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沈千羽是她的心头肉，只要是沈千羽想要做的，她都愿意为了她尝试，从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沈落初很羡慕，还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听话，也能得到母亲这样的宠爱，后来她才知道，周心怡只喜欢沈千羽。


    “落初。”周心怡亲昵的拉住了沈落初的手，温柔的拍了拍，就像是普通母女那样。


    “你们都是妈妈的女儿，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的。”


    “你现在是陆修烨的妻子，Monica又和陆修烨交好，别人看上去做不到的事情，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就帮帮千羽吧。”


    “她也是你妹妹，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沈落初看着周心怡的手，那是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她曾经无比渴望触摸这双手，想要被她握着，却被嫌弃的甩开……


    沈落初缓缓的收回手，“沈夫人，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沈千羽。”


    周心怡双眼都是火气，但一想到沈千羽苦苦哀求的模样，又将火气强压下去。


    “你现在已经是陆夫人了，所有人都要高看你一样，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这样吧。”周心怡像是给了沈落初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以后，我对你好一些，千羽有的，也都给你一份，这样总行了吧。”


    “噗嗤……”清晰的嘲笑声，先一步传来，随后郑以宁才走到了沈落初的身边，鄙夷的上下扫看着周心怡，“你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晦气的东西，少来沾边。”郑以宁拉着沈落初的手，“走走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去拍卖会上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东西。”


    “跟她在这里费什么话？”


    周心怡的脸色难看的，就好像被烧焦的锅底，她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就拉住了沈落初的手臂，“沈落初，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现在我都同意了，你还拿娇做什么？”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沈落初回头看着周心怡，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有些微不可察的自嘲。


    “所以沈夫人不是看不到，听不到我的祈求，只是不愿意分一点爱给我，对吗？”


    “你……”周心怡有些心虚，“千羽的性格敏感，受不得委屈，我一看见她哭，心都要碎了，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吗 ？”


    “是呀，我就受得委屈，我就不会哭。”沈落初定定的看着周心怡，“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她从小就被弄丢了，她没有家人，没有依靠。


    别的小孩哭一哭，闹一闹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可能是她永远都无法触及的。


    被野狗追赶的时候，她不能哭，因为眼泪会模糊她的视线，她会跑不快。


    她吃不饱的时候，不能哭，因为哭了别人就会嫌烦，连一点剩菜剩饭都不会给她。


    她在打童工的时候，不能哭，因为哭了就会被解雇，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回到沈家的时候，也不能哭，因为晦气，会影响沈家的气运。


    她被陆凉川和沈千羽背叛的时候，还是不能哭，因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要是沈千羽能代替她嫁给陆凉川，就再好不过。


    所以，她哭有什么用呢？


    “我……”周心怡的手有些发颤，然后缓缓落下，声音微不可查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丢，我不想的。”


    “已经不重要了。”沈落初收回自己的手臂，对着郑以宁说道，“以宁姐，我们走吧。”


    “好。”郑以宁点头，暗自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然后摁下了发送键。


    ……


    展会过后，主办方为参展宾客准备了简单的餐点，随后拍卖会就开始了。


    沈落初几个人落座之后，就发现沈千羽也在，只是她身边的人不是周心怡，反而换成了很少在时尚圈露面的陆凉川。


    他目不斜视的坐在了沈千羽的身边，但他们之间却并没有什么互动，哪怕是陆凉川同沈千羽低语的时候，沈千羽也没有太过于热情的回应。


    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不太熟悉的泛泛之交。


    “他们两个不对劲啊。”郑以宁低声道，“沈千羽不是一直粘着陆凉川，恨不得时时刻刻的贴在他身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陆凉川的关系吗？”


    “可这沈千羽看上去，怎么有点害怕他呀？”


    沈落初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还记得，她知道沈千羽和陆凉川关系的那一天，沈千羽有多得意。


    现在……


    她刚刚好像看到沈千羽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是她看错了吗？


    拍卖会很快开始，郑以宁和沈落初也没有再交谈，两人都将视线落在了拍卖会的展台上。


    陆凉川也一样，不过他抓过了沈千羽的手摩挲着，“最近动作很多，是真的想做品牌，还是想要脱离我？”


    “不是。”


    “没关系。”陆凉川依然没有看她，只是在灯光暗下来之后，手上陡然加大了力气，惹得沈千羽轻呼出声。


    “嘘。”陆凉川这才转头，微微垂首，“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和你离婚，你想要借着我的名头做什么，我没意见。”


    “不过……”


    “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不喜欢的事情？


    沈千羽的手被捏得生疼，她皱起了眉头，陆凉川是特意来警告她的？


    他说的不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陆凉川没有再解释，只是松开了手，徒留沈千羽一个人暗自思索……


    拍卖会上大多都是一些名家的设计作品，沈落初三人多半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并没有怎么举牌，只有郑以宁看中了一件别致的胸针，举牌拍下。


    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亮相，沈落初的眼睛突然一亮……


    那是一组彩钻原石，每一颗都大小不一，价值不算多高，但几乎囊括了市面上所有的钻石种类。


    沈落初觉得这些彩钻很适合她的设计主题，蜕变本身就蕴含着未知，也不该只拥有一种颜色。


    这一组彩砖原石的起拍价是一百万，并不算贵。


    沈落初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举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