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的梦比预想中更为复杂。


    总共分为三段，大概是浅层、中层，以及深层梦境。


    首先周墨然没有猜错，她的确记得告白的那一段时间线，而且连后续几次告白，她全都梦到过。


    她自己甚至在梦里总结了一番。


    觉得问题很大，因为梦里的‘周墨然’，技术一次比一次厉害。


    后来步入中层梦境。


    这一段让周墨然起了点鸡皮疙瘩。


    梁悦梦保留了浅层梦境的记忆，并想起其他时间线的记忆。


    比如……他找项思琪告白的时间线。


    “我分不清梦与现实，在听到思姐说你和她告白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祝福你们，还给她出主意。”


    “但等她走后……”


    梁悦梦的声音低下去：“我才感觉胸口很闷，很不舒服，总觉得……你被她抢走了。”


    “而且那个你也让我很不舒服，像个渣男。”


    “…”


    在她的视角里，确实没错。


    她都能分析出梦境里的周墨然一次比一次熟练，自然也能分析出其他意思。


    周墨然没有接话。


    幸好，刚才真的是他第一次‘循序渐进’。


    因为不管是八尺还是其他角色，都是以他的舒适度为主旨，自身其次。


    “还有吗？”


    “嗯，我还梦见你……”


    梁悦梦话音停顿，紧紧握住周墨然的手，获得安全感之后才继续说：


    “你在做坏事，然后我……杀了你。”


    “…”


    深层梦境，光听这两句话，周墨然也是一头雾水。


    “做坏事？哪方便的？是这样吗？”


    他在被子下面进行了一些小动作，梁悦梦轻吟一声，娇羞道：


    “不是这个，是…是…”


    梁悦梦迟迟说不出口，似乎比这种事情更加难以启齿。


    最终，在周墨然的几番追问下，她才说：


    “是你在毁灭世界，到处杀人，我…我才杀…了你。”


    梁悦梦很快又说：“这都是梦，你不要当真！”


    周墨然微笑：“放心，我不会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转变态度。”


    此乃假话，他肯定会当真。


    浅层和中层梦境都是真实发生的现实。


    没理由深层梦境突然来一段虚幻的假象。


    可问题是……


    周墨然低头看了一眼，梁悦梦的腮帮子鼓动，不知道是在自我清洁还是自我回味。


    她能杀了我？


    开玩笑呢吧。


    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她就算不要命的释放超能力，撑死也就和浴霸一个级别。


    她拿什么杀我？


    不对劲。


    周墨然表情不变，内心思绪万千。


    从他多次预言未来的经验判断，单独的一幕扬景，并不能解释完整的剧情。


    眼见，不一定为实。


    但……结果不会错。


    梁悦梦说，她用光穿透了我的胸膛。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结果，那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我的一切全部暴露，并且成为世界公敌，遭到神灵以及收容局的围剿。


    角色死亡，灵境破碎，最终由爱过他的梁悦梦，亲手送他上路。


    噗~咳！


    “你怎么了？”梁悦梦抬头问。


    “没想到，我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周墨然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收容局只会把他供起来，神灵和他也没有冲突，樱岛绫香甚至还会站在他这一边。


    所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那只剩一种可能性。


    我……在找死。


    除此之外，周墨然完全想不到，让自己愉悦都费劲的梁悦梦，怎么才能杀了他。


    正思索间，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


    “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的梦？”梁悦梦的声音带着担忧。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循序渐进，接下来该进行哪一步？”


    就像把冷战转换成热战一样。


    不让梁悦梦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热起来。


    “随…随便你。”


    效果立竿见影。


    她将头埋得更低，白皙的肌肤下再次透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如同体内点燃了一盏温暖的灯。


    那光芒闪烁着，既像是羞涩的期待，又像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抱你去洗澡吧，你出了好多汗。”


    “嗯~”


    ……


    周日，天气晴朗。


    即将步入五月，气温也开始升高。


    比如昨晚，就热不行。


    周墨然将洗净的床单晾晒在阳台上。


    之前时间一直处于回溯状态，让他省略了洗床单这一步，此刻重新拾起，倒有种回归日常的踏实感。


    他懒洋洋地陷进沙发，拿起手机，阿蕾莎的声音适时传来：


    “吾王，收容局已经把甲申硬币送了回来，此外，他们告知了戊寅硬币的下落，并表示愿意协助交涉。”


    噢？


    周墨然记得他们上次说的是，想要拿到非常困难，需要很长时间。


    这次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了？


    “和蔬菜水果制药有关吧？”


    想必是这个原因了。


    收容局发现了农扬产出的巨大价值，态度自然变得积极主动。


    周墨然想了想，说：“不用，我已经派塞尔提过去了。”


    “是。”阿蕾莎继续说：“他们还提出，愿意帮忙阻拦中山神以及青龙王。”


    回溯太久，周墨然都把这俩货忘了。


    之前还在想自己的实力到底多强，能不能打得过两位九星。


    现在嘛……呵呵。


    “这个也不用，告诉收容局，我想让它们过来。”


    “遵命。”


    阿蕾莎这边汇报结束，周墨然又看了看其他角色的情况。


    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从背包里拿出小灵魂花蕾，之前从修女芙蕾身上刷了两朵。


    选中姑获鸟，确定使用。


    一直栖息在柳树的小鸟，眼睛多了几分神采。


    “姑获鸟。”


    一声轻唤，斑斓的身影便出现在客厅。


    她盘旋一圈，立刻停在周墨然的面前，身身形流转间，化作一位身着羽衣的女子。


    “主人。”


    周墨然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姑获鸟脸上浮现出受用的笑意，显然非常享受主人的亲昵。


    “你就一直跟在我周围吧，看见异常生物直接杀死。”


    “遵命。”


    没有甲申硬币这个光明正大的手段，周墨然就需要另一个方法保证现实的稳定。


    姑获鸟就非常合适。


    她的隐匿本领很强，攻击距离又远，保证不会有异常生物能靠近他一千米之内。


    虽然只有五星，但也足够了。


    姑获鸟的身影悄然隐去，如一道无形的风飞出窗外，开始在周墨然居所的上空尽职地巡弋。


    ……


    临近中午时分，阿蕾莎的讯息再次传来。


    “大人，东海的使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