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薛大刚的猜测

作品:《穿成寡妇带俩娃,控藤开荒粮满仓

    沧州盛产玉矿,两只拇指大小的玉葫芦,通体暖白。


    虽并不是什么名贵玉料,但打磨光滑,形状与颜色都极好,他当时一眼就相中了。


    俩孩子没想到还有礼物收,一个个乐得跟什么似的。


    芽芽将玉葫芦贴在脸颊,随后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感觉今日可真是迄今为止最难忘的一天。


    沈青梧瞧薛小岩伸手仔仔细细将衣裳下摆的褶皱抚平,想起自己上回在镇上的无忧学堂询问夫子对学生收取的具体要求。


    她有心把两个孩子一起送过去,可学堂里的人说了,不收女孩,且男孩超过七岁也不收,叫她一时没了主意。


    “娘子发什么愣呢,怎么了?”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见薛大刚用好奇的眸光看向她,当即摇了摇头,“没什么,时辰不早了,都歇息吧。”


    “林姨跟我一起住嘛?”芽芽的一声询问,叫沈青梧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免尴尬地轻咳两声。


    当初建新房压根就没留薛大刚的地方,按理说他回来该与她这个娘子同住一屋,可一想到要和一个陌生男人住一起,她就头皮发麻。


    好在林楠反应极快,笑道:“我同表姐有话要说,姐夫你就跟小岩睡一起吧。”


    薛大刚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家里有客人在,自然要以客人舒适为主。


    更何况,他与小岩睡一屋,爷俩也好说说话。


    至于娘子,嗯,虽然他真的很想她,可也并不急于一时半刻的。


    他抬步进了主屋,看起来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没等沈青梧询问,他就回头道:


    “娘子,我的衣服放在哪了?”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


    放在哪……她从旧房搬到新房时直接就把他所有衣服都扔了……


    毕竟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他还能回来。


    见她语塞,且一脸为难的模样,薛大刚失笑道:“没事,那我先对付一宿,不要紧的,对了……”


    他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旧旧的鼓鼓的荷包,看在沈青梧眼里只觉有些眼熟。


    “娘子,这是饷银二十两,你把它收好。”


    响应民兵这一趟的初衷本就是它,当初走之前,他就想着回来要盖间新房子,如今房子都盖好了,是娘子花费她所有的精力和头脑攒钱盖出来的,他无比感恩。


    所以这钱即便省下来了,他也从未想过要私藏起来。


    沈青梧接到手里,也是在这时,她才想起这荷包是薛大刚走之前原主绣给他的。


    她忽然就开始好奇,若叫薛大刚得知这具身体里头已然换了芯子,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怪她占了他娘子的身体吗……


    薛大刚瞧沈青梧愣神的模样,憨笑着抬手朝她的脑袋伸过去。


    沈青梧心头当即警铃大作,用胳膊挡他手的同时,还瞬间侧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两个人短暂对视一瞬,沈青梧从他面上看到十分明显的诧异,也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完全不是她这个“娘子”身份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稍微有些懊恼,即便没办法做到像原主那样对他体贴入微,至少也别陌生得太明显,否则薛大刚迟早得发现她不是原来的沈青梧。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解释一番,而薛大刚见她这样,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随即极快地垂下头去,语气很是低落。


    “娘子,早些休息。”


    他抬步出了主屋的门,还细心关好,回想起方才娘子那下意识的阻挡动作,只觉心口泛酸。


    是他没用,他在娘子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在她身边,娘子的改变或许是她亲历的痛苦所致。


    可为何在她的眸光里,他甚至不只感受到疏离感,还有那种隐藏不住的防备?


    他是她的男人啊,她有什么好防备的?


    薛大刚百思不解,使劲甩了甩头,在薛小岩带他洗漱,又带他回到侧屋躺下后,有种近乎离谱的猜测忽然涌现出来。


    娘子不是原来的娘子了吧?


    他能理解一个人经历生死大事变了性格,可她的内在要如何改变?


    就比如小岩告诉他,洗脸盆旁边的那个铜壶是娘子做出来的,从高至低漏水的法子也是她提出来,工匠才照着做。


    再比如说,小岩睡前点灯写了好一会儿的字,他说是娘子教他和芽芽认字,还一笔一划地教兄妹俩写。


    可他的娘子何曾识字?她压根没学过啊!


    若这个女人不是娘子,那真正的娘子去了哪里?她为何能占用娘子的身体?她究竟是什么人……


    回到家的第一夜,薛大刚睡得极不安慰,天光渐亮的时候就起身穿鞋。


    去村口打了几趟水,足够一家人两三天的用量,随后扛起锄头,朝自家地里走去。


    “老天爷……”


    来的路上,他脑中思绪纷飞,隐约瞧见前头那片庄稼的长势比这一路上看到的任何一家都要好。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地。


    放眼望去,紫红色的茎秆个个粗壮,几乎所有植株都比他的个头还高。


    圆锥形穗子呈现暗红色,他伸手捏了一把,里头籽粒细小如小米,但比他之前见过的都更圆润。


    几乎所有的穗子都沉甸甸低垂着,下头叶片交错枯黄,风过时犹如沙沙低语。


    薛大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是如何把庄稼地伺候的这样好?


    “大刚哥!”


    有道熟悉的音色传来,薛大刚回头一瞧,是孟六申的老来子孟顺子。


    孟顺子手握长镰刀,笑着朝他走了过来,“大刚哥,你家也准备收割了吗?”


    薛大刚闻言点了点头,“瞧着再有个两三天就可以收了,顺子,你家地里今年咋样?”


    孟顺子挠了挠头,“嗐,咱们村可没谁比你家的长势好,我之前问嫂子用什么法子养苗,她告诉我去山里头挖红土回来掺到土里,我试过但没什么变化。”


    他说到这,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许是时候不对,等明年我开春就掺!”


    那天,他在地里碰到嫂子,还没问出法子就被叫去村口开会,后来他又专门去她家走了一趟,嫂子这人心善,直接就告诉他红土的位置。


    他去山上挖了两大桶回来,那土质是真没得说,摸起来一点都不硬。


    只可惜掺土的时候,庄稼秆子都已经长起来了,没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