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去的演技很细腻，还挺适合这种戏的，在观众看来，代入感还挺强，尽管周围没有任何实物，今言手上拿的道具剑也是塑料的，但依旧让人看着想跟着她哭。


    司空烬的剑还指着她所在方向，一直没有松开手，两人对视了好久好久好久，司空烬嗓子干涩，哑着声音问她：“小雨，还能回头吗？”


    尚雾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表面上是干净的，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双手弄死了多少条人命。


    回不了头了，没办法回头了。


    司空烬看过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遇到过很多人，她也见过妖魔行凶作乱时的景象，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活泼傲娇可爱会抱着她撒娇的小女孩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司空烬使用自己最快的那套步法，迅速移动到尚雾雨跟前，手上拿着的那把剑，直直顶着尚雾雨正在跳动的心脏。


    时去看着今言的眼眶泛红，眼睛里面血丝蔓延让这对本来清明的瞳仁变得混浊，对上她的视线今言是出于本能的后退一点点，甚至手腕还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真的离太近弄疼了时去。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吃ng了。


    陈九天让她说了句让她注意，甚至都没时间调侃她了。


    因为时去现在在戏中，这个状态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被打断了，后面找回来的感觉又和现在的不一样了。


    镜头给了时去面部特写，冷风吹的时去鼻尖泛红，阴郁中掺杂的一点青涩，魔头和一个沦陷在感情中的女人的碰撞。


    这也是陈导坚持用这套妆造，没再让时去化那种很符合魔头装扮的妆。


    尚雾雨含着泪看她，用很轻的声音问：“你要杀了我吗？”


    此处后期剪辑会穿插回忆，给剧情铺垫的更饱满一些。


    司空烬没有留手，手腕用力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脏，抽回剑刃时，尚雾雨的尸体已经掉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中。


    司空烬麻木地跪在悬崖边上，低头往下看，没人知道她在那里跪了多久，当天晚上，尚雾雨入了她的梦，那或许是梦吧又或许不是。


    对方嘶吼着质问她：“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身处一片昏暗中，司空烬要崩溃了，她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该死，现在那么痛无非就是其中掺杂了两人的因果，司空烬面对着她，用同样的音量吼回去：“魔种就该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种错！你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再重来一万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是会心痛……


    尚雾雨泪眼婆娑，她揪住司空烬的衣领，问：“所以之前说的爱我都是假的吗？人怎么可以变心那么快……”


    司空烬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之前说过的话那都是之前了，说过的话可以不作数，曾经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


    女人听她说出这番话，眼神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原来有人对待感情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可以这么洒脱。


    如果本来就没有用情至深，那又为什么要说爱，木下城的春天一点也不暖，两人的相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尚雾雨发了疯一样的晃她的肩：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她踉跄下步子，往后退半步，三指并拢，字字呕心沥血：“我尚雾雨以永不转生为代价，定要纠缠你生生世世！”


    女人留下一行血泪。


    说完这句话司空烬醒了，从此世间再无尚雾雨，有的只有魔尊。


    地动山摇过后，鹤玄和镜明睁开眼，两人正趴在石棺边缘，探着头看里面的尸骨。


    镜明是镜明，只是镜明，鹤玄是鹤玄也只是鹤玄，方才只是代入这尸骨原身的记忆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