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小警察,但爸妈开挂[九零]》 赶到丽景夜总会时天已经黑透了,头顶云翳堆叠在一起,霓虹灯在潮湿空气中晕成朦胧的光团,俨然又要下起一场微凉的秋雨。
季银河坐在对面的炒粉店里,思考待会怎么行动。
余夜香白天已经见过她了,装成客人或者应聘的舞女,八成会被认出来。
该怎么混进夜总会呢……
小季同志咬了口重辣重麻的牛肉,目光紧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夜总会大门。
旁边一桌的女食客抹抹嘴,起身向锅边的老板说:“走了啊,记得挂账!”
“好嘞!”老板拎着抹布小跑过来,关切问道,“今晚还去丽景打扫?早上可是出了命案啊!”
“……哪能不去,他们生意这么好,最近每晚都有车过来下麻袋,垃圾一定多!”女清洁工走到门口,仰头看看天气,“这乌漆麻黑的,说不定要下雨,老板雨披可能借我用一晚?明天还你。”
“随便拿!”
女清洁工正要拿起挂在墙边的塑胶雨衣,这时,有道高挑耀眼的身影扔下碗筷,飞快跑了过来。
“姐姐!”季银河顶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嘴甜地喊了句,“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女清洁工停下动作,茫然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是这样的姐姐,我谈了八年、就快结婚的男朋友被几个狐朋狗友带去对面丽景夜总会了。”季银河巴巴眨眼,努力挤出几点慌张无措的眼泪,“我,我别的都不怕,男人嘛,喜欢唱唱歌跳跳舞的漂亮女孩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他不学好,万一染上什么瘾搞了一身病回来,这后半辈子还怎么过嘛!”
“哎呦!妹妹你漂漂亮亮的,怎么找这种对象……”
“我想偷偷溜进去,看他都干了什么,要是他真的……我也好跟我爸妈他爸妈说清楚,这婚我就不结了!”
女清洁工露出同情的神色,“这个丽景夜总会三教九流都有,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眼见女清洁工明显有所动容,小季同志赶紧抓紧机会,“姐姐,我能不能帮你代个班?正好穿着雨披干活,包准他认不出来!……该干的活我一点都不会少干,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拿五十块给你!”
说完作势就要掏钱。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女人义气地拍了拍女孩的胳膊,把她攥在手心的几张纸币推了回去。
“姐姐不要钱,这个忙帮定你了!女孩子最怕遇人不淑,尤其你这样盘正条顺的,要是男朋友不行,当场就要做个了断!”
季银河重重点头,“好!谢谢姐姐!”
*
十分钟后,躲在雨披下的小季警察成功从后门混进丽景夜总会。
这里夜晚和白天迥然两样,到处都是水晶门帘,在昏暗的玻璃吊灯下简直像个盘丝洞。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霉味、香水味,和烟酒腐烂的气息。冷气机嗡嗡作响,戴金链子的东北客和穿皮尔卡丹的香江商人三五成群穿过走廊,每一个包间都大门紧闭,隐约飘出邓丽君或者伍佰的歌声。
“呼——”
季银河深吸口气,一边装模作样地扫垃圾,一边慢慢地移向中央舞池所在的方向。
她刚从一个转角过来,突然面前一间包厢门被推开了。
服务生小步跑了出来,留下一道半开的门缝,从外望进去,正好能看见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一脸茫然的外国人,旁边站了名中国男子,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做着翻译。
季银河眯起瞳孔。
……外国人?
等等!连女士好像说过,江潭最近新来了很多领养儿童的外国人!
不等她细想,身后忽然响起高跟鞋蹬蹬踏过地板的闷声,余夜香焦急尖利的嗓音传过来——
“他们爱喝什么就喝什么,不就是果蔬汁么,你现在去菜场买几根蔫巴的黄瓜番茄……”
季银河赶紧低下头,快步往外走了几步。
哪知眼尖的余夜香已经看见她了,“那个清洁工,你怎么穿着雨衣在走廊上打扫啊!我这上好的地毯都给你弄湿了!”
季银河把脑袋埋得更低,“好好!我等下就——”
余夜香却不依不饶,步步逼近,“等什么等?现在把雨披脱了,要不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季银河脸色微微一变。
坏事!她可不想被余夜香发现自己就是早上来过的警察。
被强送出去回市局后挨几句批评都没什么,万一打草惊蛇,让犯人带着线索跑了,那岂不得不偿失!
正当她脑筋急转想办法时,“砰!”一声震响,后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另一名服务生慌张跑来,“余经理!余经理!”
余夜香果然调转了注意力,回身骂道:“叫什么!今天有贵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服务生小声:“昨天送来的那几瓶XO不知道被谁给……打碎了!”
余夜香双眼瞪得像铜铃,“上万块的东西说碎就碎了?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啊!今晚大家都忙得很,没人注意……”
余夜香也不说话了,虎着脸大步流星往厨房走。
季银河靠在墙壁上,松了口气。
下一秒,清冽慵懒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这身雨披不错……从哪弄的?”
季银河浑身一震,诧异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男人。
“陆老师!太好了,唐队收到了我的暗号吗?大家都来了?”
陆铮戴着鸭舌帽,阴影里看不清眼神。
他轻笑一声,偏了偏头,“对,都来了。”
“在哪儿在哪儿!?”季银河东张西望。
“在你心里。”
反应过来的季银河同志:“……”
又有几名客人路过,陆铮动动手指,示意她跟着他往前走。
季银河亦步亦趋,用气声问:“陆老师,您不是和大家一起去抓陈宏朗了吗?他人呢?为什么唐队一直不接电话,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陆铮慢悠悠道,“人跑了,你唐队一直在开车没空找电话,饶局让我先回来,在办公室看见了你留的纸条。”
季银河反应两秒,“所以您是担心我,才过来帮忙,厨房的响动,也是您——”
“嗯。”
“那您人还怪好的嘞。”
陆铮瞥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也觉得。”
“……”
他们走进堆放布草和杂物的储物室,空间被货架挤得很狭小,季银河把腰抵在一个木箱上,才得以让自己和秀色可餐的陆老师拉开空间。
“脱下来吧。”陆铮把门留了一个方便观察的小缝,随口说道。
“……啊?”季银河低头,借着外面的光看了眼BP机。
唐辞果然还没给她回消息。
“雨披。”陆铮看她半天没动静,回头问,“你穿着它不闷吗?”
在昏暗的视野中,季银河脸半侧,眼帘低垂,霓虹灯从通风窗外照过来,沿额角到下颌铺陈出一条流畅的光带。
“闷,但是被余夜香发现怎么办?”
陆铮反手在货架上摸索一阵,拎出一只纱布口罩,向身后递过去。
“就说得肺炎了,再咳两声,不会有人检查你真病还是装病。”
季银河觉得他说得在理,赶紧把雨披脱下,卷一卷塞进包里,然后戴上口罩。
“呼——好凉爽!”
微凉的风吹过她的发梢和额头,一阵介于甜蜜与清酸间的微妙香气就飘进了陆铮鼻腔。
他心神微一荡漾,轻轻蹙起眉心。
走廊上,翻译带着外国人走过,用半生不熟的英语介绍,“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该走了。”
陆铮强迫自己收回心神,数秒后推开储物间的门。
外面灯光变幻如染坊,两人装作酒客,跟着热闹的人群涌向舞池方向。
那是一个特别开阔的厅,角落有音箱和吧台,服务生端着托盘,在震天响的音乐里穿梭,中间是T字形的舞台,绕台摆放几十张沙发座椅,两侧墙上还有数道小门,不知通向何方。
眼下光线昏暗,除了舞台上搔首弄姿的舞女,几乎看不清台下的人脸。
还好老外的金发在一众后脑勺里格外显眼。
季银河拉着陆铮,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还要了两杯价值十元的港式柠檬茶。
只可惜那滋味比食堂的洗锅水汤还清淡。
季银河失望地放下杯子,台上第一首歌已经落下帷幕。
“这首《牵挂你的人是我》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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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红色紧身裙的舞女朝外国人们抛了个媚眼,款款欠身,“我可以得到一朵花吗?”
季银河不由蹙眉,“中文歌,老外能听懂?”
陆铮没说话,示意她继续看。
翻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还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一个中年外国男人很快就点了头,拿起桌上的玫瑰花,示意翻译帮忙送上去。
“恭喜雯雯小姐——!”
在场所有服务生齐声向舞女道贺,不明所以的客人也跟着鼓起了掌。
一片喧闹中,有人走到送花的外国人身边,对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外国人在翻译的指示下,跟着人离开座位,进了墙边的某一道小门里。
“有请梦茹小姐为我们带来下一首舞曲《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你》!”
穿西装的舞女走上台,灯光爆闪,劲躁的鼓点再次响遍舞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表演吸引,便无人在意,外国男人一直没再回来。
季银河低头摸索着按下五折叠的录音键,然后凑到陆铮耳边问:“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陆铮不动声色地躲了下,正准备叮嘱她留在原地,一名路过的服务生停下脚步,瞪大双眼。
“那个,你们不会是早上过来的警察吧?”
季银河眼疾手快地拉着陆铮往别的客人身后躲,偏偏她按在五折叠触摸屏上的手指随剧烈的动作滑开了文件夹里的某个视频——
周围一小方空间里立刻传出一段令人遐想的呻吟:
“啊!嗯啊~!”
“宝贝……”
服务生瞬间呆住,在他的角度看来,这完全是一名客人正和他高大俊朗的相好意乱情迷地拥吻!
而且还像是两个男的!
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双脸涨红着跑开了。
季银河等人走远了,才松开陆铮的衣领,呼出口气。
“还好还好,躲过去了……”她一手扒拉着俏丽的短发,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悄悄关掉了五折叠上不可描述的视频。
跌坐回沙发的陆铮:“……”
过了好半天,他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才出声询问:“刚才,那是什么?”
“你说刚才啊!”季银河理不直气也壮,“假装两个人亲嘴呗!”
“…………别装傻,我说那段声音,从什么设备里传出来的?”
“哦,它叫五折叠,像个奏折一样能叠起来,是我妈给我的老物件,队里都知道,可能是苏联造的……”小季同志打马虎眼,“正事要紧啊陆老师!”
陆铮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扶住额角,起身往外国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然而那些门全都紧紧关着,从内反锁,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先撤吧。”陆铮说。
他和季银河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极有可能引起别人怀疑。
结果两人刚走出舞池所在的大厅,就听见走廊上一阵叫嚷——
“老板要回来了!老板回来了!待会保镖开道,都注意避让啊!”
季银河和陆铮对视一眼,两人脑中都升起同样的念头:
——绝不能被老板和保镖发现他们!
“这边!”
季银河拉了下陆铮的袖子,低声,“跟我来,我就是从夜总会后门进来的!”
几分钟后,两道人影从大楼隐秘的角落钻了出来。
外面乌云滚滚,风声呼啸,雨下得极大,黑线一样往下掉。
这里正对着早上白玫坠楼的地方,陆铮找了台大车当作遮挡,季银河猫着腰跟上,还不忘从包里掏出雨披,顶在脑袋上方。
还好他们动作及时,刚躲好,雪白炽亮的光便划破雨夜,一辆黑色轿车跟着一辆面包车从大路开过来,在丽景的跑马灯招牌前停下。
车门打开,穿皮衣的年轻女人从后座下来,前排的男人及时上前,撑起硕大的黑色雨伞。
面包车上又下来几名黑衣壮汉,一行七八人大摇大摆,直接走进了夜总会。
季银河摘下口罩,低声问:“这就是老板?”
陆铮垂眼嗯了声,氤氲的雨水将她湿漉漉的气息送到鼻端。
就在他心神摇曳的这一秒,季银河腾地一下站起身,仰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我现在就去把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