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末世校园[丧尸]》 徐亦橙还想继续冷笑话大比拼,受到方映蘅和林琦玥的共同阻拦。
为此徐亦橙闷闷不乐:“我讲得笑话有这么无聊吗?我以前还拿过笑话比赛的冠军。”
林琦玥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说:“幼儿园的比赛吧。”
“我们那个小山村哪有幼儿园?”徐亦橙骄傲地挺起胸膛,“是小学,在那次比赛中我过五关斩六将,杀进决赛,成功获得四等奖的荣誉。”
方映蘅:“我猜参加比赛的只有四个人。”
徐亦橙一本正经地说:“是五个,有一个弃权了。”
方映蘅:“……”
林琦玥:“……”
方映蘅爬到另一边的树枝睡觉去了,林琦玥在整理她的头发。
“我的头发乱糟糟的。”
作为各个方面追求完美的人,林琦玥自然不会落下头发的养护,她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幸好投入和产出成正比,经常有人找他请教头发保养的秘籍。
不过末世骤然降临,这些天不是在打丧尸,就是在逃亡,精心养护的头发毁于一旦。
原本乌黑亮丽,光滑柔顺的长发变得黯淡无光,干枯又脆弱,发梢倔强地翘起,如同肆意生长的野草。
徐亦橙轻声安慰:“已经够好啦,丝毫没影响到你的美貌。”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分叉比之前更严重了。
徐亦橙垂下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末世打理头发显然不现实,但编个好看的盘发还是可以的:“帮我扎一下头发,工具不够,就中式侧盘发吧。”
徐亦橙咂舌:“不是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发型啊?”
“二十。”
徐亦橙不假思索:“成交。”
林琦玥掏出限量款钱包,里面几乎全是红钞票,只找到一张十块的。
“零钱不够啊。”林琦玥略微思索,抽出张红的拍在她手上,“剩下的存着吧。”
科技发展飞速,现在是电子时代,除去没有手机的小学生和不会使用智能机的老年人,电子支付发展为主流,既方便又快捷,很少有人携带现金。
林琦玥就属于少部分人,即便平常习惯使用电子支付,但她钱包里总会留个几千块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没信号,手机变成一块只能看时间的废铁,这些钱正好派上用场。
徐亦橙欢欢喜喜地接过,小心翼翼放进贴身的口袋收好,然后开始给林琦玥编头发。
其实方映蘅并未睡着,她闭目养神,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破局的对策。
眼下丧尸围城,现在的她们就是瓮中之鳖,下不去,丧尸也上不来,但丧尸可以不吃不喝,她们不行。
人类在灾难面前,还是太渺小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风险太大,必须一次成功,不允许有任何失误,所以这个计划暂且被搁置。
方映蘅在想会不会有另一个更好的方案,风险低,不用担心成为丧尸的盘中餐,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室友的对话传入耳中,打断了思绪。
她微微睁开眼,徐亦橙不知何时移动到林琦玥的身后,手指灵活地交缠头发,而林琦玥把玩着一根簪子,手腕还上戴着几个发圈。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洒落下来,暖意顺着指尖爬上心脏,疲惫一扫而空。
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的面容渐渐模糊,幼时的记忆与眼前的场景重合,方映蘅在徐亦橙身上看到妈妈的身影,而她的角色则是林琦玥。
小时候方映蘅有一柜子的公主裙,妈妈会给她梳各种各样好看的发型,配上可爱的发夹,打扮得漂漂亮亮,班里的同学都很羡慕她有个心灵手巧的母亲。
方映蘅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想妈妈了。
徐亦橙从小便给家中的妹妹编头发,练的是童子功,她的技术好,做起来轻车驾熟,很快一个完美的中式侧盘发成型。
既然收了钱就要让客户满意,徐亦橙等待她的评价:“看看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侧盘发恰到好处勾勒出脸部轮廓,利落又不失柔和,林琦玥忍不住凑近镜子,满意地翘起嘴角。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即将断裂的声音。
方映蘅立即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徐亦橙神色惊恐,林琦玥举着镜子,满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亦橙第一反应是弯腰查看断裂的程度,方映蘅出声阻拦:“都别乱动。”
见她罕见的露出严肃的神情,林琦玥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
方映蘅面色凝重:“树枝要断了。”
千算万算,独独忽视掉这方面,当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丧尸,却犯下个极其低级的错误,这棵树不足以承受三人的重量。
本就不算好的局面更加糟糕了。
林琦玥颤颤巍巍地问:“哪……哪根?”
方映蘅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林琦玥和徐亦橙坐着的树枝上。
林琦玥的心凉了半截。
方映蘅冷静地指挥:“你们动作轻点,爬到我这边来。”
“可是这棵树无法承受我们三个人的重量,这样做只能短暂拖延时间。”徐亦橙担心贸然过去,反倒害了方映蘅。
方映蘅抬起手腕,指向自己身后的树:“没错,所以我们得跳到那棵树上。”
她指的那棵树仅有三米多高,弹跳力稍微好点的丧尸,跳起来便能够到,但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丧尸依然聚集在底下,迟迟不愿离开,其他树距离较大,要跳过去几乎不可能,所以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方映蘅深思熟虑,耗尽脑细胞暂时只想出一个办法,这里树与树之间相隔的距离不算远,小树林的尽头有一排商铺,只要利用好两棵树间的距离,类似于跑酷,一直跳到最后一棵树,再跳到屋顶上就能摆脱丧尸。
方映蘅扯了下快要掉落的背包:“我先跳到那边去,你们往这根树枝爬,这样既能减轻负担,我也好接应你们。”
林琦玥:“小心点。”
方映蘅站在树杈上,目测着两棵树间的距离,她深吸一口气,迈腿迅疾奔跑,双臂摆动,即将到达尾部时身体腾空而起。
呼啸的风灌进耳朵,眨眼间,方映蘅稳稳落在树杈上。
林琦玥和徐亦橙她们不敢全部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脆弱不堪,摇摇欲坠的树枝上,抬起一半屁股,忍着粗糙树皮在腿间摩擦的疼痛,快速挪动。
这一段距离不算远,可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方映蘅提心吊胆地看着,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前面的林琦玥先爬到另一段完好无损的树枝,转身去拉徐亦橙,她刚扶着人过来,那颗岌岌可危的枝干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砸倒一片丧尸。
徐亦橙没骨头似的瘫软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再晚一秒,我就没命了。”
方映蘅心惊肉跳,她许久没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心脏有点受不住。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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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们要跳到这边来。”
林琦玥:“有多远?”
依据亲身体验的判断,方映蘅说:“不是很远,也就两米。”
这时候礼让精神就派上用场,林琦玥默默往后缩了缩,让出一条通道:“你先吧,我跳远从来没有超过一米六。”
徐亦橙感到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身高都有一米七,你跳远竟然只有一米六?!”
林琦玥最听不得有人质疑她,反骨噌的一下上来:“那怎么了?有谁规定跳远的距离必须得超过身高?”
林琦玥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不屑一顾:“我能过不就行了,管他考多少分,再说那体测三千米能跑完不倒下就不错了。”
林琦玥总能一语戳到人的心窝上,徐亦橙顿时无言以对。
不同于跳远堪堪及格的林琦玥,徐亦橙的成绩名列前茅,几乎没有短板,这点距离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徐亦橙助跑几步,纵身一跃,眼前景物飞速掠过,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对面的树上。
此刻对面的树只剩下林琦玥一人,底下的丧尸有大部分转移到方映蘅和徐亦橙这边,它们伸长手臂,不遗余力地跳跃,一次跳得比一次高。
徐亦橙心惊胆战,生怕其中哪个丧尸够到树枝。
比起慌里慌张的徐亦橙,方映蘅格外冷静,有种都在我掌控之中的感觉:“别担心,它们跳不上来。”
正如方映蘅所说,丧尸再如何卖力,始终差半手臂的距离。
林琦玥死死攥住衣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真的要跳吗?”
“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的。”徐亦橙用哄孩子的语气,轻声细语地鼓励,“再不济还有我们两个接着你。”
林琦玥反反复复屈伸双腿,热烈的阳光下,视线不太真切,她忽然感觉对面摇动的树枝遥不可及。
本就为数不多的勇气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又往后缩了几步:“我觉得吧,不一定非要去那边,我留在这也行,这棵树还是支撑得起我一个人的重量。”
“你可以因为害怕短暂的逃避,但你能一辈子留在那里吗?”
“想想体育课上老师教过的跳远技巧,用尽全力往这边跳。”徐亦橙继续引导,“你不是最爱美吗?难道你甘心变成丧尸的食物,被咬得面目全非,全尸都留不下吗?”
在徐亦橙的耐心鼓舞下,林琦玥渐渐恢复些信心,她努力集中精神回想体育老师教过的知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瞟,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林琦玥牙齿不受控的打颤:“不行,我大脑一片空白,你说的跳远技巧完全想不起来。”
徐亦橙焦急万分,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把人提溜过来,她正要复述一遍跳远的方法,忽然旁边的方映蘅发出短促的笑声。
林琦玥怔住了:“你笑什么?”
方映蘅抱臂站在树上,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想不到平日里雷厉风行,总是从容不迫的林琦玥竟然连这都怕,我还天真地以为没什么能难倒你,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你死后我会告诉叔叔阿姨的,不过那时候你大概被啃食得干干净净,他们连你的尸体都见不到。”
妈妈……爸爸……
父母的容貌浮现在脑海,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林琦玥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林琦玥的腿部猛然发力,踩着摇晃的枝干向前冲,整个人飞跃而起,伸手去够对面的枝杈。
即将触碰到枝叶之际,林琦玥骤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