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秦总不知道？有些花不被好好呵护，会被人抢走的。”


    沈确笑得肆意。


    手臂很自然就揽住了唐洛的身体，微微侧头，将目光全部聚焦在她的身上，温柔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唐洛摇头，“正要上去整理。”


    “脚还不舒服吗？”


    “已经好了很多。”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


    沈确想也没想，当着秦霄的面，就那样半扶半夹着唐洛到一旁的沙发里坐。


    “乖乖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你朋友一起上去取行李。”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按下她的肩膀，让她坐进了沙发里。


    沈确的出现，无疑不是帮她解围，她心中不胜感激。


    “秦霄还看着呢，别拒绝我！”沈确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旁人看来，这举动无疑亲密又暧昧。


    唐洛认真地点了点头，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谢。”


    “阿霄，等等我。”再抬眸时，是乔知鸢追着秦霄背影上楼的场景。


    很快沈确就带着唐洛的行李箱下楼。


    在于时愿和清欢告别之后，任由他牵她的手，带她上车离开。


    二楼的露台，秦霄一边抽着烟，一边目送着唐洛坐着沈确的车子离开。


    林寒不知道何时进来的。


    走到秦霄身边的时候，秦霄给他递烟，他拒绝了。


    沉默了许久，直到秦霄的一整支烟抽完。


    林寒双手插在裤袋，臀胯靠在栏杆上，面对秦霄悠悠开口：“看来，沈公子对你前妻有几分意思……”


    秦霄不说话，将烟雾从口腔、鼻腔里同时吐出，一双黑眸在烟雾缭绕中不辨喜怒。


    “话说，这唐洛是不是天生的富贵命。前脚刚刚踏出南城赫赫有名秦家，这后脚眼看着就要踩进富可敌国的沈家……”


    秦霄不是听不出来好友话中的意思，黑眸落在林寒眼中时，林寒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语气质疑，“看这么久？当真是不后悔？”


    这个问题，林寒问过不止一次，他也回答过不止一次。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有些答不上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露台上的两个男人同时转头。


    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舒适长裙的乔知鸢趿着拖鞋，甩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走了进来。


    “我没打扰到你们两个谈心吧？”她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温柔。


    林寒撇了撇唇，双手从裤袋中滑出，身子离开栏杆的时候，抬手拍了拍秦霄的肩膀，“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说着，他便提步离开。


    在经过乔知鸢身边的时候，朝她微微点了下头。


    ……


    林寒交错着长腿从楼上走下的时候，已经带下行李箱的黎清欢正在大厅里和时愿商量着什么。


    看到她，他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彼时，黎清欢和时愿也看到了他。


    “我先去车里等你。”时愿识相地对着黎清欢说道。


    拉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和自己的行李箱一道推着走出门外。


    偌大的别墅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林寒和黎清欢二人。


    他站在楼梯的高处，目光泠然，她站在低处的大厅，眸色复杂。


    有一刻，就那样静静地遥相对视。


    大厅里，很是安静，只听到自己的呼吸。


    后来，还是林寒先走了上去。


    黎清欢眸光有些躲闪，笑得并不自然，“好久不见，林寒。”


    林寒微微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昨天人太多，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听说柏林电影节你得奖了。还没来得及恭喜。”明明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如今再见面，却只剩下客套与疏离。


    “谢谢。”黎清欢看着林寒。


    五官精致，是长着一张女人都喜欢的脸，金边眼镜更显气质沉稳斯文。


    “听说你最近连续打赢了好几场刑事官司，现如今在律界可谓风头无两。”黎清欢真诚地夸赞。


    林寒笑了笑，“是吗？可比起你的期待大概还相距甚远。”


    黎清欢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被林寒一个手机来电打断。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他礼貌又疏离地同她说。


    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向着一旁的挑高客厅走去。


    黎清欢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直到她清楚地知道林寒是故意不想与她过多交流的时候，她默默地转身离开。


    二楼的露台上，秦霄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打开，取出一支。


    在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乔知鸢还怀着孕的时候，他又重新将烟放回了烟盒，握在了手心。


    乔知鸢上前一步，靠近秦霄。


    秦霄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远处的景色。


    许是阳光太过刺眼，他眼睛微微眯着……


    “阿霄……”乔知鸢开口。


    语气和神色里都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离婚后，洛洛好像过得还不错。那位沈公子好像很宠她……”


    秦霄幽深静谧的目光倏然落过来的时候，乔知鸢垂在身侧的掌心陡然攥紧。


    “你想说什么？”秦霄淡淡地问。


    见他并未生气，她才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毕竟你和她夫妻一场。离了婚，总归希望她过得好。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


    秦霄的那双眼睛似乎带着天生的穿透力，可以直击人的内心深处，有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在他目光沉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的时候，乔知鸢悬着的一口气才终于落了下来。


    “阿霄，今晚有个朋友的生日宴会。这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参加朋友的宴会，你陪我参加好不好？”乔知鸢的语气变得温柔又欢快起来，双手拉着秦霄的胳膊撒娇央求。


    看着她满眼期待的样子，秦霄沉默了一下，点头同意，“好。”


    ……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盛夏的西山山脉植被丰茂、气候宜人。


    敞篷跑车，凉风带着植被的香气拂面而来，吹散了夏日里的闷湿与燥热。


    银色的科尼塞克内，俊美的男人，漂亮的女人，一路驾驶着车子飞奔在深色的盘山公路上。


    唐洛心情甚好，一边随风疯一边侧头对着沈确说：“谢谢你，威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