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剧情崩了关恶毒配角什么事[快穿]》 喻重华目前在的任务世界给出的世界剧情,是以一对“男女主”的感情和事业发展为主。
男主赵骊,当朝闲散王爷,拿的是隐忍十年,一朝反转逆袭打脸的龙傲天剧本。
女主谢瑶则是从2x世纪穿越而来的女大学生,拿的甜宠剧本。
两人最后一个一朝龙在天做了皇帝,一个成为了唯一的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故事流传千古。
男主赵骊的“剧情”开始地很早,他年仅五岁时就被先帝以命格冲撞先皇后的理由送去皇寺为皇后“祈福”,十四岁时才随着当今圣上登基大赦天下回了京城。期间就是潜龙在渊,卧薪尝胆的故事。
不过前面这些与喻重华没有半点关系,他那时甚至还没进入任务世界。
喻重华来到任务世界时,就是赵骊回京之时。
彼时十四岁的赵骊已经深谙伪装之道,在众人面前扮猪,做出一字不识的懵懂无知,半点看不出他私底下已经拜了前朝大将军为师,还与告老的老丞相私交甚密,早有驱虎之势。
然而第一次见到世界所谓的“天命之子”的喻重华,却只看到一个衣着单薄而忍不住颤抖的孩子。
他伸手去摸赵骊似是冻红了的脸,被赵骊瑟缩着躲过。
赵骊的五官其实生得很端正,眉眼带着锋芒,但他那时候太瘦了,眼睛被凸出得很大,脸上又带着冻出的红晕,耳朵上甚至有冻疮,加上他刻意低头俯首,尤其稚嫩可怜。
喻重华就忍不住软了几分心肠,脑子里反复想着世界剧情和人设,想来想去,还是开口把赵骊一起收进了学堂。
世界剧情里的赵骊回宫后会被小皇帝刻意忽视薄待,直到一次宫宴,被人当众指出赵骊瘦弱得异常,才堪堪止住,放赵骊出宫建府。
如今被喻重华带去学堂,别的不说,至少他能日日看见,也不至于让赵骊被磋磨得厉害。
但赵骊所求甚大,尽管被喻重华教导着,不会再被宫人苛刻,他也还是在十七岁时借着他人劝谏,让皇帝把他放出了宫。
早几年间,赵骊就渐渐露出锋芒,传出些才名。只是他却迟迟不肯成亲临朝,只做出一副醉心风花雪月、钻研诗词歌赋的闲散王爷姿态来,连迎娶王妃也是一拖再拖。
女主谢瑶就是在此时到来——来到了这个世界。
谢瑶原本是2X世纪的女大学生,在一次爬山途中失足坠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老鸨捡去做了花娘,强制她去接客,却进错了房间,进了男主赵骊的房。
赵骊来此是为了遮掩自己私下联系各方势力的动作,见谢瑶进来就停止了议事,谢瑶见势不对,又知道自己再落入老鸨手里只会更惨,立刻出声表示自己有锻铁的秘方,被赵骊半信半疑地保了下来,成为了赵骊暗处的幕僚之一。
之后就是谢瑶用现代的知识帮赵骊壮大势力,赵骊则用自己的势力护着谢瑶的安危,两人经历了一系列事情,慢慢发展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期间自然也少不了反派们的登场。
喻重华,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冬天,喻重华就会察觉出赵骊暗地里锻铁的动作,一边追查,一边试探赵骊的深浅,其中一项就是借口为赵骊选王妃。
然后反而推动了赵骊顺理成章地开始入朝理政,展现出“贤王”之风,笼络住了一大批朝臣,并且提供机会让男女主培养了感情。
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愧是炮灰反派。
原先一手遮天的权臣喻重华也自此开始没落。
最终势力日渐衰弱的喻重华设计让赵骊南下处理时疫,计划趁乱杀死赵骊,谢瑶却陪同赵骊一起迅速控制住了疫情扩散。
赵骊将计就计假死,金蝉脱壳后绕去请兵,高举起“清君侧,除奸佞”的旗号,杀回了京城。
除掉的这个奸佞,自然就是喻重华。
至于清完君侧,怎么赵骊就成了皇帝,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总之,赵骊最后顺应民心登基后,治下四海升平,爱民勤政,成为一代贤君。
谢瑶成为赵骊的皇后,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谢瑶还借助自己拥有的现代知识,为百姓设计了许多实用工具改善民生,民间以此为她立下生祠,供做神仙娘子。
原本的小皇帝赵辰则因为荒淫暴虐被圈禁在皇寺中,没几年就疯了,三十岁不到就与世长辞,死后被定了个戾帝的谥号,随意收敛了尸体下葬在臣子墓里,无人祭拜,在古代大约算是皇帝最差一等的结局了。
前些日子,赵骊手下的人私铸铁器露出了马脚,喻重华顺藤摸瓜发现了些东西,加上之前种种迹象,剧情里的他对赵骊的怀疑应该要达到某个阈值了。
这也意味着,再过些日子,喻重华就要去“催婚”二十一岁大龄剩男赵骊了,也就是正式展开剧情。
二十七岁依旧未婚的喻重华看着眼前窗沿积下的一层薄雪,丝毫不慌。
虽然原本剧情里的“喻重华”是有娶妻生子的,但喻重华早早就知道了剧情发展,又要按照剧情走,何苦连累无辜的女人孩子陪自己惨死。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喻重华,性别男,爱好男。
喻重华的初恋对象就是男的,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和初恋断了,也没再谈过恋爱,但床伴的性别却也一直固定为男性。
所以,让他娶妻,那不是纯祸害人女孩吗?
那万一赵骊拿喻重华自己都没娶妻的事来推脱……
喻重华在心底吐出一口气。
深感心累。
烦心时就只有美酒能释怀一二,三七动作快,这会果然也取了酒杯回来了。
他在喻重华的示意下把酒杯放在积了薄雪的庭院石桌上,喻重华随之落坐石椅,开口,“你也坐,陪我喝两杯。”
三七顺从地坐下,喻重华先给他倒了一杯,把酒盏稳稳放在三七面前,看着他取下面具后稍显稚气的面庞,笑了笑,“喝。”
不等三七举杯,喻重华就一仰头,把自己那杯倒入喉中,一口饮尽。
烈酒灼人,只是今天落了雪,正冷,恰合时宜。
三七看着喻重华仰头后滚动的喉结,默默也抬起酒杯,一下饮尽。
两人就这么闷声灌着酒,最后竟像是比赛一般,比谁喝得更多更快。
不比三七有武功垫着,完全看不出醉意,冷白的面色一如往常般沉静,像是个雪娃娃一样——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什么想法。
喻重华看着他,酒水在举杯的动作之间洒落了半身,衣襟上满是酒香。
他再次伸手,没倒出酒,“多少次了,还是你厉害。”
三七神色清明,只是在听到这一句时眉眼才动了动,不似个死物了,他看喻重华面上浮起薄红,就起身要来扶他。
喻重华虽醉了,却是未失去神志,恰恰是刚刚好的程度。
他扶着三七的手站起身,轻推他一下,“取我的笛子来。”
三七帮喻重华站稳身体,才迅速去取了笛子。
玉白色的笛子,触手生温,是小皇帝赵辰十三岁时送给喻重华的生辰礼物,那时的小皇帝才失去了疼爱他的父皇,一心依赖着被父皇临终安排给自己的“先生”。
送这玉笛时,赵辰红了半张脸,他第一次背着喻重华去做一件事,还是为喻重华备的生辰礼物,心里满是忐忑期待。
喻重华那时伸手揉揉小孩的头,柔声哄着说陛下真厉害。
全然当做自己没有全程帮小孩兜底。
可惜啊……
喻重华低头,笛音慢慢响了起来。
一开始是不成调的,似乎还带着醉意中的朦胧。
渐渐地,笛音起伏了起来,悠长绵延。
像是哀伤,又像是回忆。
三七定定站在雪地中,看着玉一样的人独立在白茫茫一片中,笛声环绕在院落里,心里的烦闷难以疏解。
大人又伤心了。
都怪崔原。
崔原最近事事不顺。
总是平路也能崴个脚,马车动不动就出小毛病,鸟粪都专往他头上落。
崔原叹气,只当自己运道不行,寻思着什么时候去庙里求个签文祈个福。
今日崔原上朝的马车也出了差错,险些当场摔出去。
坐在马车内的喻重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拿着早膳进来的三七。
三七默默握紧手里的餐盒。
“这几日雪大,地面本就滑。”喻重华意有所指,“一旦马车失控,轻则骨折,重则丧命。”
三七低头,圆圆的眼睛在面具后也显得很无辜,嘴上也应得乖巧,“是,三七领罚。”
就是乖巧过头了,总让喻重华有一种欺负小狗的错觉。
察觉到他迅速低落下来的情绪,喻重华的声音立刻柔和下来,安抚他,“我并非指责你,只是朝廷命官若在宫门口出了什么意外,必定有人追查,不好处理。罚你以后不许去找崔原麻烦了。”
三七这才抬头,点头应下了,但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委屈。
行吧,喻重华心想,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怪可怜的样子,看着也不落忍,于是伸手在他高高束起的发顶上揉了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