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孟成德那个狗东西
作品:《穿成寡妇带俩娃,控藤开荒粮满仓》 “你干你的,我没打算跟着干活。”
沈青梧这话一出口,薛大刚便再不管她了,径直出了门。
到了自家地头,只见谷穗由青转红,沉甸甸地低垂着。
沈青梧上前摸了一把,谷壳微微开裂,露出里头深红色的米粒。
薛大刚掐几粒谷子,用牙轻轻咬了一下,米粒硬实无浆,正是收割之时。
他手握短柄弯镰,刃口磨得雪亮,只听“嚓嚓”声响起,顺着眼前这垄地几乎是眨眼功夫就走出去三五步。
沈青梧则着重查看了自己埋过藤丝的部分,以及旁边掺了红土的一小块地。
谷壳里米粒饱满厚实,质量甚至比她最开始在镇上买着吃的都要好。
她心下满意,蹲下身去拢他割好的谷子,用草绳捆好。
薛大刚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到底还是上了手,开口想要说什么,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吱声。
两个人就这样干了整整一上午,温度越来越高,热得沈青梧浑身都湿透了。
她这个活不耗什么体力,就是需要一直蹲着,比较费膝盖,脚也麻得很。
她扶着腰缓缓站起身,将手放在眼睛上头往远处看,几乎都要看不清薛大刚在哪了。
这家伙干活利索得很。
“不行,得回去喝口水。”
早上出来时忘了带水袋子,她迈步顺着垄沟往出走,大太阳照在身上热的浑身黏糊糊的。
到家中院子里,先喝了两口凉水,随即拿着水桶奔村口而去。
今晚回来必须得洗澡,再洗不上她今晚定然都睡不着觉。
大中午,村口没什么人,打水的除了自己她也没见到别人,来回共拎了三趟,除了将洗澡瓮装了十之七八,还得留出了等会做饭用的水。
这样想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率先想到的就是蛇。
那蛇都跑小娥姐家待着去了,往村里钻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她快速回身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几乎快赶上人高的草丛,却见一道瘦削身影摔了出来。
只见刘翠娘嘴角渗血,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神色慌张,上半身几乎被扯烂了,露出白花花的锁骨、胸脯和脖子。
沈青梧心头诧异,放下水桶,连忙伸手去扶,“这是怎么了?”
“小岩娘,呜呜……”
刘翠娘一见是她,那原本慌张的情绪才终于得以平静些许,抓着她的手腕直哭,“帮帮我,我这样子根本没法回家。”
沈青梧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前头就是我家,别急,你有什么话平复一下再说。”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刘翠娘身上,半搀半扶着将人带到院子里,半晌,刘翠娘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是孟成德那个狗东西!”刘翠娘的眼中迸射出强烈恨意,“他趁四下无人扯我到园子里去,我拼死挣扎,还被他给打了一巴掌。”
“他说我之前跟他搞过,这会儿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呸,老娘以前就是瞎了眼!”
一想起曾经和这么个败类有一段她就怄得要死,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喘得上气。
“事一露跑的比谁都快,这会儿又想起老娘来了,真他娘的恶心。”
沈青梧也觉得恶心,脑中回想起之前与孟成德擦肩而过的那两次,更想起他的婆娘,那个温柔似水,心如明镜的女子。
孟成德此人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情人,显然都完全不合格,可以说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女人于他来说,就只是附属品,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何时需要,就得出现,不需要时,就像扔抹布扔得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
“我是咬了他一口才跑掉的……”刘翠娘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恶狠狠地抹掉了唇角血迹。
“这次还是太草率了些,等再有下回,老娘非咬掉他裤、当里那玩意,让他再不老实!”
听她这样说,沈青梧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将人领到屋里,找出一身旧衣裳给她。
“先穿这个吧。”
“多谢你。”刘翠娘叹了口气,随后语气也低落下来,再不复方才的强势。
“其实我不怕他真的将我怎么样,反正烂命一条,可我不想叫满仓误会,他看我弄成这样肯定会多想的,毕竟,我有前科……”
沈青梧不大会安慰人,只默默帮她把衣服换上,又取出家里的药膏盒子,“这个能消肿,你先抹上,多少能缓解一些,省得回去叫人看出来。”
刘翠娘使劲点头,任由她帮自己涂药膏,膏体沾到红肿的脸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咬牙挺着不乱动。
“对了,你家芽芽和小岩呢?感觉许多天没见着了。”
“他俩都在镇上,铺子如今离不开人。”
“平时外出可一定得注意啊,尤其是小岩,我听说最近好几个村里丢了不少小孩,都是十多岁的小子,小岩多大来着……好像不到十岁,那也得注意点,我感觉像是人伢子干的。”
沈青梧眉头一蹙,“丢孩子?”
她咋一点都没听说?
“是啊,总归你上点心,小岩再怎么能干也还太小,注意点总不会错的,我先走了,衣裳我洗好了还你。”
目送她离开后,沈青梧直接到灶间煮饭,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午时,估摸着薛大刚也该回来了,饿着肚子下午的活可没法干。
只是脑中还时不时萦绕着刘翠娘说的那件事。
孩子丢失不是小事,倘若真的接连丢失,衙门那头肯定会有动作。
不知能不能找着那些孩子……
“你做了吃的?”
正担忧着,薛大刚拎镰刀进了院门,见桌上放着一大碗水,连忙就端起来喝,一碗下去只觉无比畅快。
余光注意到她正将锅盖打开,里头冒着氤氲热气,肚子里打鼓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沈青梧盛出两碗粟米饭,又将干蘑菇炒腊肉端到桌上。
薛大刚抬步去洗手,掀开盖子,见缸里装着将近一半的水。
今早下地之前,缸里绝对没剩这么多,明显是她打水来着。
他本意是怕她累着,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别扭得很。
“剩的水煮饭足够了,还打水做什么?也不嫌累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