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着脖子上的触感，感到他并没有恶意。可枝条从皮肤上蹭过的触感还是让你感到恐惧，手轻轻的垫在花朵之下：“有点奇怪。”


    藤蔓上的摩擦声变得规律，僵硬的声音从藤蔓下响起：“说话…你，小红……”


    混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脖子上的手指被藤蔓勾住拉开。


    “说……”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再次从枝条中发出，“小红。”


    你甚至能听到到自己的心跳声，嘴唇完全不受控制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在学我说话，对吗？”


    脖子上的枝条向上，花朵覆盖住嘴唇：“对，学说话。”声音再次从周围响起，“学你。”


    因为紧张不自觉的吞口水，咕咚一声从藤蔓中发出。你感受着周围的震动，每根藤条似乎在努力感受着刚才的摩擦声。唇间的花瓣贴的极紧，随着你的说话的动作起伏。


    枝条上的抖动慢慢停下，“保护你，活下去。外面很多脏东西，别乱跑。”摩擦声不在刺耳，反倒倾向于正常人类的声音。


    你无比震撼的坐在原地，枝条发出咔哒一声与主枝断开。唇上的花朵重新变为花苞慢慢缩回地面，“多和我说一些，说话……与你沟通。”


    你伸手捏住地面上的花苞，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枝条断掉了。”指着脖子上留下的枝条，花不似刚才般将脖子覆盖，此时只剩下小小的一朵挂在枝条上。


    “不是断掉，留在你身边。保护，我不在的时候。”沟通渐渐变得流畅，无数藤蔓朝着你靠近，“这里是我的，不会有别的东西。”


    周围的藤蔓上满是棕红的斑点，但没有一丝血气从之间露出。花瓣中满是让人沉醉的香气，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杀戮是这些娇艳的花朵的养料。


    你从书柜中拿出一本字典，陈旧的封面被掀开手指点着第一行：“我给你多念一些？”


    枝条将字典从你手中抽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你说话我能听懂。只是说起来不好，这里过段时间会有水。很多水，要离开……”


    你揉了揉头发，复述着他的话：“水？很多，要离开？”


    “对。”枝条轻轻冲你脸上蹭过，白皙的皮肤被粗糙的枝条刮红。


    你下意识的躲过：“会疼，你的意思是我们得离开，这里会被洪水淹没？”


    枝条听见疼僵在空中，随后讨好般的开出一朵朵细小的花，贴在刚刚刮过的皮肤上。冰冷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你看着脸颊上淡蓝的花朵心中有些震撼。


    “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你看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自己养大的花变得陌生。本来纤细的枝条“进化”成为粗壮的藤蔓，原本从未开过花。此刻蹭过脸颊的花，就绽放着数十朵。


    “衣服，以后会很冷。下雨很多天，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世界被人改变，但我不想你消失。”枝条上的棕红色变淡，熟悉的翠绿色重新浮出，“我会带着你活下去，明天就要离开。后天水会从天上落下，没有任何间断直到淹过这里的屋顶。”


    你听着沙哑的声音，心中有些酸：“谢谢，现在我就去收拾。可你这些藤蔓可以收起来吗，如果变回原来的大小我可以抱你离开。现在这些藤蔓怎么办？”你从他的话中听出，这里所有的绿色枝条都被他操控。


    “好，你先去收拾东西。”欣喜的声音从枝条下传来。


    你点头把冬天的衣服从柜子中找出，将地面上散落着食物清点好全部塞进包中。探头去看阳台上的花盆，土壤全部消失里面早已经没有任何根系。


    “小红？”


    周围的藤蔓并没有发出声音，天空中的阳光已经消失。地面不停的发出震动，原本铺满整个道路的藤蔓变得干枯。你不知到发生了什么，只能将包背在身后顺着已经干枯的窗台向下走去。


    庆幸藤蔓就算干枯也并不脆弱，可地面上的藤蔓已经由原本碗口般大小变得只有拇指粗细。属于老鼠的叫声在井盖下响起，你不敢待在原地顺着干枯枝条的方向跑去。地面突然开始坍塌，枝条断裂的声音伴随着腥臭味充满空气。


    你加快脚下的步伐，直到跑到一个巨大喷泉前停下。温泉被绿色的藤蔓包裹，顶端生长着一个巨大绿的茧。绿茧上全是锋利的尖刺，坍塌从周围袭来。你顾不上锋利的刺只能踩入喷泉之中，可那些尖刺上却长出极厚的花苞垫在脚下。


    脚下的地面全部因为坍塌而消失，犹如地震一般建筑变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别怕，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手被牵起，“你，这样我才有能力带你离开。”


    皮肤的触感从手掌中传来，你僵硬的扭过头。面前一双血红的眼睛倒影出，自己因为惊吓变得苍白的脸。乌黑的头发微微挡住额头，脸部轮廓干净完美，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鲜红的痣。深红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你的表情，嘴角僵硬的往上扯。


    扬起一个笑，声音还似屋中一样沙哑骇人：“你不喜欢我这张脸吗？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


    “不是，我只是看藤蔓干枯所以担心你出事。你这张脸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不需要按照我的想法变啊。”你扶着他的胳膊，冰凉的触感从手下传来，“你还好吗？”


    他抬起手将你脸上的发丝梳在脑后：“我很好，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很快这里的一切，都会陷入地下。”


    将你抱在怀里，背后出现无数藤蔓在塌陷的建筑中穿梭。那双血红的眼睛低低垂，看着怀里的人：“身体在抖，很害怕。不要怕我会守着你，无论是什么时候。”


    你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身后探出的藤蔓。翠绿色的藤蔓深深插入建筑中，尘土在身后不断被扬起。你抬起头与他对视，想起自己一直平时对着他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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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生活中遇到的神经老板和事多的工作。


    没事还会拉着他的叶子问他到底会不会说话，当然没有任何回应。自己当时问了老板只说了是红玫瑰，结果养了两年都没开过花就叫他小红。可现在他这幅样子，自己在叫小红明显有些不合适。开口低声询问：“你有名字吗？”


    “小红？”他看着路面移动的速度完全没有变慢，头靠着你的耳朵：“怎么了，这几年不是一直都这样喊，我很喜欢。”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侧过头便看到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不似一开始时的僵硬。


    你看着他的笑容，刚刚的紧张消失：“你变成人了，小红是宠物的名字。平时有人叫的话不方便，会被误会的。”


    “误会？”他眼中浮现出疑问，“那就换一个名字吧，听你的。”


    “陆繁”你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实在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一路繁香伴行客，只应多谢刺玫花。现在你混身都能开花，重新长出锋利的刺。身上的香味也非常浓，不过等遇到其他人就需要把这些特征藏起来。”


    “好，听你的。”陆繁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我们已经走出塌陷的区域，前面的楼房中有活着人。你你要去看看吗，如果不去的话晚上这里会有一波鼠疫。”


    “不去了，你不能被发现。”你看着没办法说服自己，冒着要将陆繁暴露的情况下去顾及其他人。


    陆繁点头，闪身从巷子中掠过。外面传来人交谈的声音，“太倒霉了，这块地方突然地震。全他妈的掉地下了，好不容易搞来的食物……”


    “你不能出去，他们不是普通人。”陆繁的唇贴在你的耳边，“身上有人味，很坏。”


    冰冷的唇没有一丝温度，你因为贴近的气息将头往外偏了偏：“好……”


    陆离看着你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狂躁。身后的枝条探出，两个人站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离开。两个人从坑中爬出，朝着一旁的楼房中摸去。枝条探入地下，将他们遗落的背包勾起。不大的包装的满满当当，里面塞满了各种食物甚至还有药。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过夜。明天需要去找一艘船，暴雨马上就要来临了。”陆繁身后的藤蔓，将背包中的东西卷起。


    几声惨叫从楼房中传出：“救命！你们两个畜生，求求……”一具小小的身躯从窗户中飞出，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我的孩子！”一个中年女人扒着窗户想要往外跳，里面两人的咒骂声传来，“你有病吧，都烂了。那群死老鼠万一被引来，都得死！赶紧闭上嘴啊！”


    女人的哭声响起，你捂着耳朵那哭声仿佛一根根的钢针扎入大脑。


    他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情，抬手捂住你的耳朵，藤蔓顺着地面延伸。


    你的视线看向那具幼小的尸体，尸体早已腐烂，眼珠滚在地上，脑袋却还望着高高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