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内烛火摇曳，张之维端坐椅上。


    韩飞羽站在一旁，眼中满含期待。


    师尊从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必然藏着什么重要秘密。


    “师尊，弟子能否知晓……”


    “知晓什么？”张之维淡淡一笑，“你想知道什么？”


    韩飞羽咬咬牙：“弟子想知道，师尊是否就是那位老天师？”


    这话一出，房间内气氛陡然凝重。


    张之维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茶香在唇齿间萦绕，带着淡淡苦涩。


    “飞羽。”


    “弟子在。”


    “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张之维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如古井。


    “你只需记住，我永远是你师尊，这就够了。”


    韩飞羽心头一震。


    师尊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他深深鞠躬：“弟子明白！弟子绝不外传！”


    张之维满意点头。


    韩飞羽虽然年轻，但心性沉稳，值得信任。


    嗒嗒嗒——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两道身影匆匆推门而入，正是魏轻眉和陈逍遥。


    “师兄！”


    魏轻眉一进门就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担忧。


    “我们刚收到蜀山传讯，说老天师出手了？你没事吧？”


    陈逍遥也是一脸关切：“听说血魔真祖已被镇杀，远古冥龙也伏诛了。你……”


    话说到一半，两人忽然愣住。


    张之维正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衣衫整洁，哪有半点经历大战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陈逍遥瞪大眼睛，手中拿着的传讯玉简差点掉在地上。


    “蜀山那边明明说老天师刚刚大战结束……”


    魏轻眉同样满脸震惊。


    她刚才还在为张之维担心，生怕他在蜀山遇到危险。


    怎么转眼间就在竹楼里见到他？


    而且看起来毫发无损！


    张之维扫了两人一眼，神色依然淡然。


    “谁告诉你们我去蜀山了？”


    “可是传讯明明说……”陈逍遥拿起玉简，“老天师出手，镇杀血魔真祖，还有远古冥龙……”


    “那确实是老天师出手。”


    张之维点点头，语气平静如水。


    “只不过，那位前辈借用了我的样貌。”


    什么？


    魏轻眉和陈逍遥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惊愕。


    借用样貌？


    “前辈神通广大，变化之术自然不在话下。”张之维继续解释，“想必是觉得我这副相貌比较寻常，不会引人注目。”


    陈逍遥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种层次的高人，变化容貌确实轻而易举。


    而且张之维相貌确实普通，用来做伪装再合适不过。


    “原来如此……”


    陈逍遥恍然大悟，心中大石落地。


    他刚才还在想，张之维怎么可能有老天师那种实力。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魏轻眉却还在犹豫。


    她仔细打量着张之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张之维的解释很合理，老天师借用他人相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她心中那种异样感觉却挥之不去。


    不过……


    魏轻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庆幸。


    如果张之维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老天师，那她和他之间的差距就太大了。


    到那时，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他身边？


    还有什么借口以师姐身份“指点”他的修炼？


    现在这样刚刚好。


    张之维还是那个普通的张之维，她还可以继续关照他。


    想到这里，魏轻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位前辈现在在哪里？”陈逍遥好奇问道。


    “早就离开了。”


    张之维淡淡说道：“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去如风。我们这些凡人，哪里能知道他的行踪？”


    “也是。”


    陈逍遥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那种层次的高人，行踪确实不是他们能够揣摩的。


    张之维忽然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


    “什么事？”魏轻眉问道。


    “关于今晚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帮忙传播一下。”


    张之维语气认真：“就说老天师借用了我的相貌，实际出手的并不是我。免得同门产生误会。”


    “这……”


    陈逍遥有些犹豫：“这样传播合适吗？万一那位前辈不愿意……”


    “无妨。”


    张之维摆摆手：“前辈既然选择借用我的相貌，必然早有考虑。况且澄清真相，对大家都有好处。”


    魏轻眉想了想，点头同意：“师兄说得有理。确实应该澄清，免得大家误会。”


    她心中暗自庆幸。


    如果不澄清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张之维就是老天师。


    到那时，她在他面前岂不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现在澄清真相，一切又回到原点。


    张之维还是那个需要她关照的师弟。


    “那我们现在就去传播？”陈逍遥问道。


    “不急。”


    张之维摇摇头：“等明天再说。今夜已深，就不要打扰大家休息了。”


    “也好。”


    魏轻眉点点头：“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告诉其他同门。”


    “多谢二位。”


    张之维起身相送：“今夜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魏轻眉和陈逍遥告辞离去。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韩飞羽看着张之维，眼中满是崇拜。


    师尊竟然能被老天师看中，借用相貌，这说明师尊也是有大气运的人！


    “师尊，那位前辈真的很厉害吗？”


    “自然。”


    张之维点点头：“天下罕有敌手。”


    韩飞羽眼中精光闪烁：“弟子何时也能有那样的实力？”


    “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会有的。”


    张之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记住，实力越强，越要低调。”


    韩飞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师尊说得对，做人要低调。


    就像那位老天师一样，明明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却依然隐居幕后，不愿暴露身份。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呼——


    夜风吹过竹林，发出阵阵沙沙声。


    第二天一早，魏轻眉就开始行动了。


    她先找到几个关系较好的师妹，将昨晚的“真相”告诉了她们。


    “什么？老天师借用了张师兄的相貌？”


    “真的假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难怪我觉得之前那个‘张师兄’气质不太一样……”


    师妹们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惊。


    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陈逍遥也在同时行动，他找到几个要好的师兄弟，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张师兄怎么可能是老天师？”


    “那位前辈真是神通广大啊……”


    师兄弟们恍然大悟，同时对那位神秘老天师更加敬畏。


    消息越传越广。


    到了中午时分，整个龙虎山都知道了这件事。


    弟子们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


    “听说了吗？昨天出手的不是张师兄，而是老天师借用了他的相貌。”


    “真的假的？这种事情也能做到？”


    “当然能啊，那可是老天师！传说中的绝世高人！”


    “不过为什么偏偏选择张师兄的相貌呢？”


    “大概是觉得张师兄比较普通，不会引起注意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接受这个解释。


    毕竟张之维的实力大家都清楚，确实不太可能是那位传说中的老天师。


    而老天师借用他人相貌，听起来也很合理。


    渐渐地，这个说法在龙虎山站稳了脚跟。


    张之维听到这些议论，心中暗自满意。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现在所有人都相信出手的是神秘老天师，而不是他张之维。


    这样一来，他就能继续安心修炼，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当然，也有少数人心中还存着疑虑。


    比如魏轻眉。


    虽然她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内心深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之维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真的是普通人能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