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功德金光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我猛地扑向孙倩,手指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问路钱。
那枚铜钱冰凉刺骨,预示着危险近在咫尺。
那道红光几乎贴到了我的鼻尖,寒气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就在这生死关头,胸口突然炸开一团灼热,金色屏障“嗡”地展开。
“找死!”
狐仙的怒喝震得我脑仁生疼,耳膜像被针扎似的。
“知不知道刚才差半步你就魂飞魄散了?!”
红光撞上金屏,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刺耳声响。
半张脸被弹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砰”的闷响,腐烂的皮肉簌簌往下掉。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冒冷汗,后背衣服瞬间湿透。
我嗓子眼发紧,话都说不利索。
那一刻根本来不及想,纯粹是身体比脑子快。
孙倩这姑娘不该死,更不该为我死。
“哼!”狐仙的冷哼带着三分讥讽,“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护你!”
半张脸摇摇晃晃爬起来,烂掉的半边脸扭曲变形,完好的那只眼睛死死瞪着我,眼白爬满血丝。
“凭什么?”她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你凭什么护着她?”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双腿不再打颤。
爷爷说过,见鬼不能怂,你越怕它越凶。
“林小娟,我能帮你。”
我直视她那只完好的眼睛,声音稳得自己都意外。
“赵德彪和马三的下落,我门儿清。”
半张脸的头发突然无风自动,像无数黑蛇在扭动。
“信你?”她歪着头,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我凭啥信你?”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中肯地说道:
“你现在去报仇,会魂飞魄散。”我一字一顿,“他们害死你一次,你还想被灭第二次?”
半张脸突然僵住,烂肉“吧嗒”掉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
半张脸声音明显虚了。
“赵德彪祖上积德,身上有功德金光。你现在碰他,跟摸烙铁没两样。”
半张脸的眼神闪烁,怨气肉眼可见地弱了三分。
“那马三呢?”她不甘心地嘶吼,“那畜生可没金光护体!”
“马三身上缠着不止你一个。”我压低声音,“我刚在幻境里看见,至少三个怨灵趴在他背上。”
半张脸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腐烂的肌肉抽搐着。
“所以?”她声音尖得刺耳,“让我当缩头乌龟?”
“等。”我竖起一根手指,“最多半个月,他们自会遭报应。”
半张脸沉默了。墙上挂钟的秒针“咔嗒咔嗒”响得人心慌。
“空口白牙!”
她突然暴起,长发像钢针般炸开。
我早有准备,咬破中指在掌心画了道血符。
“以萨满之名起誓。”我举起血淋淋的手掌,“若有半句假话,魂飞魄散!”
血符突然亮起红光,烫得我掌心“滋滋”作响。这是马夫最重的血誓,违者必遭反噬。
半张脸盯着我流血的手掌,眼中的怨毒渐渐变成困惑。
“成。”她终于哑着嗓子说,“我等你半个月。”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红色连衣裙化作血雾,“嗖”地钻进了墙角阴影里。
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冷汗把地板洇湿一片。
“还算没蠢到家。”狐仙懒洋洋地说,“跟厉鬼讲道理?亏你想得出来!”
我苦笑着摸向腰间布袋,里面的黑狗血还剩小半瓶。
真要拼命,这点家伙事儿哪够看?
孙倩躺在地上呼吸平稳,就是脸色白得吓人。
我掐着她的人中,另一只手摸出安魂香点燃。
“孙倩?醒醒。”
她睫毛颤了颤,突然睁眼弹坐起来:“那东西呢?!”
“暂时走了。”我扶住她发抖的身子,“但事儿还没完。”
孙倩死死攥住我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她,她答应放过我们了?”
“嗯。”我点头,摸出罗盘看了眼指针,“得去确认赵德彪他们的状况。”
“我跟你去!”孙倩声音都在抖,眼神却倔得很。
第二天傍晚,我们蹲在修理厂对面的巷子里。
机油混着汽油的味道熏得人头晕,几个满身油污的工人正在搬轮胎。
花衬衫的赵德彪叼着烟指挥,我眯起眼睛运起灵视。
只见赵德彪周身的金光薄得像层纸,肩膀上还趴着个黑影在啃那点金光。
“果然。”我摸出铜钱,发现已经结满冰碴。
“怎么了?”孙倩紧张地凑过来。
我没来得及回答,修理厂里晃出个纹身大汉。
马三身上的黑气像锁链缠满全身,最粗的那道黑气里隐约能看到林小娟的脸。
“活不过半个月了。”我收起铜钱,拉着孙倩悄悄后退。
回到茶馆刚推门,阴风就扑面而来。半张脸从阴影里浮现,烂肉里爬出蛆虫。
“看见了?”她声音像刀刮玻璃。
我亮出结冰的铜钱:“功德快耗尽了,最多半个月。”
半张脸突然发出“咯咯”怪笑,墙上的镜子“咔”地裂开蛛网纹。
“好得很!”她身影渐渐变淡,“我就等这半个月!”
阴气逐渐散尽,我身体的不适感,也总算减轻了一些。
手臂上的曼陀花,更是逐渐枯萎。
可它并没有消失,我知道,那是曾被鬼标记过的印记,要陪着我一辈子了。
孙倩直接瘫在椅子上:“总算,结束了!”
我摸向胸口的狐仙印记,那里隐隐发烫。
事情远没结束,而我最大的危机是,爷爷借的十六年阳寿,只剩不到一个月了!
手臂上的那条黑线,也并没有因为曼陀花的枯萎而停止延伸。
它依旧缓慢的,不停地朝着我的心脏处生长,会要我的命!
翻开《萨满教录》,泛黄的纸页上根本找不到续命之法。
我烦躁地拍打书页,震落一层香灰。
“省省吧。”狐仙的声音带着戏谑,“这破书里没有你要的。”
“那怎么办?!”我猛地合上书,“只剩不到一个月了!我不想死!那样,我爷爷曾经的努力,以命换命就全都白费了!”
狐仙沉默片刻,突然正经起来:“帮我恢复魂力,我告诉你真正的改命法子。”
“怎么帮?”我警觉地按住腰间的布袋。
“阴元。”她轻飘飘吐出这两个字,“必要时候你跟我阴阳结合,方可暂未为你挡灾续命,但那样做你会变得更虚弱,需要更多阴元来滋补身体。所以,你需要更多的出马!”
我心头一跳。这意味着要正式出马,跟更多邪祟打交道。
墙上的老黄历被风吹得哗啦响,距离阳寿耗尽的日子,像把刀悬在头顶。
“成交。”
我说道。
纺织厂的走廊里,我捏着离职申请表,耳边全是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夏怀恩要辞职了。”
“是不是因为上回那事儿?”
“嘘,小点声!”
刚拐进人事部走廊,一阵刺耳的笑声就扎进耳朵。
“哈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王海那公鸭嗓门儿格外响亮,“夏怀恩那小子,之前傍上了姜副总,现在被玩腻了,可不就得滚蛋吗?”
我脚步一顿,指节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