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说?”


    “就是!”


    “慕振华,你这个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们姑苏家的发家史都想拿出来说?他简直疯了!”


    姑苏老爷子横眉扫了眼慕振华愤怒说道。


    连同,姑苏家坐席之内的所有人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慕振华。


    惹得慕振华略微尴尬,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道:“爸,这不还是为了咱们着想?”


    “眼下,外面的人急着要将姑苏家逼死,舆论又不倾向咱们,若不走极端些的路,如何能改变当下的局面?”


    说着,慕振华将目光投向姑苏宏,祈求着姑苏宏能在这个时候开口。


    可姑苏宏却是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没办法,在这群长辈面前,他这个晚辈哪敢随意开口?


    此时此刻,能够解决这件事的,兴许只有辛霁华一人了。


    而辛霁华喊来的拍摄团队却是站在原地尴尬无比。


    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他们毫无尊严可言。


    可此刻,他们心急如焚,毕竟辛霁华给出的时间只有五天,时间紧任务重,若是错过了时间,还不知道这群人会议还有多久才能商讨出个结果。


    “各位叔伯,爷爷,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眼见局面如此,慕婉只得开口道:“爷爷,霁华说了,至多五天,上面便会对咱们的矿产破产清算!”


    “若我们错过了这时间,时间可就完全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那时,咱们再想挽回颓势,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稳坐主位的姑苏长宁目光落在慕婉脸上,带着几分柔和,“小婉呀,你不知道,咱们姑苏家的发迹虽说谈不上血腥更没有什么违规操作。”


    “那是咱们祖爷爷一步一个脚印,一点点积攒而起。”


    “可,这其中有太多耻辱与不可提及的过往。”


    “祖爷爷说过,他可不希望,这些东西再被外人知晓。”


    “他老人家的要求,我们这场做晚辈的,又怎能违背?”


    “这……”慕婉到了嘴边的劝说之词,一下子被堵住。


    毕竟,老人家言尽于此,她还能怎么劝说?


    “可是……”


    慕婉还想极力争取一二,毕竟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年少时,无数记忆所在。


    实在不愿意看着这个家,就此没落,彻底失去光辉。


    “爷爷……”慕婉想了想,开口说道:“爷爷,我真的不希望,姑苏家就此没落。”


    “所以,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争取一二。”


    “别说了!”怎料,老人却是摆摆手毫不留情打断慕婉,“这件事,我已经说定了。”


    “若我姑苏家非要破产不可,那就破产!”


    “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就是!我就不相信了,以我姑苏家在金陵打下的声望,还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罢,老人便要起身离去。


    “爷爷,这不是还没说完么?要不,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眼见老爷子发起火,姑苏宏不敢再置身事外,开口劝说。


    毕竟,情况针真如老爷子所说那般破罐子破摔,那姑苏家可就真没救了!


    “怎么?你这小家伙也要帮着外人对付老头子?”谁曾想,老人却是回身紧盯姑苏宏。


    他那一双如鹰隼的眼眸让姑苏宏锋芒在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再敢让我听见,你们谁开口劝我一个字,全部踢出族谱!”


    “大不了老头子我,以后就当没你们这些儿女!”


    老人的话太重,重得现场再无人敢开口劝说。


    毕竟,他们谁也不愿成为那个被打的出头鸟,只得眼睁睁看着老人起身,慢悠悠杵着拐杖一步一挪走远。


    “老爷子,且慢!”


    就在老人即将走远之际,辛霁华姗姗来迟,他冲老人的背影喊道:“您当真忍心看着姑苏家的一切归于尘土?”


    在辛霁华赶来的路上,慕婉已经将大致情况告知他。


    所以,他对当下的局面有几分了解。


    局面之所以僵持,没办法往下推进,最大的麻烦便是眼前这位老爷子。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所有工作都只能停滞不前。


    就是慕婉开口也说不动眼前这位老爷子。


    最麻烦的,是这位老爷子似乎有严重的老年痴呆,也就是俗称的失忆症。


    所以,即便当下说动了老头子,过不了多久恐怕又要再一次说动一次。


    偏偏,整个姑苏家,真正知晓那段发家过往的,便只有眼前这个老爷子了。


    “你小子就是小婉的丈夫?”


    老头子剩下打量辛霁华一番,有些不满地说道:“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的,偏偏做事太毛躁!”


    “我姑苏家的家史也是能随意外传的?”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做主,绝对不能外传!带着你的人,从哪来,回哪去!”


    说着小老头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继续迈开腿往前走。


    “老爷子,您真打算将那些过往一并带入棺材之中?”


    辛霁华提高音量,高声反问,“据我所知,姑苏家的先祖,英年早逝,真正将姑苏家发展到今天这地步的,是您和奶奶。”


    “即便不提最早那段历史,关于您的过往,也可以说一说的。”


    这么说着,辛霁华同时在脑海中思考,要如何劝说老人,“再者,您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那些过往终究只是过往,不可再提及。”


    “可您不要忘了,过往终究只是过往,如今这一份家业才是姑苏家的立身之本!”


    “违背祖训,将那些不能说道的过往述之于口或许多有不妥。”


    “可没有什么比亲手放弃好不容易积累而来的家业更过分的事情!”


    “难道,您真的已经想好了,百年之后,九泉之下,要如何回应先祖的质问?”


    似是被辛霁华一番话打动,老人顿住了脚步。


    他慢悠悠回头,紧紧盯着辛霁华一言不发。


    现场所有姑苏子弟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静静地看着当下一切。


    好一会,老人这才点点头,似是赞许,似是遗憾地说道:“小家伙,你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我还没有完全被你说动,你可以接着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