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制爱霸总3
作品:《疯批男主强制爱,你不要我要!》 温瓷抱完厉烬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厉烬的心态好了不少,但苏晚晴的成功逃离还是在他看似坚固实则早已布满裂痕的心理壁垒上,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不仅仅是对“猎物”脱手的愤怒,更是一种根本性的、足以摧毁理智的安全感崩塌。
“她能跑,那温瓷呢?”
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厉烬的神经。
他不敢想,更不敢问。
他知道自己失控起来有多可怕,也害怕有朝一日会在温瓷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恐惧。
质问?命令?锁链?不,这些粗暴的手段用在温瓷身上,厉烬连想都不敢想。
他怕那只会将她推得更远,加速她的逃离。
于是,一种更加隐蔽、更加病态的试探与“守护”模式,悄然在厉宅展开,将无形的囚笼编织得更加密不透风。
失眠成了厉烬的常态。
当整座厉宅沉入死寂,唯有窗外风声呜咽时,他会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温瓷房间外的走廊尽头。
高大的身影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只为捕捉门缝底下那一线微弱的、代表着她还存在的暖光。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他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唯有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脏,暴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布料摩擦的窸窣、翻身时床垫的轻微吱呀、甚至只是睡梦中一声模糊的呓语——都会让厉烬瞬间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他会下意识地向前倾身,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门板,确认那声响并非离去的前奏,而是她安然存在的证明。
直到确认无误,那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才会被强行按回胸腔,留下满背的冷汗和更深重的空虚。
夜晚是他的主场,白天就是管家的主场。
“温小姐,您看今天的早报了吗?”管家林伯端着茶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忧虑的表情,在温瓷安静看书时“不经意”地提起,
“哎,外面真是越来越乱了。昨天东区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抢劫案,光天化日之下,太可怕了。还有这些层出不穷的网络诈骗,专门针对独居的年轻女性……”
温瓷本来在吃早餐,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管家。
林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说啊,还是咱们厉宅好,安保级别高,固若金汤。厉先生对大家的安全是最上心的,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绝对沾染不到这里来。”
他努力把话说得真诚,试图在温瓷脸上找到一丝认同或后怕。
而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厉烬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放得极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温瓷的表情上,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忍不住不停的自言自语:“听见了吗?外面太危险了…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只有这里,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留下来…求求你,留下来…”
温瓷微微颔首,轻轻笑了起来:“谢谢林伯提醒,我知道了。”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仿佛在说“谢谢,但我自有判断”。
厉烬的心猛地一沉。没有恐惧,没有依赖,只有礼貌性的回应。
他精心安排的“恐吓”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感混合着更深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厉烬下达了更加严苛的命令。
宅邸内,温瓷的活动区域,明里暗里的安保力量成倍增加。
花园、走廊、甚至她常去的那个临窗的角落,总有不引人注目的“影子”保持着精确的距离,24小时轮班,确保她的身影始终在某个视线范围内。
“确保她的绝对安全!任何意外都不允许发生!尤其是——”厉烬的声音阴冷得能冻住空气,“绝对!不能让她察觉!不能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或窥视感!
如果谁暴露了,让她皱一下眉头……后果自负!”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要严密监控,又要如空气般隐形。
保镖们苦不堪言,个个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精神高度紧张,唯恐一个呼吸重了,就惊扰了那位沉静温婉的温小姐。
温瓷并非迟钝的温室花朵。她的感官敏锐得超乎常人。
那些隐藏在绿植后、廊柱阴影里、甚至通过某些反光镜面无意间捕捉到的视线,那些在她出现时骤然变得小心翼翼、几乎屏息的氛围,以及深夜门外那沉重而压抑的存在感……她全都了然于心。
她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深了些。
她选择了不动声色地配合。
她依旧保持着极其规律的作息:清晨准时出现在小厨房准备特定的茶点,上午在书房安静地整理厉烬几乎没动过的书籍文件,午后在允许的花园一角,照料那几盆她亲手打理、长势喜人的茉莉和绿萝。
阳光晴好的下午,她会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捧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
阳光洒在她乌黑的发顶和素净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
偶尔,她会抬起头,目光掠过那些开得正盛的洁白茉莉,或是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唇边会缓缓漾开一个恬淡的、仿佛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知道他在看。
也许在监控屏幕后,也许在某扇窗户的阴影里。
那个笑容,是她无声的回应,是她在这个无形囚笼中为自己保留的一方晴空,也是她给予那暗处焦灼目光的一种……奇异的安抚。
温瓷的平静,是厉烬恐慌深渊中唯一的光。
每一次在监控屏幕上看到她安然的身影,每一次确认她还在那个房间里,每一次捕捉到她在花园里那抹沉静的侧影,都像一剂强效的镇定剂,让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得以喘息。
“她没走!她还在这里!就在我的宅子里!” 这个认知带来的狂喜几乎要淹没他。
然而,这狂喜转瞬即逝,立刻被更汹涌的黑暗吞噬。
她的无视!她从不主动看他,从不试图与他交流。
她像一个精致而疏离的幻影,生活在他的空间里,却与他毫无交集。
她所有的平静和微笑,都给了书本、花草、阳光……唯独没有一丝一毫,是给他的。
“她是不是其实很厌恶这里?厌恶我?厌恶这无处不在的视线?她的平静只是忍耐?那个对着花的笑…那么好看,却不是对我…她在想什么?计划着什么?她是不是在等待时机?像苏晚晴一样?她什么时候会走?明天?下一秒?”
这些念头如同毒蛇,疯狂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甚至不敢靠近她,不敢像过去那样用命令或强硬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他怕自己一开口,那强行压抑的恐慌和占有欲就会喷薄而出,吓跑她。
他连一句最平常的问候——“你在这里习惯吗?”——都鼓不起勇气问出口。
他害怕听到那必然是礼貌周全的客套谎言,更害怕……害怕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真实的厌恶或恐惧。
那比苏晚晴的逃离,更能彻底摧毁他。
于是,他只能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外的困兽,贪婪地、绝望地汲取着监控画面里她存在的影像,同时被自己疯狂的臆想和患得患失反复凌迟。
温瓷的平静,成了他最深重的煎熬,她的存在,是他赖以呼吸的氧气,也是将他拖入无间地狱的锁链。
这座固若金汤的厉宅,此刻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座用恐惧和自我怀疑筑成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