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的配角：＂ 方小姐，这是张先生请您的酒。（服务生）＂


    一首歌毕，年轻的服务生端来一杯酒。


    妆容精致的女人顺着小哥指引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那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便遥遥冲她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仅仅是一眼，她便已确定，这位刚从广州赶来的张先生同样位列暗杀名单之上——一个不折不扣的狗汉奸。


    她高昂着下巴，微微冲对方颔首，如她一贯清冷不搭理人的模样。


    尽管如此，那中年男人也没生气，甚至因为她刚刚的颔首而感到兴奋。


    呵，男人的劣根性。


    她的眼眸轻轻转动，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四周，却在某个身影上微微一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片刻。然而，仅仅是一瞬，她便迅速收回目光，继续若无其事地扫视着，但那一瞬间的停顿已悄然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暖色灯光流转，周遭的人来来往往，坐在醒目位置上的美女朝着刚才给她送酒的男人已经来到女人的身边，一只手已经搭在她身上。


    来歌舞厅的人，尤其是男人，想要干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美女浅淡一笑，躲过了他还想进一步的手，却又婉转地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口，撩的他面红耳赤。


    女人先离开的，男人立马跟着一起离开。


    过了一会，女人又折返回来。


    方小姐回到舞厅，走进盥洗室清洗双手。


    水流声清晰地回荡在逼仄的室内，这时，门被推开。


    方小姐下意识抬眼望去。


    门口的男人身形挺立，面容瘦削俊郎，只是眼瞳漆深，面色偏白，看起来又冷血又阴鸷。


    只一眼，方小姐不再看他，转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叶先生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他开口，语气平缓。


    叶先生：＂ 最近风声紧，别再做了。＂


    方小姐的眼睛在叶先生身上绕了一圈，他穿着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油背头，最时兴的领带服帖平整地系着，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但浑然就是一派汉奸打扮。她努了努描绘圆润的红唇，表情轻佻，转换回吴侬软语道。


    方小姐：＂ 叶先生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叶先生：＂ 我是在为你好。＂


    方小姐的脸色终于彻底冷了下来，她那冰凉如霜的视线穿过平滑的镜面，无声地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与疏离。


    方小姐：＂ 叶先生，你越举了吧。＂


    叶先生身形陡然一凌，他走近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女人，沉声道。


    叶先生：＂ 我们是有婚约的。＂


    方小姐双手抓紧陶瓷台沿。


    她缓了缓，用尽最冷静寡淡的表情与语气。


    方小姐：＂ 民国三七年以前的事，都不做数了。＂


    方小姐撇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冷笑道。


    方小姐：＂ 我也早就忘记了。＂


    方小姐透过镜子瞥见他的脸色骤然苍白，心中不由五味杂陈，既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快，却又夹杂着几分隐隐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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