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阴童子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我手搭在门把上,僵硬地回头:“干嘛?”
她站在暖黄的灯光下,睡衣领口还歪着,却笑得特别灿烂,
“下次撒谎前,先把耳朵捂一捂。”
我摸了下耳朵,这才发现耳朵烫得能煎鸡蛋。
想必已经红透了!
“再见!”我落荒而逃。
回到家,已经将近中午。
我点燃三炷清香,跪在蒲团上恭请老仙。
香烟扭曲成狐形,老仙疲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子,你惹上麻烦了。”
“她为什么叫我小鬼命?”我直切主题。
香炉里的灰烬无风自动,组成奇异的图案。
老仙叹了口气:
“你生辰八字缺金火,五行不全,是百年难遇的‘阴童子’命格。这种体质招鬼,但也能让鬼物道行大增。”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爷爷从未提过这事。
“几十年前,也根本不是借寿,是你爷爷发现半张脸要夺你命格,拼死用禁术将她封印!”
“如今封印松动,她第一个找来索命。”
“阴童子命格,天生招阴引煞。”
香炉里的三炷香突然齐齐折断。
“你爷爷当年走遍东北,最后在长白山求来一道封印,才保住你这条小命。”
我盯着自己掌心,那里的纹路确实异于常人。
生命线在中段诡异地分叉,形成一个倒三角。以前算命的就说这是短命相,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半张脸…”
“她本名林小娟。”老仙的虚影在香案上若隐若现,“二十年前死在城东货运站,怨气太重化煞。这些年靠吸食活人精气修炼,现在盯上你的命格,是想突破鬼王境界。”
我浑身发冷,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您说她死在货运站?可孙倩查到的资料说她是车祸死亡的。”
“砰!”
供桌上的铜铃毫无征兆地炸裂,碎屑擦过我的脸颊。老仙剧烈晃动:
“有人在干扰天机!小子,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查了!”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玻璃“哗啦”碎裂,阴风卷着腥臭的液体泼洒进来,香案瞬间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老仙!”
我无助地喊着,可老仙却再无声响。
我知道,这事儿凭我一个人肯定查不出来。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宁愿在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慢慢体验生命的流逝。
也不愿意被女鬼索命!
但我没什么朋友,翻遍整个通讯录,最后定格在了姜艳艳的名字上。
许是因为连续两次的驱邪,姜艳艳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并在短短半天内,就给了我想要的东西。
傍晚,茶馆内,我和姜艳艳相对而坐。
“给。”她推过来一个档案袋,指尖微微发抖,“我从图书馆旧报纸里翻出来的。”
泛黄的《江城晚报》上,一则不起眼的报道被红笔圈出:《足浴技师深夜遇害警方悬赏征集线索》。配图是个模糊的监控截图,隐约能看出是个年轻女子。
“我托警局的朋友查了内部档案。”姜艳艳压低声音,“林小娟,25岁,生前在‘金足阁’做技师。尸检报告显示她先被钝器击打,然后才遭到车辆碾压。”
我盯着照片里那张还算完整的脸,实在无法和昨晚那半张腐烂的面孔联系起来。
“她男朋友呢?”
“赵德彪,当时是个混混。”姜艳艳翻出另一份资料,“但诡异的是,案发三个月后,他突然开了家建材公司,启动资金正好是林小娟的存款数额。”
我冷笑一声:“杀人动机有了。”
“更蹊跷的是这个。”姜艳艳抽出一张事故鉴定书,“当年碾过林小娟的货车司机叫马三,现在是城东‘顺达’修车厂的老板。而赵德彪公司的建材,全部由这家修车厂负责运输。”
我猛地坐直,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姜艳艳立刻凑过来,身上高级的香水味道冲淡了报纸的霉味。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啊姜副总,其他的我自己解决就是了。”
说完,我对着姜艳艳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离开茶馆,我立刻去找了孙倩。
其实我并不想把孙倩扯到这件事里,但有些东西,偏偏和她有关。
出租屋里,孙倩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由得脸色一白。
“你是说,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你29天之后就会死?!
怎么会这样?!”
“先不说那么多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
我避开她关切的目光,指向报纸角落的一张照片。
那是案发现场的俯拍,地面上隐约有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图案,和昨天光头在你门上画得一模一样。”
孙倩脸色骤变:“你是说,放高利贷的和害死林小娟的有关?”
“不止。”我掏出手机,调出昨晚拍的光头照片,“你看他脖子上的纹身。”
放大后的照片清晰显示,光头后颈处纹着个骷髅头,嘴里叼着把滴血的扳手,正是“顺达”修车厂的标志。
暴雨拍打着茶馆的玻璃窗,远处雷声隆隆。
我和孙倩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我捅了马蜂窝。
“现在怎么办?”孙倩不自觉地抓住我的手臂,“报警吗?”
“警察管不了厉鬼索命。”我苦笑,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林小娟生前在哪工作?”
“‘金足阁’,就在老城区那边,不过早就倒闭了。”
“今晚子时,我们去会会半张脸。”我打断她,在桌上画出老仙教我的召鬼符,“但不是打架,是谈判。”
孙倩瞪大眼睛:“你疯了?她可是要你的命!”
“但她更恨害死她的人。”我指向报纸上赵德彪的照片,“如果我能帮她报仇,说不定就能解决当前的困境。”
话音未落,茶馆的灯泡突然全部炸裂。
柜台上的收音机自动开启,刺耳的电流声中,一个女声幽幽唱着:“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
孙倩整个人僵住了。我猛地将她拉到身后,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血符。
黑暗中,收音机里的诡异歌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
孙倩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我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