毕,在把犯人打晕后,我就对它进行了处理。
不过确实有些草率了。
拆解炸弹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技术已经生疏了。
幸好,犯人也不想在安装炸弹的时候,把自己给炸死,我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下解决了问题。
为了避免麻烦,我一口咬定是犯人自己弄的。
他安装炸弹的技术不精怪我喽?
警官们对这件事情也没有过多纠缠。
他们派人去疏散公寓的群众,地毯式检查是否还有其他炸弹了。
在检查完之前,谁也不让进。
由于是白天,大部分住户都在外工作,公寓中人烟稀少。
我就是仅剩的人之一。
我没地方去了。
晚上还要上班,没钱住酒店。
米花町不需要胶囊旅馆等类似的简易休息处,有这钱可以租个九手的凶宅了。
目前没有当法外狂徒开启事业第二春的打算。
竟然陷入了窘境。
拿组织情报找降谷零换单人间吃喝不愁是否可行?
或者告诉他:你家离上班的地方近,我想去你家睡……等一下,这好像不是纯情少女的路线。
我在内心一条条地排除,最后决定去便利店睡。
最容易想到的答案居然排到了最后,但是谁会想下班休息时间还在公司呢?
离开时,看到了萩原研二。
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情况,所以回来后还没坐下就又和同僚大步离开。
忙忙碌碌,又井然有序。
我收回了视线,离开了警视厅。
到了便利店,店长指引了休息室的位置,但是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他说里面很长时间没有整理了,可能有些脏。
“即使是案发现场我也要休息,这就是贫穷的力量。”
我笑着回应。
怎么这个表情?真是案发现场?
老板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像之前说的,即使是案发现场,我也会休息。
打开房门,里面倒不是一片骇人的景象。
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就是家具上有些灰尘,可以看出很久没人打扫了。
打开窗户通通风,我铺上老板给的大横幅,躺了下去。
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真央!”
我的耳边突然听到噼里啪啦,房屋倒塌的声音,并且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我睁开眼睛,和周围的人一起跑了出去。
谁在叫我?
我有点儿茫然地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四处张望,眼前是被烧得焦黑的建筑,热浪一阵一阵扑面而来,黑烟直直地升向空中。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在喧哗中四散奔逃。
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我也开始奔跑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一转眼,我坐在课堂中伏案答题,这是一场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什么?我在写什么?
努力睁眼去看,但是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没看清,画面扭动着到了下一个场景。
我站在漆黑的靶场,周围空无一人……应该有人才对。
我很确定地想到。
如我所想,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黑色的礼帽,脸侧可以看到顺滑的银发。
他整个人都完美地融入黑暗中,和白衣黑发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收回视线,举起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枪,瞄准了黑暗中的靶子,扣下了扳机。
空间再次改变,我平静地站着。
我也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在暗红色的酒吧中碰到了一个人。
碰到了一位有着甜蜜的笑容、烟紫色眼眸的男人。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笑着向我提出了交往请求。
我答应了。
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他是谁,只是看到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依偎到对方身边。
我……比我表面上要更加依赖他,也更加在乎他。
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了搭档。
组织近年来发展迅速,黑色几乎侵染了半个天空,不少原著世界中无关的人也被牵扯其中。
组织成员行事猖狂跋扈、恣意妄为。在原著世界中,好歹还要隐藏在阴影中,而在这里,组织俨然成了明面上就让人噤若寒蝉的黑色王国。
在这种情况下,反抗组织的难度可想而知。
然而,警视厅也没有那么脆弱。
它仍然在计划着分化瓦解组织。
但是,组织的脉络太过复杂,成员即使心中仍存一线良知,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只能自己独行。
我和萩原研二搭档了很久,组织中人尽皆知的恋人关系也维持了很久。
我知道他没有完全地陷入黑暗。
我以为我们是心照不宣的明白对方的苦楚,知道彼此心中还有一丝光明。
在一片废弃的建筑中,我奔跑着寻找。
两姐妹尽力逃出了魔掌,但是目前的情况并不算好,我必须在其他人赶到之前找到她们,伪造现场。
有人比我先找到了。
所幸,他心中存在的善意让他对姐妹二人施以援手。
他怀着和我同样的计划。
只要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将她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即可。
警视厅绝对会用下大力气保护证人和受害者。
他来得比我迟了一点,这是当然,毕竟他得到消息较晚。
幸运的是,他相当迅速地找到了她们,安抚了之后,他将她们护至身后,警惕地等待着。
很幸运,其他人在磨洋工,所以这里暂时只有我们四个。
更幸运的是,我的线人告诉我,警方也得到了消息,正在赶过来。
所以他们短时间内需要防备以至于战斗的组织成员只有一个。
就是被派来处决的我。
我知道他们在那里,我也知道如果我再往前走,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不可预料。
我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里证明我是好人。
那么,在我身手不凡,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处理掉姐妹俩的情况下,如果我重伤或是死亡,他的忠诚与否将会立刻受到质疑。
毕竟他擅自离开任务、送姐妹俩离开而不得不暂时失联的行为,需要我这个他人眼中最亲密的人来打掩护。
所以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离开了。
这是最好的情况。
如果其他人出现,我可以在拖延的同时帮他们打掩护。
这是最好的情况,虽然我有些不知名的负面情绪,但是可能是我太任性,忍受不了他当着我的面瞒着我。
但是我没资格说他,因为如果我提前找到她们,将她们送走,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们没有人做错,她们很善良,他也很善良,我也很善良,只不过是情势逼人。
在我走的过程中,我似乎正在逐渐获得上帝视角,那些这个时候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也逐渐浮出水面。
我边走边回忆,边走边思考。
我怕他出事,他难道不怕我出事吗?
他想过我被指派处理她们,如果不成功,我会不会受处罚?
他想过他引来警方,警方会对我这个作恶多端的通缉犯做什么?
为了自己的目标,他不怕死亡,我也不怕死亡。
我怕他出事,他不担心我出事……吗?
是我太矫情了吗?
欺骗在组织里不是常态吗?
他这样做才对啊。
我最莽撞错误的事情就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答应了他的交往。
准确地说,那是组织安排任务搭档的事情,他只是说“要不要一起?”
任务结束后也没有拆货而已。
他们之所以认为我们是恋人,是因为……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按照恋人的心境答应了而已,是因为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被人看出来真的在意而已。
是因为……是因为我依照之前的记忆,擅自产生了爱的情绪而已。
我们只是对外用恋人的身份而已,和恋人有关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我只是……我只是产生了恨意而已。
真是太有趣了,之前的记忆和现在居然形成了对比。
之前的回档中,我问过他,如果一个朋友身后有着巨大的谜团,你为了追查这件事,认识了共同对战的伙伴,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和谁擦出火花?
是引出这一切的好友?还是调查中碰到的伙伴?还是其他人?
当时,他说一切皆有可能,非要说,他觉得是调查中碰到的伙伴。
那个回档我TM是引出一切的好友。
这个回档我TM是调查中碰到的伙伴。
我#%&¥$*!
正好可以使用一下控制变量法来对比。
都是同样的人,我是好友时,他选伙伴;我是自认为的伙伴时,他……
我会永远记得你,田纳西。
眼前的光芒非常刺眼,我皱着眉,眯着眼睛观察。
我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中,躺在床上,面前有一个非常非常亮的灯,我都做不到睁开眼睛看它,对面和侧面都没发现门。
在我的眼神扫到头顶的一大块玻璃墙时,我一跃而起,暴躁又恐惧地打碎了它,逃了出去。
外面没人,有一张大桌子,只有面对着我的这面没有椅子。
看起来像有人在观察我的行为。
我慌乱地跑了出去,跑到了森林里。
我警惕地观察四周,暂时安全后,我的情绪又翻涌了起来。
我冷笑着咬牙: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田纳西。
你个臭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