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各怀瑾瑜相刃相靡

作品:《少将军她今日又掉马了

    原以为李承璟是在诓她,沈如玉却没想到马车真的来到了之前河道决堤的地方。


    工地上干活的人不少,含着号子拉着巨石,还有人来来去去抬着一筐筐泥沙。虽然汗水淌下来,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南宫回还贴心的为干活的流民都穿上统一的枣红色马甲,看起来统一又和谐。


    李承璟下了马车,回身对着车伸出手。沈如玉微微一愣,便从容的将手递给他,扶着下了车。


    干活的人们看到了他们,互相大声叫嚷招呼着,“太子和太子妃来啦!大家停一停!”


    李承璟携沈如玉走到了河堤上,工程进度很快。为了让自己能够早日重建家园,百姓们显然使出了全力。


    “大家辛苦了!河堤马上就要修好了!接下来朝廷还会体恤你们,发放赈灾银钱,助你们早日重建!另外,今年的税赋减三成!”


    李承璟站在河堤上说着赈灾措施,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得到了大家的欢呼和拥护。


    沈如玉抬头看着他,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点亮了他的发丝,“李承璟,你终于不打算再掩藏了吗?”


    从第一眼的对视,她就觉得这个传言中无能的窝囊太子名不符实。那不是一个软弱之人的眼神。


    她在战场中见过无数眼神,有怯懦的,有害怕的,有绝望的,同样也有坚韧的,有顽强的,也有雄图野心的。


    而李承璟,他看似羸弱的外表下,掩盖的确是锋利如剑一般的眼神。


    回城的马车上,李承璟似乎有些累了,闭目靠在车上。没有人说话的车里有些安静的过分。


    沈如玉心中盘旋着好多问题,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挑开窗帘看了一眼,顿感不妙,“夫君可是有话同我说?”


    外面并不是城里,而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小树林,是个适合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夫人果然聪慧过人。请下车。”


    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的李承璟睁开了眼睛,他锐利的眼神在沈如玉的脸上游走。


    刚一下车,冰凉的剑贴到了她的脖子上,沈如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太子,太过于低估了。


    “夫君这是何意?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夫人果然不是一般闺阁女子,剑架在脖子上还能这么从容淡定。”


    “夫君对我早有疑心,我怎么辩解还有用吗?”


    握着剑的是一个穿黑衣的人,沈如玉用余光瞟了一眼便肯定此人就是在新婚之夜佯装刺杀她的人。


    所以李承璟从刚一开始,就对她充满了怀疑。


    “我问,你答。”


    “好。”她痛快答应了。如果武力反抗也不是不能逃出去,但是想要再入局就难了。


    李承璟这一关,她必须要过。而且沈如玉也想知道,这个太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是谁?”


    “沈知行的女儿奴,沈如玉。”


    “你是沈知行派监视我的吗?”


    “不是,出嫁前父亲并未交待我除了婚姻以外的事情。”


    李承璟审视的目光并未改变,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如玉。


    不像其他的朝臣,早已各自站队。许多都投靠了二皇子那边,只有几个遵循理法的老臣还在力保他的太子位。


    而丞相沈知行,从未明确对皇位有过任何建议。每次问起,他都只说要看皇上的意思。


    这一次,原本丞相女儿嫁给他,应该是支持的意思。然而嫁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庶女,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夫君对我有疑实属正常。但我可以用性命发誓,我父绝没有想要害太子的意思。”


    沈如玉这誓发的理直气壮,毕竟她说的是沈知行不是她自己。如果有一天让她查到杀害袁家的是李承璟,她一定会为父报仇。


    “而且,如果我真的想害你,你生病的时候我可以不管你,说不定你就病死了!还有,我还帮你赈灾,帮你出主意!”


    沈如玉有些急躁的辩解道。


    李承璟眯起眼睛,“那我可以信任你吗?”


    真是句句都是送命题!


    沈如玉堆起一个诚恳的笑容,举起两根手指,“我保证现在绝对不会做出有害你的事情。”


    在李承璟的示意下,架在脖子上的剑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脖子,沈如玉心中舒了一口气。


    “你最好聪明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


    坐在车上,沈如玉看着李承璟有些瘦削的脸庞,心里骂道前几天他生病时自己就不该管!


    “在想什么?”李承璟问道,他没有抬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霾。


    “在想你生得斯文好看,心思却狠心毒辣!”沈如玉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李承璟笑了笑,“夫人过奖了。”


    “你!”真是个让人糟心的,沈如玉气鼓鼓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承璟觉得现在这样的沈如玉更加真实可爱。她像一个被包裹在华服里的……刺猬?


    原本属于她的并不是外表上的精致端庄,如果一层一层的剥开,会发现她很是辛辣呛口。


    只是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回到府中,南宫回正在等他。见到李承璟,他赶忙迎上去,“殿下……”却在看见沈如玉的瞬间闭上了嘴。


    李承璟看看南宫回,又看了一眼沈如玉,“没事,你说吧。”


    南宫回犹豫了一下说道,“户部筹到的银子在运往库房的路上,被山匪给劫了。”


    李承璟听了却没有吃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户部现在什么反应?”


    “回殿下,户部尚书罗大人去了清明寺。”


    “哦?现在求神拜佛还有用吗?”


    “贵妃娘娘最近一月都在清明寺代皇上为百姓祈福。”


    “替我写个折子,明日早朝,我有本参。”


    待南宫回离开后,沈如玉逼近李承璟问道,“赈灾银子被劫是你安排的吧?”


    “是。”李承璟毫不掩饰。


    “那可是给百姓的救灾钱!你拖一天,百姓就多饿一天的肚子!”沈如玉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气。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天赐的机会!”李承璟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你不知道户部的账有多难查。户部尚书,是陈贵妃的远方表哥!”


    “不管用什么理由,你也不能这么利用老百姓的救命钱!”沈如玉寸步不让。


    他们将士曾经在战场的厮杀是为了保卫国家,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结果这些大臣皇子们,却在关键时刻只想着斗争想着夺权。


    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李承璟犹豫了。户部之前像个铁桶一样,一点风都穿不过去。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借户部赈灾银被劫趁机查账,一定能找到他们平日里贪墨的证据。


    “我只需要三天!你根本就不懂!”他有些烦躁。沈如玉之前一直都温柔谨言,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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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不懂你要如何算计户部,我只知道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又要晚上几天或者还要多少天才能拿到本该属于他们的银钱!”


    李承璟不是一个不体恤百姓的皇子,否则他也不会在赈灾中处处为百姓考虑。这也是为什么沈如玉敢这样指着鼻子骂他的原因。


    她在赌!赌他听得进去,赌他一心为民!


    良久,李承璟叫回南宫回,“设计一下,把银子弄回来。”


    “殿下!”南宫回大吃一惊,“这时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借机参户部尚书,甚至还能查到户部的账!”


    “我都明白,但是,”李承璟深深的看了沈如玉一眼,“我们再想想别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话让他不能拒绝。


    “只要你是为民,我可以帮你!”沈如玉见李承璟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说辞,便也让了步。


    只是南宫回被气得够呛,听到沈如玉这样说,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哼,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劳南宫先生费心,我自有我的办法。”沈如玉胸有成竹的回到。


    是夜,户部的赈灾银钱突然又回到了库房,绿林好汉留书称不动百姓的救命钱。


    户部尚书罗成原本正在头痛,准备告假不上朝躲避赈灾银丢失的责罚,现在事情迎刃而解。


    他忍不住对着门外天空拜了拜,也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贵妃照拂,总之现在尚书的帽子保住了。


    天气放晴几日后,因为暴雨山洪流离失所的难民们也逐步被迁回了原籍。带着发放的粮食,种子与银钱回到家园进行重建。


    京城里面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路上行人摩肩擦踵,饭馆茶楼也都重新开张了。


    墨阁,这家书画铺子挂出了告示,要做一场名家书画的义卖。书画卖资将会拿出一成捐助给受灾的乡村。


    这消息一下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原因无他,墨阁说是一家书画铺子,实际是一座书画藏品楼。里面有不少名家精品,平日里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的。


    这次京城里爱好书画的收藏家们都开始摩拳擦掌,更何况还打了个善名,谁都想来参与一把。


    开场的这一天,全京城大大小小世家官员王爷们都来了不少。墨阁也未食言,一水的大家作品挂满了整个二楼的展示面。


    这排面,不由得让那些收藏家们啧啧赞叹。一个带着银色面具,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人站了出来。


    “各位,墨阁今日的展品已经全部放在这里。凡是有看中喜欢的,等会可以私下找我竞价。”


    此人便是墨阁的老板,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老板年纪不大,但家底雄厚,能够有办法弄来各大家的作品藏品。


    一瞬间人如水流一般散开在楼中,各自品评自己所爱的作品,看中的立马私下去议价了。


    人群中有一身着月白色缎面锦袍的年轻男人,长得一般人却很是傲气,看人都是抬头再往下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清。


    “老板,我要那副千鹤图!”男人带着小厮到了老板面前。


    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隔着面具年轻男人都感觉到了老板的轻视,“你买不起。”


    “你小瞧人了吧!知不知道这是户部尚书罗大人的公子!”小厮叫嚣起来,引得旁边的人注目。


    年轻男人伸手作势让小厮闭嘴,“老板只管说个价,我父生辰快到了,他一向喜爱白鹤。这副画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