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暗潮涌动,朝堂风云

作品:《开局重生太子丹,郭嘉带我复兴大燕

    蓟城的冬风裹着雪粒子往朝会殿的瓦缝里钻,林婉站在丹墀下,听着上大夫孙齐的声音像生锈的铜钟般撞进耳膜:"太子擅动三十万大军,粮草耗去半仓,这是要把燕国的根基都赔进云岭关!"


    她垂眸望着自己绣着并蒂莲的鞋尖,鞋面上还沾着晨露——天没亮时她就得了影卫密报,说孙齐联合七家旧贵族要在早朝发难。


    此刻阶下站着的朝臣分成两派,左边是玄衣博带的旧贵族,右边是穿短褐的新臣,中间空着的位置本该是太子的御案,却堆着一摞弹劾奏疏。


    "上大夫说擅动?"林婉忽然抬眼,声音清泠如击玉,"三日前云岭关急报,王翦率五万秦军压境,若等朝议层层批转,燕国北境早被踏成平地。"她指尖掠过腰间玉牌,那是叶阳临行前塞给她的"监国令","再说粮草——"她转向管仓储的少府,"上个月孤命人开了易水南仓,调了两万石粟米去渔阳,可曾耽误?"


    少府额头沁出汗珠,慌忙作揖:"回太子妃,南仓粮道畅通,渔阳守军已收到三批补给。"


    孙齐的胡子抖了抖,又举起一卷帛书:"那这封秦军即将围城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危言耸听!"


    林婉早料到他会翻这桩。


    她昨日让心腹在市集散布的消息,此刻正像野火般烧遍全城——百姓们挤在城门口看城防军搬滚木,连卖炊饼的老丈都在说"太子妃有先见"。


    她望着孙齐涨红的脸,忽然笑了:"上大夫若觉得是流言,不妨现在随孤去西市走走?"她指了指殿外,"刚才有位老夫人拉着孤的车辇哭,说要把攒了十年的铜子儿捐给军饷。"她顿了顿,声音放软,"燕国的百姓都知道,外敌当前,最该怕的不是流言,是人心散了。"


    殿内忽然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林婉看见几个老臣的手指松了松,原本攥着的弹劾奏疏垂了半寸。


    她知道火候到了,转身对司礼官道:"传孤的令,今日朝会暂歇。"她的目光扫过阶下众人,"午后孤去太常寺拜会各位宗老,共商宗庙安稳大计。"


    太常寺的偏殿里,檀香烧得正浓。


    林婉跪在蒲团上,望着上座的宗正卿姬伯年。


    老人的眼角耷拉着,像两片干树皮,可那双眼却亮得很——他是燕王的族叔,管着宗室玉牒,说话分量比十个孙齐都重。


    "太子妃说燕若亡,宗庙不存。"姬伯年捻着银须,"可当年子之之乱,宗庙也没倒。"


    林婉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是块半旧的玉璜:"这是先太子临终前交给殿下的,说宗室是燕国的根。"她把玉璜推过去,"殿下改革军制,是要让燕军能挡秦兵;整顿商税,是要让库房能养士卒。 等打退了秦军——"她指尖轻点案上的地契,"孤替殿下应下,宗室封地的田税,免三成。"


    姬伯年的手指在玉璜上抚过,忽然笑了:"当年文姜公主嫁去齐国,也说过宗庙为重。"他抬头时眼里有了暖意,"太子妃回去告诉丹儿,宗正府的人,明日就去校场帮着点兵。"


    林婉出太常寺时,雪停了。


    她望着宫墙根下的老梅树,枝桠上的雪簌簌落着,像撒了把盐。


    该办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可她总觉得心里压着块石头——今早给叶阳的信里,她没提孙齐藏在奏疏里的那枚秦式青铜箭头。


    叶阳是在次日寅时进的蓟城。


    他裹着沾血的玄色大氅,腰间的剑还带着云岭关的寒气。


    城门口早有百姓跪迎,有人举着灯,有人捧着热粥,他却只盯着街角那辆青帷马车——林婉正掀着帘子看他,鬓角的珠钗在晨光里闪了闪。


    军事会议设在演武厅。


    叶阳把从楚国带回来的战术图谱摊在案上,羊皮纸卷着的香气混着松烟墨味:"王翦的援军到了两万,可项燕牵制了王贲三万。"他用朱笔在地图上圈出云岭关,"明日卯时,韩骁带五千骑兵绕后劫粮,乐乘率工程队用火药破寨——"


    "火药?"乐乘的眼睛亮了,"就是殿下说的一爆惊天地?"


    叶阳点头:"昨日云岭关试了三炮,炸得秦军营寨塌了半面。"他指向新画的骑兵突击营编制图,"这次要组建三千人的轻骑,每人配两匹战马,专打穿插。"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影卫的声音带着风:"太子妃急召。"


    林婉的偏殿里,炭盆烧得正旺。


    她捏着块染血的绢帕,帕子上沾着褐色的药渍:"今日午膳,孤的贴身侍女小桃端汤时手直抖。"她指了指案上的青铜酒樽,"孤让人试了毒,里面掺了乌头碱。"


    叶阳的瞳孔缩了缩:"审了?"


    "审了。"林婉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是黑羽盟的人,三年前混进太子宫。"她展开张供状,"还有六个同党,分布在司农寺、城防营、甚至宗正府。"她抬头时眼里有刀光,"孤以犒劳云岭关凯旋将士为名,今晚在醉仙楼设席,把他们全请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子时三刻,醉仙楼的大火映红了半座蓟城。


    林婉站在城楼上,望着火舌舔着飞檐,听着楼里传来的惨叫渐渐弱下去。


    她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叶阳从云岭关带回来的,说要等打退秦军,亲手给她戴上。


    "夫人。"影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都烧干净了,首级挂在城门,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林婉望着火光里晃动的人影,忽然笑了:"去告诉城防营,多派些人守着,别让野狗叼了。"


    深夜的寝宫,叶阳卸了甲,露出肩窝处新添的刀伤。


    林婉捧着药碗,棉签沾着酒在伤口上擦:"疼吗?"


    "不疼。"叶阳抓住她的手,"倒是你,今日在朝堂、太常寺、醉仙楼跑了一天,脚不疼?"


    林婉把药碗放下,从妆匣里取出个竹筒:"赵国内乱的消息,孤让人打听了。"她抽出卷帛书,"赵王迁的宠臣郭开,最近总在邯郸城外的别苑见陌生人。"她指尖点着地图上的邯郸,"若能策反他,秦赵联盟至少断条腿。"


    叶阳的手指在帛书上划过:"影卫明早就出发。"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今日孤在演武厅,看见你留在案头的平安符。"他从心口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和这个一样。"


    林婉的耳尖红了:"那是...去年冬日绣的。"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影卫的影子在窗纸上晃成一团:"太子、太子妃!


    赵王使者求见,说有密信要亲手呈递!"


    叶阳和林婉对视一眼。


    窗外的月光被云遮住了,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柄并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