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阳气损命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渐渐远去,我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来,胸口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
病房的消毒水味呛得我喉咙发紧,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透明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坠。
“咳咳。”
我捂着嘴剧烈咳嗽,掌心立刻沾上暗红色的血丝。
老仙在神识里叹了口气:“小子,别硬撑了。”
我低头掀开病号服,心口那个契约印记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像块腐烂的尸斑。
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呈现出蛛网般的紫黑色,我知道,这是阳寿将尽的征兆。
“我还有多久可活?”
我在心里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老仙的声音罕见地严肃:“你现在的情况,最多撑五天。”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林小雨端着餐盘愣在门口。
她今天换了件浅蓝色毛衣,衬得脖颈上那道淤青格外刺眼。
餐盘上的小米粥,随着她颤抖的手微微晃动。
“你醒了?”她快步走过来,餐盘“咣当”放在床头柜上,“医生说你是严重贫血加上过度疲劳,才会晕倒的。”
我下意识把染血的掌心藏进被子里。
她身上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想起老家后山五月开的白鹃梅。
“其他人怎么样?”
“都出院了。”她咬着嘴唇,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个,谢谢你又救了我。”
我正想说话,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炸开。
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契约印记,疼得我眼前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输液管里的药水开始逆流。
我的血管,在排斥这些维持生命的液体!
“夏怀恩!”林小雨惊慌地按下呼叫铃,冰凉的手指贴上我的额头,“你在发烧!”
老仙急吼吼地在我神识里叫嚷:“快走!医院人多阳气重,你现在需要阴气吊命!”
我强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输液针头带出一串血珠。老仙在我神识里急促道:
“快,去距离3公里的西南位置,那地方阴气重,能暂时稳住你的阳气!”
听到老仙说的位置,一个名字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永鑫大厦。
在纺织厂上班的时候,只要我闲的没事,都会刷手机。
那时候,手机总给我推送这座“鬼楼”的新闻。
据说是当年施工时,曾挖出过几十具无主尸骨。
建成后连续三任老板都在顶楼暴毙,最后一个死者的骨头,被折成七截塞进了档案柜。
从那之后,大厦就一直空在那里,成为了当地著名的鬼楼。
我强撑着离开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小伙子,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
“永鑫大厦。”
我打断他的话,往座椅上一靠,闭上眼睛。
老仙在我神识里絮絮叨叨:“这地方阴气重是重,但也邪性得很,你小子可别在招惹上什么东西。”
“我知道。”我在心里回应,“但现在没得选。”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逐渐被抛在身后。
当出租车停在那栋灰黑色的大厦前时,我几乎是踉跄着下了车。
奇怪的是,一踏入大厦的范围,胸口那股灼烧般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果然有用。”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大堂的旋转门早就坏了,玻璃上满是裂痕。
我侧身从缝隙中挤进去,脚下的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月光从破碎的天花板投射下来,照出地上厚厚的灰尘中,有几串新鲜的脚印。
“有人来过?”
我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那些脚印。
老仙突然在我神识里警告:“小心!这脚印不太对劲。”
确实不对劲。
那些脚印前深后浅,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走路。
更诡异的是,每隔几步就会出现一个圆形的小坑,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着走。
我顺着脚印的方向抬头,发现它们一直延伸到安全通道。
正要跟上去,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上面。”
我摸出腰间的桃木钉,轻手轻脚地爬上楼梯。
每上一层,空气中的腥味就浓重一分。
到第五层时,我已经能听到隐约的说话。那是个女声,正在念着什么咒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我加快脚步,在第七层的拐角处,终于看清了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袭杏黄色道袍,马尾辫高高扎起,正在地上布置着什么阵法。
“金无虞?”
她猛地回头,手中的青铜风水尺差点脱手而出。
月光下,她那张总是带着三分傲气的俏脸上写满了震惊:“夏怀恩?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警惕地打量着她脚下的阵法,“你不是在……”
“招摇撞骗?”金无虞冷笑一声,手中的风水尺突然指向我身后,“小心!”
我本能地往旁边一闪,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啪”地钉在墙上。
看清后我才发现,那是一把生锈的手术剪,还在微微颤动。
“这是什么?”
我回头看向手术剪飞来的方向,走廊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血红色的门,门缝里正渗出黑色的液体。
金无虞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没时间解释了!帮我完成这个阵法!”
她的掌心滚烫,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缠着一圈红线,线上串着七枚铜钱,是正宗的道家“七星锁魂阵”。
看来我之前可能误会她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
“这栋楼是个养尸地!”
她语速飞快,从袖中掏出一把黄符塞给我。
“有人在用整栋楼养小鬼,刚才那把剪刀就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
那扇血红色的门突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缓缓飘了出来。
借着月光,我看清那是个女医生。
如果那还能被称为“医生”的话。
她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针尖般的牙齿。
“接阴婆?!”老仙在我神识里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不是早该绝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