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娴妃被禁足

作品:《休夫当晚,被疯批小将军按墙了

    “你说是谁?”


    姜婴像是没看见老太监在行礼一般,伸手就将老太监从地上揪起来,抓着他肩膀的衣服,目光黑沉沉的。


    “再说一遍。”


    萧肆很清楚,姜婴现在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他伸手握住了姜婴的手,强硬地和姜婴十指紧扣,不给姜婴逃脱的机会。


    姜婴朝着萧肆笑了一下,笑得很难看。


    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忍不住心疼。


    “是先帝亲自下旨。”老太监重复一遍。


    “不可能!”姜婴冷声反驳。


    先帝,从前姜婴要叫一声表舅舅的。


    年少时,她和韩青云关系好,也是因为先帝对她疼爱有加。


    母亲战乱时拼死护着韩青云和韩炀,亦是因为先帝待他们不薄。


    姜婴怀疑所有人,却从来没想过怀疑先帝。


    那个会将自己抱在怀里逗弄,笑眯眯地说着“咱们阿婴是全天下最聪明伶俐的女孩子”的表舅舅,在姜婴眼里,是最慈祥和善的长辈。


    姜婴看着很冷静,但萧肆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


    不只是手,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抖得厉害。


    萧肆转身将姜婴揽在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肩头,“阿婴,别失去理智,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从张真源,到这个老太监,他们说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可能是假的,是幕后黑手布下的疑阵,阿婴,冷静一点。”


    姜婴的身体颤了两下,声音似哭似笑,“我知道,别担心。”


    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答案,但不代表这就是真相。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太巧了。


    “你说是先帝亲自下旨,你有证据吗?”冷静下来之后的姜婴看向老太监的眼神中,只剩下审视。


    老太监摇头,“没有证据,当时老奴的干爹是御前总管,老奴也是偶然间听到干爹说的。”


    又是听人说的。


    从张真源到这个老太监,他们都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这让姜婴的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姜婴也能看到更多东西了。


    刚才这个老太监拜她了,“你方才见着我便拜,为何?”


    “姜夫人曾经对奴才有恩,奴才还未曾报答,奴才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郡主,没机会报答姜夫人的大恩大德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有缘得见郡主,老奴便是死也无憾了。”


    老太监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看着姜婴的眼神,竟真的像是看恩人之后。


    姜婴沉默了一瞬,又问:“你是何时得知先帝下旨让人杀我爹娘的?”


    听了这一问,老太监脸上便浮现了愧疚难当的表情,他双腿一弯,跪在姜婴面前,“是老奴贪生怕死,老奴对不起姜夫人。”


    姜婴听着他哭,听着他一边哭一边说当年的真相。


    老太监在密旨下达之后,她爹娘出事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但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太监,岁数不小,能耐不大,人微言轻。


    虽说是太监总管的干儿子,但那太监总管,有七八个干儿子,他并不是最得心意的那个。


    他不敢去告密,不然他就活不成了。


    于是他藏着这个秘密,眼睁睁看着他的恩人被害死,揣着这个秘密十几年,至今若不是萧肆和姜婴找上门来,他就要把秘密带到黄土里了。


    姜婴听着他的哭诉,听着他说对不住姜夫人,心情却越来越平静。


    从老太监家里出去,萧肆看着面色平静的姜婴,低声问:“你怎么想?”


    姜婴摇摇头,她现在有些乱,还得回去梳理一下。


    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到底的声音。


    快步回身,就见那老太监口吐乌血,倒在地上,神色安宁。


    萧肆上前探了下他的脉息,转头看向姜婴,“死了。”


    姜婴还保持着站在门口的姿势,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死了,又死一个。


    真是巧啊,刚刚把消息送到她耳朵里,人就死了。


    就好像这几个老东西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给她送消息一样。


    “你怎么看?”萧肆问。


    姜婴摇摇头,“本来信六分,现在只剩四分了。”


    萧肆点点头,显然对姜婴的想法很是认同。


    没管这老太监,萧肆留了人在暗处守着,两人一同回了京城。


    姜婴在马车里,萧肆也不想骑马,把马匹拴在马车后边跟着,自己钻进了姜婴的马车里。


    两人闹了一会儿,姜婴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


    才回到京城,一只信鸽钻进马车,落在姜婴的肩膀上。


    摘下信鸽腿上的信筒,姜婴随手把信鸽放在萧肆面前。


    不用姜婴吩咐,萧肆就已经从碟子里拿了点心掰碎了喂给信鸽。


    信鸽才低头在萧肆手上啄了两下,姜婴的脸色就变了变。


    “发生什么事了?”萧肆一手喂着信鸽,另一只手食指微曲,在信鸽的脑袋上一下下抚摸。


    姜婴的表情只是变得有些古怪,倒是看不出喜怒来,说明这件事情虽然不小,但应该跟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三皇子中毒,险些夭折。”


    三皇子?


    萧肆想了想,“那不就是淑妃所出,现在在娴妃宫中养着那位?”


    姜婴微微颔首,把信鸽拿回来,从窗户扔出去,“你别给它吃太多,它要飞不动了。”


    “娴妃出事了?”萧肆沉下心思,从姜婴的腰间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是针对娴妃?”


    萧肆当然不觉得娴妃会害那个孩子。


    孩子养在她的名下,以后会叫她一声母妃,要将她当成亲娘一样孝敬的。


    他的生母又不在了,以后这小皇子能倚仗的,就只有娴妃和娴妃的母族。


    而且,小皇子在娴妃宫中,若是出了事,娴妃首当其冲会被问罪。


    娴妃没那么蠢,定然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但是陛下已经惩罚娴妃了。”


    罚她禁足,听说皇帝的意思是,若是小皇子真的出了什么事,还要降娴妃的位份。


    当然,现在还没降就是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小心些,别把自己牵扯进去。”萧肆是听姜婴说过,之前娴妃来找过她。


    “放心吧。”姜婴朝着萧肆笑笑,“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分寸。”


    萧肆却没法安心,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更何况姜婴身处其中,“总归你小心些。”


    姜婴笑骂了萧肆一句:“你少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