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被人利用
作品:《重生1986之我即浪潮》 胡应强回到齿轮厂,一屁股墩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胸口那股邪火依旧烧得旺。
他越想越憋屈。
徐牧野那小子,居然说生产线是租来的。
一年二十万租金。
这数字听着不多,可胡应强门儿清,要正经搞一条减震器生产线,没个百八十万根本下不来。
再加上其他的投入,七七八八,又是一大笔钱。
现在倒好,徐牧野轻飘飘一句租来的,就把这天大的便宜占了。
这不等于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是扑腾着翅膀嘲笑他。
胡应强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
他心里琢磨,就算徐牧野真走了狗屎运,弄到了生产线。
可他凭什么觉得,造出来的减震器就能卖出去。
红旗厂那穷酸样,连买原材料的钱都够呛。
他立刻找人去打听红旗厂的底细。
消息很快反馈回来。
听说红旗厂最近确实阔绰了不少,逢年过节发的福利,比他们齿轮厂都只多不少。
厂里工人的脸上,都带着以前没有的红光。
再一打听,原来是徐牧野在厂里搞了集资。
胡应强听到这里,嘴角咧开一丝冷笑。
寅吃卯粮。
这小子是想把红旗厂最后一点家底都榨干,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不过,他等不及徐牧野自己把红旗厂玩死。
他要亲手把这颗眼中钉拔掉。
很快,胡应强又查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红旗厂扩建用的地,是从先锋村手里弄来的。
厂里还招了不少先锋村的村民当工人。
而那个叫马从军的小子,前些天因为持刀伤人未遂,被徐牧野关了禁闭。
胡应强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他亲自去了趟先锋村,找到了马从军。
彼时马从军刚被放出来,正灰头土脸地在家待着,他爹马长发正指着他鼻子骂。
胡应强笑眯眯地把马从军叫到一边。 “小兄弟,听说你对步行街那个开服装店的何老板,有点意思?”
马从军脸一红,随即又黯淡下去,点了点头。
胡应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
“男人嘛,喜欢漂亮的女人,正常。”
“我认识个朋友,她那儿,有个姑娘,跟何老板长得有七八分像。”
马从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胡应强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暗笑,嘴上却说得恳切。
“你要是想见见,叔叔我帮你安排。”
当天晚上,马从军就在胡应强的安排下,见到了那个酷似何晓芸的女人。
一番云雨过后,马从军对胡应强简直是感恩戴德,当场就认了胡应强当干叔叔,代他爸马长发拜了把子。
胡应强趁热打铁。
“从军啊,你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路子没走对。”
“那个徐牧野,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你当枪使,还把你关起来。”
“你还想考大学是吧?”
马从军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胡应强一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
“什么夜大、电大、函授大学,只要你听叔叔的话,毕业证都不是问题!”
马从军激动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
“叔,您说,要我做什么?”
胡应强满意地笑了。
“简单。”
“你回去,鼓动你们村在红旗厂干活的人,闹点事。”
“越大越好。”
马从军得了胡应强的指示,第二天就行动起来。
他先是找到了那位徐牧野请来给他补课的老教授,客客气气地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想先停一段时间的课。
老教授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由他。
然后,马从军趁着郑为民上培训课的间隙,把几个先锋村的村民聚到一起。
“各位叔伯兄弟,徐牧野那小子,把我们当猴耍呢!”
“给那点工资,就想让我们给他卖命?” “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先锋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他唾沫横飞,想煽动大家的情绪。
然而,这次,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一个老实的村民叹了口气。
“从军啊,你这话就不对了。”
“小徐厂长对我们不薄,工资给得足,过年过节还有东西发。”
“你忘了?你上次惹了那么大的祸,还是小徐厂长帮你找了老师补课,想让你考大学呢。”
另一个村民也忍不住开口。
“就是!你小子是不是良心让狗吃了?”
“小徐厂长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反过来要害他?”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马从军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脸涨得通红。
他梗着脖子,想摆出村长儿子的威风。
“我爹是村长!你们敢不听我的?”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也是他本家的一个堂叔,走上前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把他拨到一边。
“滚犊子!”
“你爹是村长,你也不是个东西!”
“再敢在这儿妖言惑众,我先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马从军被他堂叔的气势吓得一缩脖子,灰溜溜地跑了。
他哭丧着脸找到胡应强。
“叔,他们…他们不听我的。”
胡应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拍了拍马从军的肩膀。
“一群目光短浅的蠢货,不用管他们。”
“叔叔再给你出个主意。”
他凑到马从军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红旗厂那条生产线上,最重要的设备是那台成型机。”
“你想办法,把它给我弄坏了。”
马从军一听,吓了一跳。
“叔,那…那可是大家伙,弄坏了,得赔不少钱吧?”
他虽然混账,但也知道工厂的设备金贵。 胡应强冷笑一声,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他。
“怎么,怕了?”
“你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之前答应你的事,可就都泡汤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诱惑。
“还想不想去见那个让你快活的小姐姐了?”
马从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想起那晚的销魂滋味,又想到胡应强许诺的大学文凭,他心一横,咬了咬牙。
“叔,我干!”
这一晚,马从军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下了决心。
他从家里偷偷摸摸地提了一小桶汽油,借着微弱的晨光,潜到了红旗厂的仓库附近。
仓库里堆放着一些设备和原材料,那台崭新的成型机就停在最里面。
他撬开仓库的后窗,刚要翻进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你要干什么?”
马从军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汽油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黄褐色的液体迅速渗入干燥的泥土。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他身后,正是那个叫翟光明的半大小子。
翟光明的眼神像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马从军知道事情败露,心底的恐惧瞬间被一股绝望的疯狂取代。
他看到洒了一地的汽油,又看到翟光明一步步逼近,突然发了狠。
他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就要去点燃地上的汽油。
“我跟你们拼了!”
翟光明眼神一厉,动作快如闪电。
他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如铁钳般抓住了马从军持火柴的手腕。
马从军吃痛,火柴脱手飞出。
翟光明毫不犹豫,右脚猛地抬起,狠狠踏在马从军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
不少早起的工人听到这声惨叫,纷纷从宿舍和车间跑了出来,朝着仓库方向张望。 马长发提着刚买回来的油条豆浆,正哼着小曲往家走。
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撒腿就往红旗厂的方向跑。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仓库附近,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早饭散落一地。
他的宝贝儿子马从军,正抱着一只变形的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旁边,翟光明像一尊冰冷的雕像,静静地站着。
“儿子!我的儿啊!”
马长发撕心裂肺地喊着,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