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村庙留下的字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危急关头,胸前的狐仙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体内涌出,硬生生将那些黑发烧成了灰烬。


    我趁机攀上坑沿,狼狈地爬了出来。


    “多谢。”


    我喘着粗气说道。


    狐仙没有回应,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消耗很大,暂时陷入了虚弱状态。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相对完好的屋子前。


    这间屋子与村中其他建筑不同,门框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看起来像是村庙。


    “进去看看,”狐仙虚弱地说,“可能有线索。”


    我警惕地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


    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幅泛黄的画像,都是些面目模糊的老人。


    供桌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但奇怪的是,香炉里的香灰看起来却很新鲜,像是最近还有人上过香。


    “有人来过这里?”我疑惑地低语。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种‘人’。”


    狐仙提醒道。


    我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供桌。


    在挪开一个破旧的烛台后,我发现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一些名字和日期,最后一行写着:


    “祭品已齐,大阵将成,唯余一人未归。”


    “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眉问道。


    狐仙沉默了一会:


    “看来当年有人,故意在这里布置血祭大阵,需要全村人的性命作为祭品。


    但有一个漏网之鱼。”


    我心头一震:“幸存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我迅速将纸条塞进口袋,躲到供桌后面。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像是有人被掐着脖子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外乡人,你不该来的!”


    我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瘦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影子有着不正常的比例,脖子特别长,手臂垂到膝盖。


    就在影子即将发现我的瞬间,供桌上的烛台突然倒下,发出咣当一声响。


    影子猛地转向声源,我趁机从窗户翻了出去。


    “快跑!”狐仙急促地说,“那不是普通的怨灵!”


    我头也不回地朝村外狂奔,身后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和房屋倒塌的巨响。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整个村子都活了过来,要阻止我离开。


    就在我即将跑出村口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


    她背对着我,穿着红色的棉袄,扎着两个小辫子。


    “叔叔,”小女孩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能帮我找妈妈吗?”


    我猛地刹住脚步,胸口狐仙印记再次发烫。狐仙厉声道:


    “别看她眼睛!”


    但已经晚了。


    我与小女孩对视的瞬间,她的眼窝突然变得黑洞洞的,两行血泪流下。


    她的嘴巴越裂越大,最后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血盆大口。


    “留下来陪我们吧,”无数声音从那张大口中传出,“我们好孤单啊!”


    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前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小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如烟雾般消散。


    “是爷爷的铜钱。”


    我喃喃道,感觉一股暖流从铜钱传入体内,驱散了恐惧和寒意。


    我趁机冲出村口,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直到跑出很远,确认没有东西追来后,我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们得查查那个幸存者。”我喘息着说,“他可能是关键。”


    狐仙虚弱地回应:“先离开这里,那个东西不能离开村子范围,但我们已经被标记了!”


    我强撑着站起身,决定先去附近的村子打听消息。


    柳沟村的事情,远比我想象得复杂得多。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我来到了一个叫杨树屯的小村庄。


    这里距离柳沟村有十几里路,村民们看起来生活正常,没有受到怨气的影响。


    我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了瓶水,趁机跟店主搭话: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您知道柳沟村的事吗?”


    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闻言脸色一变:“提那晦气地方干啥?”


    “我是自然研究所的,”我撒了个谎,“在做关于自然灾害对乡村影响的调查。”


    老汉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


    “那地方邪性得很,五年前那场泥石流后,就没人敢靠近了。”


    “听说当时有个幸存者?”我试探性地问。


    老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可乐瓶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声音更低了:


    “你从哪听说的?”


    “就是道听途说,”我故作轻松,“真有幸存者?”


    老汉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我们,才凑近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泥石流那天,柳沟村的会计赵德全去县里办事,逃过一劫。但是,唉!”


    “但什么?”


    “但那人在事发后第三天回村查看,之后就疯了。”老汉摇摇头,“整天胡言乱语,说什么‘他们都还活着’、‘村长杀了我’之类的疯话。没过多久就上吊自杀了。”


    我心头一震:“他说‘他们都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老汉面露惧色:“更邪门的是,救援队来之前,附近放羊的人都说能听到柳沟村里有人说话。


    可等救援队第七天赶到时,却发现全村人都死了,而且尸体都,都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老汉打了个寒颤,“这事县里压下来了,不让外传。小伙子,我劝你也别打听太多,那地方真的不干净。”


    我谢过老汉,走出小卖部,心中翻江倒海。


    如果老汉说的是真的,那么柳沟村的村民可能不是死于泥石流。


    而那个幸存者赵德全,很可能知道真相。


    “得找到赵德全的家人或遗物,”我对狐仙说,“他可能留下了什么线索。”


    狐仙的声音依然虚弱,但比刚才好了一些:“先找个地方休息,我需要恢复。而且,你身上的怨气需要处理。”


    我点点头,在村里找了个简陋的招待所住下。


    关上门后,我脱下上衣,发现手臂和背上的伤口已经发黑,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怨气入体,”狐仙说,“得尽快处理,否则会腐蚀你的生机。”


    我从包里取出朱砂、雄黄和艾草,按照《萨满教录》上的方法调制了一碗药汁。


    忍着剧痛将药汁涂抹在伤口上,伤口立刻冒出丝丝黑烟,疼得我眼前发黑。


    处理完伤口,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掏出在村庙找到的那张纸条再次查看。


    上面的最后一个名字被血迹模糊了,只能辨认出“赵”字。


    “赵德全,”我喃喃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