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作品:《大明镇国公:从燕王护卫到摄政王

    不只是普通士兵,连张玉此刻也仰天狂笑:


    “痛快!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畅快!儿郎们,莫惧!那些敌人根本无力抵抗,杀无赦!”


    明军上下,从将军到士卒,无不陷入嗜血的狂热。


    一旦这些人被剿灭,千年积怨便得以昭雪!


    此信念令所有人斗志昂扬,将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后方的朱棣与李武并未过多留意前方战况。


    朱棣问:“李先生,朝中文官可曾趁机作乱?”


    李武答:“尚未,但料想为时不远,李某不信他们能安分。”


    稍作停顿后,他又说道:“其实,我所针对的并非文官。”


    朱棣疑惑:“难道是世家?”


    李武点头又摇头:“世家固然是目标之一,却非此次重点。”


    朱棣不解:“此话怎讲?”


    李武笑道:“我真正要对付的是‘学阀’。”


    “学阀?”朱棣眉头微皱。


    李武解释道:“所谓学阀,源自魏晋南北朝的察举制,在掌握知识的同时操控朝局,却毫无建树,不断侵蚀国本,榨取民脂民膏。”


    “唐以后,因科举制兴起,学阀势弱,但很快以朋**形式卷土重来。”


    提及朋党之事,李武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


    朱棣越听越惊,内心更加坚定要彻底打压这些文人的决心。


    他明白了李武先前为何言辞闪烁——他针对的不是文官,而是操控权力的知识集团。


    如今的大明,真正清廉的文臣被学阀压制得抬不起头,而这些学阀则利用特权谋取私利,吞噬国家根基!


    另一边,敌营深处。


    随着遮天之术的失效,一名探子慌忙返回,带来噩耗。


    大军覆没的消息让马哈木及诸部首领如遭雷击,绝望笼罩全场。


    “一切都完了!”畏兀儿首领痛哭失声。


    “马哈木,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坤帖木儿怒不可遏,冲上前给了马哈木一拳。以往,马哈木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刻却哑口无言,满面惊恐。


    他怎会料到,李武竟能让死者复生参战?他原以为李武只会操控飞剑。若是早知如此,他又怎敢与明军接触?


    “都别哭了!”坤帖木儿怒吼,红着眼说,“不想灭族的,快带族人逃命!”说完,率先冲出军帐。众人随后跟进,马哈木回过神来,急忙组织逃亡。马哈木迅速制定了撤退计划。他对外宣称,这不是溃败,而是战略转移,为保存实力,日后卷土重来。然而,这不过是空谈,真正实现何其艰难。


    此时的瓦剌,虽称撤退,实则溃败。面对朱元璋的攻势,他们毫无准备,甚至不顾老弱妇孺,仓皇逃窜。马哈木同样抛下子民,骑马逃离。


    这样的场景不仅发生在瓦剌,整个草原都在上演。数百万人踏上逃亡之路,冬日一过,人数可能减半。一方面,他们连粮食都未携带;另一方面,青壮年多已战死,留下的尽是老弱妇孺。


    这边刚撤离大本营,明军主力便进入驻地。


    张玉策马疾驰而来,拱手禀报:"陛下,李先生,敌众已溃散,仅余老幼妇孺。不知该如何应对?"


    朱棣刚欲开口,却又止住,目光转向李武:"李先生有何见教?"


    李武含笑答曰:"陛下莫非以为,在下会怜悯这些残兵败将?纵使放过他们,亦难获其感激,反增怨恨。我虽不喜杀戮,却也不至滥施仁慈。彼等侵我疆土时,又何曾顾念吾民安危?"


    朱棣微微颔首:"李先生仁义为怀。"


    李武轻摇其首:"成事需果决。若饶恕今日之敌,日后必成隐患。既如此,当彻底清除。"


    朱棣听罢安心,随即下令张玉:"凡遇异族,尽数剿灭。另派兵清扫战场,所遗辎重悉数运返北平。"


    大军昼夜兼程,追击数日。


    期间,明军多次逼近日寇,李武亦屡次出手。然而,这些敌军虽屡遭围困,却总能脱身,始终未能被彻底歼灭。


    朱棣身心俱疲,问道:"前方局势如何?"


    张玉回禀:"数日内,我军斩获颇丰,斩敌二十万有余。然连日奔袭,人马皆疲,且我军战马远逊敌军。"


    朱棣闻言蹙眉,愤然道:"这些蛮夷仗草原广袤,战马剽悍,方能一次次躲过父皇北伐。今日朕亦受此困扰!"


    李武淡然一笑:"此乃无奈之举,但此战后,百年内敌军再无力抗衡,而此间隙足使我朝稳控北疆草原。"


    "善哉!"朱棣振奋言道,"掌控草原,则牧草丰美,战马充足,从此无虞矣!"


    李武拱手道:“此次北伐之行,虽未完全清除隐患,但也算达成了目标。即便未能全歼敌寇,这片草原终归只会有我大明的影子。”


    朱棣大笑:“虽未尽灭敌军,但已统一北方草原,朕亦堪称一代伟主矣。”


    忽又长叹:“每至夜深,梦回金陵,见太祖怒目追逐,质问朕是否守护好了黎民。每每无言以对。”


    “今日起,若再见太祖于梦中,当有应对之辞。”


    ……


    朱元璋始终是朱棣心头挥之不去的记忆。


    朱棣常感愧对先皇,故频现梦境。


    然而今朝,此心结似已解开。


    李武微笑:“除却北境隐患,才只是开端,陛下莫非已觉满足?”


    朱棣豪迈答曰:“岂敢满足!有先生辅佐,朕必效仿秦皇汉武,成就万世基业!”


    “不,朕欲更胜前人,揽‘千古一帝’之名!”


    李武应道:“陛下信重于某,则此荣耀,定属陛下无疑。”


    话音未落,姚广孝的声音响起:


    “前方似有高山,恐是狼居胥山!”


    “怎会至此?”朱棣疑惑。


    狼居胥山,乃霍去病将军驱逐胡虏三千里后设坛祭天之地!


    朱棣仰望此山,感慨道:“早年便盼能亲临。”


    李武提议:“既至此,何不登高一观?”


    朱棣稍显犹豫,瞥向身后疲惫的士兵,稍作思量,遂点头同意。


    “先生所言极是,若不登山,此生遗恨矣!”朱棣话毕,即下马,率众沿山路攀登。


    狼居胥山地处漠北,为蒙古草原西部边界,亦是华夏大地西陲尽头。


    逾越此山,便是脱离中华文明影响范围。


    驱逐敌人于此山外,象征着将其逐出文明视野。


    此山意义非凡,故霍去病曾于此封狼居胥。


    朱棣与众亲卫循路而上。


    山路历经岁月侵蚀,已显破败,两旁杂草肆意生长,几乎掩盖了它的原貌,分明是一条古老的路径。


    然而,这并非人力可及之事。


    此地偏远,加之东汉衰落后,魏晋南北朝受门阀操控,中原政权陷入低迷。直至唐代初年,才再度纳入**统治。“九一零”年间虽恢复统一,但唐末随即丧失对此区域的掌控。


    宋代重文抑武,屡遭外敌侵扰,自是无暇顾及边疆。直到太祖建立明朝,这里仍未回归**管辖。


    究其缘由,或许因太祖屠戮众多武将,后又经历靖难之役所致。但这些皆为过往之事。


    当下,历史已改写。


    今日起,此地将正式归属大明版图!


    不久之后,


    众人抵达狼居胥山顶峰。


    朱棣伫立于一块巨石之上,迎风而立,内心顿感豪迈,放声大笑:


    “江山如此壮美,这般雄伟山河,令无数英雄折服,然今朝,尽归我大明所有!”


    李武轻笑一声,纵身跃至另一高峰。


    他脚踏石块,身旁即是万丈深渊,却稳如磐石,丝毫不动。


    李武极目远眺,云雾缭绕间,群山连绵,江河奔腾,不禁感慨:


    “曹孟德《观沧海》有云:‘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诗句描绘的,或许正是我们此刻所见所感。”


    自高中熟记这首诗以来,李武仅觉气势磅礴,别无他感。然而今日亲临狼居胥山,方能深切体会其中意境。


    李先生,请看那边。


    朱棣转头指向某处说道。


    李武顺着他的指引望去。


    只见一座年代久远的祭坛遗迹。


    “那或许是霍去病祭天时留下的痕迹。”李武说道。


    朱棣颔首:“应当没错,唯有霍去病有资格在此祭祀天地。”


    李武笑着询问:“陛下,莫非也想来这里祭天?”


    “这个嘛……倒没有。”朱棣笑着回答,“比起狼居胥山,我更向往泰山封禅。”


    “不过,恐怕还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李武调侃道:“陛下,难道忘了宋真宗那事?您还打算去泰山封禅,岂不是太掉价了吗?”


    宋真宗,缔结檀渊之盟、丢失燕云十六州的那位皇帝。


    然而,他所做之事中最荒诞的,不是这两件。


    而是,在失了颜面后,为了维护尊严,竟自诩为玉皇大帝,四处封神拜仙。


    后来,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自负,甚至为了嘉奖自身,跑到泰山封禅!


    什么是泰山封禅?


    简单来说,就是在祭坛上彰显功绩与国力强盛。


    在此之前,有多少人曾登临此地?


    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唐高宗李治、唐玄宗李隆基……


    之后便是宋真宗了。


    说到这里,无需多言。


    宋真宗堪称一粒鼠粪,毁了一锅好汤。


    自此,各朝**再无人对泰山封禅动心。


    朱元璋原本具备资格,但一想起宋真宗,便觉前往有损颜面。


    朱棣听李武如此一说,脸色顿时变得怪异。


    嘴角抽搐道:“罢了,改日若有闲,朕定于狼居胥山祭天!”


    话音刚落,他朝西一望。


    看见远处芝麻般的小点。


    叹息道:


    “看来此次追击难以继续,粮草已成问题,将士们也濒临极限。”


    李武轻轻点头,说道:


    “确实不宜再追,这些人是亡命之徒,继续向西便是哈萨克斯坦边境,大军行动恐生事端,虽无所惧,却也无必要。”


    朱棣略显遗憾地点头:“能到这一步已足够,待寒冬过去,那些人至少会损失半数性命,再派一支驻军于草原,便可阻止他们再度侵入北方。”


    李武道:“此计可行,只是在此之前,陛下可遣人警告他们。”


    朱棣有些不解。


    “警告他们不可越此山?”


    “正是。”李武颔首。


    朱棣道:“此举怕是无用,他们怎会听从?”


    “若贸然行事,他们自不会听命,但……”


    李武话未说完,嘴角浮现笑意。


    忽而施展御风之术升空。


    口中轻喝一声“开壁”。


    大地猛然震颤。


    众人以为将有变故时,


    眼前一幕令人胆寒。


    狼居胥山前,地面赫然裂开一道缝隙。


    随着震动加剧,缝隙缓缓扩展。


    片刻间,竟化作七八丈宽的深渊!


    开壁,地煞七十二术之一,具备开山之力。


    开山只是象征,大地裂开同样可行。土石皆可受此法术影响。施法完毕后,李武稳稳落地,对目瞪口呆的朱棣等人说道:“此深渊长约百里,远端接近我朝边境,彻底阻断西侧与外界联系。只需派兵驻守,监视深渊即可,无须担忧有人潜入。另派使者警告,越界必遭灭族之祸,莫怪我方无情。”李武话音刚落,朱棣先是一怔,随即领悟,压低声音道:


    “李先生意在引出潜伏于朝中的建文余党?”


    李武点头承认,却又补充:“并不完全如此。靖难时未暴露的旧臣不足为惧,时间会消磨一切,他们终将自行退场。”


    “此行关键,实则是针对那些盘踞朝堂的学阀与门阀。”


    朱棣瞬间明白,若只为追查旧臣,绝无必要如此周密布局,真正目标始终是扎根朝廷、汲取国力的权势集团。


    “先生此举,想必是想让他们自己送上那柄自戕的利刃吧?”朱棣含笑问道。


    李武微微颔首,嘴角扬起笑意:“陛下所言极是,这亦是我心中所虑。”


    李武虽不惧学阀、门阀,但他身为国师,这一身份蕴含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甚至超越皇权。然而,这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既已拥有官方身份,行事便需顾及大明律法。


    若无视大明律法,律法便会沦为一纸空文,大明随之陷入新的混乱。更甚者,可能被他人利用,引发更大的波澜。


    因此,李武欲除学阀、门阀,却难以直接出手,只能另寻他法。此次传回的假情报,便是他的迂回策略。


    正如朱棣所料,此计意在诱使对方主动暴露意图。


    朱棣与李武皆在北境惨败,溃不成军。暗怀恶意之人怎会无动于衷?一旦他们心生异念并付诸行动,李武便可名正言顺地处理他们。


    这时,朱棣担忧地问:“此事是否告知高炽?”


    李武摇头答道:“若此为我的诱敌之计,尚未透露。”


    听闻此言,朱棣神情微凝。


    “若不告知高炽,他那边恐怕……”


    李武莞尔一笑:“陛下,高炽殿下尚显稚嫩,若将实情告知,您认为那些官场老手能保守秘密吗?”


    “这……”


    朱棣陷入沉思。的确,瞒天过海实属不易。


    李武继续说道:“所以此事不宜过早告知高炽殿下,再说,这不是磨砺他的绝佳时机吗?我们借此也可检验他的能力。”


    “此话在理。”


    朱棣虽仍显犹豫,但也深知李武所言有据,大局为重,终点头应允。


    当然,朱棣并非因怜惜高炽而不愿告知,而是挂念徐妙云。战败消息传来,她定会忧心忡忡。


    ……


    朱棣暂驻北方休整,静观朝中反应。与此同时,北平已然风声鹤唳。


    李武战败的消息虽未公开,但那些从战场上狼狈逃归、直奔京城的将士,已让局势愈发紧张。


    诸多目光聚焦,所有有心之人皆察觉到异样。这些人分明是随朱棣离去的部属,却衣衫褴褛、甲胄残缺,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变故。


    北平及整个北方笼罩在疑云中,人们纷纷猜测北境究竟遭遇何等劫难。


    与此同时,北京城内,监国的朱高炽端坐龙椅旁,神情凝重,双手微颤。不久前,他曾向李武询问战局,渴望听到捷报以安定人心,却得知噩耗——李武坦言,自己与朱棣战败,北方危急万分。


    听完消息,李武匆匆离去,只留下朱高炽心乱如麻。身为太子,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三十万精锐尽失,明朝根基必将动摇。然而事态紧迫,他不得不召集百**议对策。


    殿中群臣齐聚,个个面露疑惑,眼神复杂。有人忍不住问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诸位,朕有一噩耗,圣上于北疆失利。”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众人难以置信,虽知战局不利,但败绩从未有人敢提及。一者,朱棣智勇双全,更兼统率三十万大军;二者,李武随行,一人便能震慑草原联军。如此阵容,怎会落败?朝堂内一时混乱不堪,文武官员交头接耳,皆因朱高炽刚才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怎么会战败?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玩笑开不得吧?”


    “如今手上能调动的兵力恐怕连二十万都不到,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皇上怎会失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不仅仅是兵力的问题。还有国师同行呢,国师何等人物?在大同之时,孤身一人便让敌军数十万仓皇逃窜。”


    “没错,有国师在,皇上理应立于不败之地。”


    “谁能告诉我们,北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


    龙椅旁,朱高炽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烦躁不安,怒火在胸口翻腾,几乎要爆发出来。他甚至有了冲出去骂人砸东西的冲动。


    然而,这念头刚冒起,就被他迅速压下。他知道愤怒无法解决问题,只会暴露自己的无能,让局面更加恶化。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肃静!”


    这一声令下,喧闹的朝堂立刻安静下来。众人惊讶地抬头看向朱高炽,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


    “临危不乱,高炽殿下果然有太祖遗风。”武将们纷纷点头。


    不过文臣中却有人暗自窃喜。如果朱棣凯旋,他们的地位将更稳固。如今朱棣战败,局势反转,他们或许有机会重新掌握主动权。


    短暂沉默后,朱高炽开始讲述李武告诉他的情况:


    “李先生用分身传递的消息极为紧急。他说,大军入城后未作详细部署,认为敌人已实力大减,难以抵抗。不曾想,这种轻敌态度却酿成大祸……”


    “入城后,皇上和国师率军直取敌巢,欲一举歼灭对手。”


    “最初进展极为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便攻下了瓦剌的都城。”


    “为庆祝首战胜利,皇上与众位将领设宴,犒赏三军。”


    “当晚,众人皆尽兴而归,包括皇上在内,几乎人人都酩酊大醉。”


    “然而谁也没料到,马哈木与坤帖木儿竟在此时率军杀回。”


    “猝不及防的我军陷入混乱,尽管组织了反击,但多数将士因醉酒无甚战斗力,局势明显向敌方倾斜。”


    “李先生察觉形势危急,欲施展御剑之术。”


    “无奈当时天色已晚,视线昏暗,李先生尚未完成法术便被敌箭击中,自空中跌落。”


    “那箭正中胸口,李先生虽保住性命,却暂时失去施展能力的能力。”


    “于是大军迅速撤退,在数日苦战后被敌军围困于草原,如今处境堪忧!”


    听完此言,众人皆震惊不已。


    他们难以置信,如此庞大的三十万大军加上李先生这样的强者,竟会陷入困境。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不安说:“日前有溃军突围至北平,手持皇上的密诏,命我等即刻发兵支援,诸位有何良策?”


    翰林侍读解缙上前一步,沉思片刻说道:“皇上此次出征,所带三十万精锐乃我朝精兵中的精兵,若要调集援军,恐只有从南方抽调,陛下在江南尚有二十万守军。”


    朱高炽轻轻点头:“立即传旨,火速从江南调十五万大军驰援!”


    “遵命!”


    立刻有官员应声而出。


    解缙又忧虑道:“即便日夜兼程,从江南赶至山海关也需七八天,远水不解近渴,万一圣上撑不到那时……”


    此言一出,朱高炽脸色愈加凝重。


    事实上,只要能把皇上和李先生救下,一切便无碍。


    最怕的是——


    无法救回他们。


    要知道,李先生此刻身负重伤,暂时无法施法。


    此后战事只能依赖常规手段应对。北方草原乃他们最熟悉的战场,战斗力可完全释放。自那晚惨败后,真有人能抵挡其攻势吗?若援军迟迟不到,又该如何?


    朱高炽焦虑万分,却强忍情绪,沉声道:“圣上与国师必能坚持至援军抵达,此事就此定下,速速传令,务必争分夺秒!”


    “臣领旨!”负责传令者高声复命。朱高炽说完,顿时感到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