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章 舞曲

作品:《HP白孔雀

    黑魔王眼中的神色让顾烨之感到熟悉,经过钢琴上的那一口烈酒,他已经明白了这种眼神的深意。


    他的心在缩紧。


    懵懂时,他尚且能大胆讨好,明悟后,他用尽全力也只能抑制住退缩。


    但是主动权从来不在他这边。


    黑魔王的拇指碾过少年浅色的下唇。


    那点压迫感让少年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颤抖着顺从地张开了唇。


    那只手却停在原处,未有半分深入。


    少年喉间发紧,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却不慎舔到那截修长的指节。


    指尖顺势滑入他的唇齿间。


    少年惊惶抬眼,撞进那双泛着笑意的红眸——像是在审视一朵将绽的花,又似在品鉴一幅未干的画。


    指腹在他口腔内轻轻摩挲,漫不经心的玩弄间,他僵着下颌不敢咬合,透明的津液快要从嘴角滑落。他仰起头,喉结滚动着吞咽。


    那手指却顺着吞咽的力道径直探入喉间。


    少年瞳孔骤缩,睫毛剧烈颤抖,背脊紧绷,几乎要侧头避开。


    下颌却被猛地钳制抬起,蛮横的力道令他只能仰起头承受。喉间不受控地抽搐,生理性的水雾瞬间漫上眼底。


    他颤抖着攥住对方袖口,指尖深深蜷进布料,不敢挣扎,只能用湿润的目光徒劳地祈求。


    那手指终于抽出时,他抓着伏地魔的袖口剧烈喘息咳嗽,忽然一股大力将他按向沙发———带着冷香的阴影压下来,柔软的触感如蛇信般刁钻地撬开牙关。


    黑魔王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指尖几乎要碾进他的皮肤。他被迫仰起下颌承受着,脊背被压得贴紧沙发缝隙,只能任由对方的膝盖挤入他双腿间,将他单薄的身躯碾进柔软的布料里。


    从激烈厮磨到温柔轻啄,从攻城略地到浅尝辄止,从仅仅唇瓣相触到躯体紧贴。


    两个修长的成年男子的身影,就这样挤在窄小的沙发里,呼吸交缠成一片灼热的海。


    顾烨之从那个强势的吻里,早已读懂某些不可避免的走向。


    若其他食死徒以黑魔标记为投名状,那他的“投名状”或许该是此刻的臣服——何况明日便要赴魔法部上任,这姿态恰是最好的表态。他在心底早已做好准备,却在拥吻后怔愣于伏地魔的起身。


    伏地魔撑着沙发俯视他,红眸掠过他眼底未散的水雾。指尖掠过他汗湿的额发,将铂金碎发别到耳后,看着他怔愣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直起身子时声线带着分漫不经心的优雅:“尊敬的马尔福家主,是否愿意赏光去我的庄园享用午餐?”


    少年不知道伏地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断没有别人不要还强塞的道理,他也不介意陪伏地魔演戏,最难演的那场戏来的越晚越好。


    他起身整理衣发,抬眼时已敛去怔忪,淡笑时尽是斯莱特林的矜持派头:“我的荣幸,主人。”


    可惜他沙哑的声线还裹着喘息的尾音,唇瓣因先前的吻泛着艳丽的红,偏生神情又故作疏淡,让伏地魔又忍不住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


    顾烨之回房换了一套简约的银色巫师袍,跟随黑魔王钻进壁炉。


    黑魔王庄园依旧浸在深沉的暗色调里,唯有今日的水晶灯格外璀璨,碎光如星子倾洒。


    踏入餐厅时,长桌上银质餐具铺成银河,十二道正餐按顺序码放整齐,高脚杯里的波尔多红酒晃出细碎光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魔法部新颁布的《纯血巫师特权法案》,酒杯空了又满。顾烨之能感觉到耳尖渐渐发烫,看对面那人时,红眸里的笑意也跟着模糊起来。    刀叉切割鹅肝的声响混着烛泪滴落的轻响。直到第七道菜撤下,少年后颈已泛起薄红,不知是因酒气,还是因对面那人总若有似无扫过他唇瓣的目光。


    餐后的起居室燃着雪松木香的香薰,黑胶唱片机转动着,流出肖邦《升c小调圆舞曲》的旋律。两人端着红酒杯倚在壁炉旁,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地毯上织出碎银般的纹路。


    “贵族总说华尔兹是流动的诗。”伏地魔解开外袍银扣,随手将缎面长袍搭在雕花椅背上,露出剪裁利落的黑衬衫,袖口的蛇形宝石袖扣泛着幽蓝光泽。


    他朝年轻的马尔福家主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被烛光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马尔福先生愿意陪我验证这句浪漫吗?”


    铂金家主挑眉,他将酒杯搁在茶几上,抬手贴上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心。靠近间,雪松香混着波尔多红酒的沉郁气息扑面而来,在呼吸中洇开微醺的暖意。


    伏地魔的手掌稳稳扣在他腰后,指尖隔着衬衫布料轻轻摩挲,待他踩着节拍旋转时,水晶吊灯的光斑落在两人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钻。


    卢修斯的记忆里有贵族舞蹈课的片段,但从未跳过女步。好在伏地魔的引导十分精准,他只需跟随对方的步伐轻晃身体,银线刺绣的袍角在两人的脚背上轻轻扫过。


    舞曲高潮处,两人影子在壁纸的蔷薇花纹上交叠摇晃,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从腰侧一路漫到后颈,像团文火慢慢煨着脊骨,让他感到一阵灼热。


    桌上的红酒杯在摇晃的烛光中晕出金色的光晕。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唱片空转的杂音。直到对方用指节抬起他的下巴,吻入他泛着酒气的唇瓣,轻柔又缠绵。他的心落了一拍。


    一曲终了,而那两道身影早已贴在一起,后颈处的那只手,又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指尖从颈背处划到尾处,摩擦腰线最纤细的凹陷。


    铂金家主的指尖陷进对方肩颈的布料里,闻到对方领口的雪松香里混进了自己身上的银杉香味。


    远处的座钟敲了三下,留声机的唱针恰好落在新一曲的纹路里,肖邦的旋律再度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