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纸条

作品:《焕燃臆新

    #OOC致歉


    在一轮假期过后,奥班又再一次的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学习氛围中。


    秦臆博可能有自己的赛道,松弛感满满。将自己的本子空白页撕了好多张下来,均匀的裁开,一摞摞的,还数着张数。


    “诶?五十六张,怎么多两张?算了,备用!”秦臆博数钱似的数着手上的纸片子,然后按照花色,大小标上身份。


    没错,她在制作扑克牌。


    毕竟这样的工程在家制作成功率为百分之零,在学校的制作成功率可是高达百分之百。


    这节课是自习课,大家都在做着自己还未完成的的作业,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白炽灯将埋头疾书的身影压在摊开的试卷上。


    草稿纸揉成团的脆响惊起几缕窸窣,抬头瞬间撞进旁人紧锁的眉峰,又慌忙埋下头涂写公式,空气中漂浮着墨香与橡皮屑,连窗外蝉鸣都成了多余的聒噪。


    秦臆博跟周焕做同桌,过道边上就是孙艳,还有刘玉宁陪跑,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边了。


    “诶!周焕,你看,我做的扑克牌,瞧我这心灵手巧的劲。”秦臆博炫耀似的把手中一摞纸片给周焕看。


    周焕转过头来,看着秦臆博欣喜的眼神,特别捧场“秦臆博,你好厉害。”语气淡淡的。


    秦臆博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哦,你好敷衍。”(?_?)


    “啊?我真的觉得好厉害!没有敷衍,真的!”周焕将手中的圆珠笔丢了,扯着秦臆博的袖子。


    “起开!”秦臆博把手一甩。


    转过头去跟刘玉宁展示自己的丰功伟绩。“刘玉宁,你看我做的啥?”


    秦臆博将手中的扑克牌递过去,刘玉宁接过来看着,“蛙趣,秦臆博,你好牛啊,这都能做出来!”


    秦臆博眉眼飞扬,唇角高高扬起,眼底盛满明亮的光,脊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皆是展示着自己的得意。


    “哼!那可不!”秦臆博接过刘玉宁还回来的自制扑克牌。


    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周焕缩在座位角落,手指反复抠着桌角翘起的木纹,指甲缝里嵌满细碎木屑。涂改的痕迹比答案还密集,他却盯着某个符号发怔,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叹息,像只被雨淋湿的麻雀,在自己筑的愧疚牢笼里反复打转。


    不一会这节课就结束了,秦臆博那一块儿,就火热起来了。


    “我跟你们讲,秦臆博可牛逼了,她刚刚上课做了那个自制的扑克牌,蛙趣,你们你没看见。”刘玉宁说着,一眉一眼都在透露着对秦臆博的夸赞。


    秦臆博抱着手臂半卧坐在位子上,背靠着墙,享受着此刻的吹嘘。


    “好啦好啦,可以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秦臆博笑着说着。


    “诶?你们知道那个公告栏的事吗?”杨雨晨见大家都安静了,就分享着自己今天早上新得到的消息。


    “啥事?”刘玉宁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好奇。


    “不前段时间,秦臆博照片被撇了吗?你照片也别人撇了。”杨雨晨说着,看着刘玉宁。


    “哦。”刘玉宁并不想知道这件事,因为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刘玉宁,你是不是最近得罪啥人了?你那个照片,咋半张脸被人划走了,现在就剩半张脸在上边。”杨雨晨的话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刘玉宁身上。


    “怎……怎么可能啊,我天天不都跟你们一块吗?能得罪谁啊!”刘玉宁手攥成拳头,汗沁满了整个手心,眼神闪烁。


    秦臆博想起昨天放学时刘玉宁的异常的状态,心里边明的像一面镜子,秦臆博此刻憋笑,憋的都快成鹌鹑蛋了。


    “话说,昨天那个保安还看见了那个划刘玉宁照片的人,可惜跑的太快了,没抓到,只知道是个女生,扎着两辫子。”


    杨雨晨思索着,搜索着脑子里认识的两个辫子的女生,还望了望班里边。


    跑的可不算快撒,撒起脚丫子,脚底都要冒出火来了。刘玉宁心想,心里边有个小人还在瑟瑟发抖,殊不知,秦臆博已经知道事情的肇事者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诶,要不我们大课间玩这个吧。”秦臆博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周围的人。


    “我没意见!”杨雨晨回答道。


    “我可以!”刘玉宁见话题终于结束了,赶快接上一句话,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好。”孙艳看秦臆博笑得如此灿烂,淡淡地应着。


    又能和她一起了。


    “周焕,你呢?”秦臆博语气冷了冷,用胳膊顶了顶周焕。


    “我吗?”周焕指着自己,问道,还在想秦臆博生气了咋办 。


    “不乐意算了!”秦臆博破罐子破摔。


    “乐意乐意,我很乐意的!”周焕赶紧接道。


    死嘴,让你乱说,死腿,台阶都递到你跟前了,还不赶快下。


    “那说好了,到时候大课间玩。”秦臆博组好了局,心满意足地准备上课。


    …………


    等到了大课间,考虑到人数有五个人,决定玩最简单的比大小。


    游戏规则是数字最大的,贴一张纸条在数字最小的人身上。


    第一轮开始。


    “我是最大的,谁?谁是最小的?来,让我贴!”秦臆博拿着纸条,站起来,蓄势待发。


    “我是最小的。”孙艳将自己的牌翻过来,方块A。


    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欣喜,她给我贴吗?意思是她会触摸到我吗?


    “我也是最小的。”周焕将自己的牌翻开,梅花A,抬头看了看秦臆博,咽了咽口水。


    “那就按照花色,按花色来说的话,方块是最小的,那就给孙艳贴。”刘玉宁出主意道。


    “不行,两个人最小,那就贴两个人。”秦臆博出于一点对周焕的报复心理,“切,谁让你不真心夸赞我的手艺。”


    “也行。”杨雨晨没意见到。


    秦臆博拿着纸条,在纸条的一端上蘸了点水,歪着头想贴在哪里,最后决定贴在耳后。


    纸条的尾端划过孙艳的脖子,落在锁骨的位置,有点痒。秦臆博手指的温度,隔着湿答答的纸条,透过介质传到孙艳的耳后那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上,热热的。


    秦臆博为了纸条能够稳稳的粘住,还用指腹轻轻地按压着,耳后一块的面积,随着力量的传递,微微得凹陷下去。


    孙艳的睫毛抖了抖,眸下藏着不知名的情绪,汹涌着感动,心脏的跳动,在胸腔那方寸之地内轰鸣,孙艳脑子里全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明明是几秒钟的事情,却显得尤为漫长。


    “贴纸条,只要贴上去,没说怎么贴吧。”秦臆博还确认着规则,将一整张纸条全部打湿。


    秦臆博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指尖捏着浸透水的纸条,从他耳畔缓缓落下。指腹若有若无擦过泛红的脸颊,将纸条顺着下颌弧度抚平,呼吸交织的温热在潮湿纸面上晕开。


    孙艳看着秦臆博给周焕贴纸条,心中的欣喜瞬间少了一半。


    本来她是只给我一个人的。


    秦臆博看着被自己贴着的周焕,没忍住,“噗呲,哈哈哈哈哈哈。”一声笑出来。


    杨雨晨和刘玉宁看到后,也是笑成一片,抱着肚子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那个《大护法》里边的花生人?”杨雨晨没忍住发言。


    大家愣了一会,想到了什么般,又笑作一团,结果这一笑就笑到了上课。


    孙艳和周焕撕掉脸上的纸条。


    孙艳把纸条卷了起来,揣进了口袋里,不动声色。


    等进入了上课状态,周焕撕下一张便利贴,“你没生气了吧?”然后看了两眼秦臆博,将手中的纸条折了又打开,又折上,手指将便利贴的边缘都磨起了毛边。


    犹豫着要不要给秦臆博,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周欢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将纸条从桌子上抛给了秦臆博,不敢看秦臆博。


    纸条刚好砸在了秦臆博的手背上,正在打瞌睡的秦臆博被吓得直接弹起来了,差点把桌子掀翻,她以为是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头。


    秦臆博看见桌子上的纸条,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然后恶狠狠的拿起纸条,眼神都要把纸条烧穿了,打开纸条,心想,“让我看看是哪个狗东西扔的!”


    看见纸条上娟秀的字体写着,“你没生气了吧?”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一股无名火。


    回到,“本来是没有的,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秦臆博恶狠狠地扔回去。


    周焕拿到纸条,心里害怕极了,都有点发怵,打开了纸条,看见上面的字,又蔫巴儿了。写上“那我明天给你带早餐赔罪行吗?”


    秦臆博,看见纸条上的字,“那可太行了!”心满意足地写下几个字,然后递了回去。


    周焕打开纸条后,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下了。


    周焕单手挠着后颈,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又慌忙用指关节抵住唇角试图压制笑意,目光躲闪着瞥向目标方向,转瞬又盯着手中的圆珠笔不住摩挲,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秦臆博那边。


    孙艳偷偷地关注着旁边两人的动静,左手在口袋里摩擦着纸条,纸条上边全都是孙艳的温度,那里曾是秦臆博指腹触碰的地方。


    走廊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数着自己的影子被切割成十六段。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课本上洇开一片银雾,橡皮屑坠落的轨迹像流星,她在草稿纸背面写的“秦臆博”三字,被汗渍晕成模糊的漩涡。


    晚风掠过晾衣绳,校服摆动的弧度像欲言又止的唇。她把偷偷藏起的纸条夹进习题册,月光突然倾斜,将散落的碎片照成满地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