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画室
作品:《糖粥好梦》 苏有梦等在机场出口,忽然回想起来沈堪眠昨天不对劲。他好温柔,和平时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顺着她意。
那股狠劲全然消失了。
仔细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来不及想完,苏有梦就在接机口看见最熟悉的两个身影。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叫了声妈妈爸爸,三人就抱头痛哭。朱美月抱着她的时候,她好像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
沈堪眠这一年,换了司机,风眠再度扩充团队,费南风和彭嘉宁越来越忙,沈堪眠画展在即,偶尔来不及接苏有梦,都是严师傅代劳。
严师傅为人客气,是沈堪眠小姨原来司机的战友,用得放心,很懂照顾人。
他站在车外,等苏有梦一家恢复情绪,才再次上车。今天连称呼都相当注意,应该是沈堪眠提前打过招呼,不再喊她招招。
把行李送上楼,严师傅很快就离开,朱美月隐隐觉得不对,问她:“小梦,现在南城司机师傅服务都这么好吗,等我们还送行李上来。”
苏有梦撇撇嘴,回现在都这样。
朱美月没再多说,看着眼前房子收拾得极为干净,又抹起眼泪花。
“咱们小梦以前什么活也不干的,这几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她鼻子也酸得很,头两年确实挺委屈,后面几年一点儿苦没吃着。
噢,硬要说的话,偶尔会吃一点爱情的苦。
苏华健话不多,这几年头发白了不少,到家就开始忙活做饭,好像憋着一股劲,也不敢多看苏有梦。
就剩母女俩坐在卧室,这个房子是宁山高中以前的教工宿舍楼,虽然房龄老了点,但是小区物业、治安、环境都维护得不错,里里外外大多数是教职工子女和退休老师。
苏有梦感叹,“要不是南城这两年楼市大跌,我们的拆迁款,在主城区买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这里面最重要的是Leon帮忙,让他们按高点拿到补偿款,这才能继续在这里安家。
朱美月挑不出毛病,她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吃住,“这些年我和你爸把欠的钱都还清了,我们就想着不要拖累你,没想到你在宁山这么争气,考上一本。”
她环顾一圈,说不出来的难受,苏有梦递上纸巾。
“哎呀妈妈,别这样,你一哭我也想哭。现在不是挺好的,回来了,家也保住了。”
苏有梦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拆迁款剩下的钱,还有不少。”
朱美月推开,“爸妈不要,这钱就是留给你的。我们身上有钱,做完这个项目,手里攒了不少才回来的,你爸爸这些年太苦,我想着是时候回家了。”
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想想还是浅浅俯身拍拍女儿,“我们也想你了。”
这一句,搞得苏有梦泪腺崩溃,卧室里又是两人抱头痛哭。
吃完晚饭,才算把这些年的故事说完。
大多数是听他们说,苏有梦的故事有点离奇,她隐去了故事主线,也就是男主角。
临睡觉,心里的罪恶感已经上升到巅峰,她轻轻走到窗户边拨电话。
“招招,要睡了吗?”
沈堪眠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柔宠溺,她的负罪感疯狂上升。
要怎么跟爸妈开口说,这么多年她是如何被一个陌生男人捡回家,供她读书,教她画画,没日没夜照顾她饮食起居,最后两个人还谈恋爱了......
真是无从下口。
“啊,要睡了,可是,”苏有梦努努嘴,“好想你。”
这几年她算玩明白这睡眠障碍是怎么回事了。说白了就是人心里不能有事,心大,睡眠好,心事重,自然睡不好。
这才第一天啊,苍天大老爷,怎么能一步飞去沈堪眠的被窝啊。
“今天还好吗?”沈堪眠问。
他听老严说了,一家人见面以后哭了好久,招招挺难过的。听得他心里跟着发酸,想问又怕耽误她和父母叙旧,想去,又没身份。
“挺好的,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我想过几天带他们去体检,他们后面应该会在南城不走了。”
“好,我来安排。”
“不用,我自己买体检套餐就好,很方便的。”
沈堪眠那边已经定好时间,苏有梦再看手机,联系人申请加她好友。
“这个是周老师每年去的,项目更全面,听话。”
“好吧,”苏有梦编辑好信息回过去,又问,“有没有想我。”
沈堪眠浅浅笑了,“有,今天一天都在想你。”
听完好心情瞬间回来一半,她支着耳朵听外面动静,苏华健起来上了一次厕所,就回房,电视机声音静止,应该是睡了。
她蠢蠢欲动,“要不......我溜回来?”
“别瞎跑,很晚了,睡吧。”沈堪眠想了想,“明天早晨接你去学校好不好。”
苏有梦叹了口气,钻回自己的小被子。
不好不好,一点沈堪眠的味道都没有。
对面一阵沉默,他的心又堵住了。
“好吧,记得在宁山门口等我就好,怕爸妈会送我下来。”
很好,沈堪眠的心堵死了。
“好,那明天早晨见,降温,别穿短裙。”
苏有梦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想回公寓,但是沈堪眠好像没有她想,好生气。
捂住脑袋,调好闹钟,连晚安都不想再说,睡觉。
沈堪眠对着窗户揉了揉鼻翼,眼镜被放在一边,他忽然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爸爸出去了啊?”苏有梦刷完牙还没听见苏华健动静。
“他去买菜了,快吃早饭,今天学校不是还有课。”
咕嘟咕嘟吐掉泡泡,她挤掉洗脸巾的水,“嗯,一会就走。”
朱美月看了眼时间,这明显不够啊。眼看着苏有梦一通慌乱出门,没一会儿,苏华健回来了。
他看了眼老婆,想说的话又咽回去,心想八成是看错了。
红绿灯路口,沈堪眠停下喝了口咖啡。
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被苏有梦一把抓住。
“昨天熬夜了?”她别过身子怒气冲冲质问他。
“嗯,睡得迟。”
沈堪眠又失眠了,他真是服了这个病。这样下去,他真是离了苏有梦就等于失去睡眠。
可是他能怎么说,人家父母才回来第一天。
而且现在他是见不得光的!
连晚安都不配拥有了!
“我很生气,花了那么久才把你作息调好,就回家一天,又开始熬夜。”她不仅因为这个生气,而且沈堪眠今天有点点冷淡。
上车没有亲她也没有抱她,连安全带都是她自己系的。
她赌气,“我不在家你就不能活了吗,不能好好睡觉?”
沈堪眠踩了刹车,看向她。
苏有梦惊呆,这是干嘛,难道还要跟她吵架???
“忽然停车干嘛?”
“不能。”
“啊?”
她反应过来,沈堪眠还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我不在家你就不能活了吗,不能好好睡觉?”
——“不能。”
认真的语气,无辜的表情,像一个被丢掉的小狗。
委屈里还带着点生气。
他生哪门子的气?
距离上课时间不到十分钟,两人的车就停在门口停车位。
“我爸妈才回来,而且昨天问你要不要我回去,你说不要。”
沈堪眠没再说话。
他生气的点不在这里,他介意的是,自己没有身份。
“先去上课吧,到时间了。”他恢复一点笑容,浅浅摸了摸她的头。
苏有梦噘着嘴躲开,拉开车门小跑进教学楼。
沈堪眠看了一眼,还算乖,没穿短裙。
她简直要气死,还好大四课程很少,她一周要来学校次数不多,拉开包拿手机,两个粉色暖手宝塞在角落。
心里好酸好酸,她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连着三天课,这周总算结束。
这两天早晨沈堪眠都没出现,每天下楼,准时准点,严师傅开着车门等她。
沈堪眠一直有她的课表,就是不来,每天倒是给她发消息。
可惜她气得不回。
两人就隔着一条街,各有各的心事。
第三天晚上,南城多了失眠了四个人。
街对面的沈堪眠,房间里的苏有梦,还有隔着一堵墙的苏华健和朱美月。
“老苏,这怎么开口问她啊?”
“肯定不对,大前天早晨就看见了,还以为是眼花。”
苏华健买完菜刚到路口,就瞧见女儿一蹦三跳上了一辆车,他回来一查,这车顶配,将近五百万。
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没太看清,模样倒是不错。
紧接着两天,每天早晚有人接送,商务车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关键这司机师傅,和去机场接他们的就是一个人。
朱美月心里七上八下,女儿长大了,漂亮得要命,也是心头肉。
这些年不在身边,说的事总觉得哪里串不上,也是不敢多问,怕再伤了母女情分。
这么多事联系在一起,她很难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两人声音压得极低,正分析着。
听见旁边房门一响。
——吱拉。
卧室门关上。
——嘎吱。
防盗门打开。
——嘭。
门带上了。
两人火速跟着出门,一路跟,过街,小跑。
没两百米,只见苏有梦熟门熟路进了大堂,保安笑眯眯打了声招呼。
然后消失在电梯间。
眼前这栋公寓,南城楼市顶尖儿价格。
朱美月的心提到嗓子眼儿,眼看着还要往里去。
被苏华健一把拉住。
“急不得,先回去。”
“这孩子都上前去了!”
“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看保安跟她很熟悉,而且咱家哪有住人的的痕迹,孩子明显一直不住在家里。”
苏华健看了眼面前的楼,“明天找她谈谈。”
听见密码锁声音,喵喵在睡梦中惊醒。瞬间从窝里爬出来往门口百米冲刺。
月光下数位屏屏幕熄灭,深灰色文件盒被悄无声息扔进桌角抽拉柜。
对上门口小小身影,沈堪眠侧身,“怎么回来了?”
房间只开了工作台附近灯,照得他又暖又温柔。
苏有梦脱了鞋子飞奔到他椅子上,眼睛湿漉漉,“好想你,想到忍不住要回来。”
小珍珠噼里啪啦砸在他腿上,沈堪眠托着她搂到怀里。
心里一块拼图迷路了几天,这会儿严丝合缝卡回原本位置。
“就穿这点跑过来,一会儿冻感冒。”
年底南城温度结冰,毛茸茸的家居服奶油白和浅紫交替,银色拉链头飘在胸中间,前后摇摆拍打里面吊带。
沈堪眠起身去调空调温度,她就挂在身上,两条冰凉的腿跟着晃荡。
把人又抱回沙发,苏有梦顺势挪动一下,彻底赖在他身上。
一边哭一边骂,“你都不想我,都三天没回家了,你一点都不想我。”
沈堪眠扶额失笑。
明明是她天天不回消息,电话不接,怎么就怪他头上了。
“我很想你,真的。”说完他要侧身去抽纸,苏有梦拽着他的手臂不肯松。
“你没有,你都不来接我。”
他是不敢去,这几天睡眠太差,再去又被她发现,搞得大家不欢而散。
“好好好,错了。”他够不到纸,只能用手去擦。
苏有梦哭得越来越凶,“你来接我那天就特别冷淡。”
他哪敢在她家门口造次啊,她不要他去机场,不许他离家近,他怎么跟她亲密。
“那我现在补偿你,乖。”
苏有梦捂住他的嘴,“迟了,我拒绝。”怀里小哭包刚洗过澡,身上还是明晃晃的花香味道。
膝盖跪在他大腿,简直要命。
苏有梦还在赌气,眼泪水却哭不出来了。
手掌心忽然一热,她毫无防备被沈堪眠舔了一下。
她浑身就软了。
喵喵满目仇恨地盯着沈堪眠。
——都因为你,妈妈刚才竟然只抱了我一秒钟就撒手了!
还是全程柔情似水的一晚。
苏有梦亏心,这可怎么弄。
她喜欢以前那种啊!
不要这种呜呜呜。
还我按墙上那个沈堪眠。
被服务虽然也很好,但是她最爱的不是这个啊。
混乱中她测试了一下,正常发挥,性能稳定。
微微翘起的弧度让人脸红心跳。
这么好的家伙事,就不用了?
留着干嘛?
或许是两人这几天都严重睡眠不足,近乎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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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束了晚间娱乐时光。第二天苏有梦醒来眯虚眼睛摸到手机,划拉一开。
12点20......
正午的太阳洒满卧室,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飞出。
原计划是早晨再偷偷回家的,沈堪眠的床真的太好睡了,睡过了......
画室没人,床头保温杯里装着热牛奶。杯底压着的纸条沾上几滴水渍,已经蒸发微微变皱。
【出去一下,有事电话联系。】
她咬住牙刷,手上皮筋撑开就断。连着断了两根,她猛地摇头,嘴里含着蜜桃薄荷泡沫摇头。
不对不对,沈堪眠有问题。
随便拿起抓夹把头发盘起,叉着腰在画室来回踱步。
沈堪眠不仅冷淡,而且行为举止怪异。
他才不会早晨招呼也不打,留张纸条就消失。
喵喵在她脚边打转,身上是淡淡沐浴香氛味道。
他还带喵喵去宠物店洗了澡,她也不知道。
香喷喷的喵喵转了几个圈,小脚一踮晃悠到隔断门口,用脑袋优雅地蹭蹭黑色木框玻璃门。
微小的缝隙被喵喵不断向前的动作逐渐拉大,两扇紧锁的门不知不觉被推开。
猛然发现。
心不在焉的人好像昨天晚上忘记锁门了。
这么多年的小秘密袒露在面前。
退缩和冒险同时在脑子里出现,想当年她来画室探险的壮举还历历在目,现在怎么反倒不敢向前。
里面的油画依旧是对墙而立,只是数量比以前还多,有些用格拉辛纸覆盖,简单打包在后面,稍微前侧的挂在收纳架上晾干。
在前方开疆辟土的喵喵已经累倒,非常敬业地躺地上打滚,顺带再把门缝开大一些。
哦哟。
这个宽度,娇小可爱的苏有梦随便就进去了。
==
回到画室,午后的风吹开纱帘,雾霭天气,整个房间沉沉的。
鼻尖飘过浴室被冲洗过的气息,是她会用的橙花香氛。拉开玄关侧柜,文件夹里重量稍微倾斜,被推进角落。他扯松领带,卷起衬衫袖口,走到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酒精喷雾和棉签,是苏有梦每天清理脐钉要用的。
打开抽屉,放回它们原有位置。被子微微一动,里面人探出两个眼睛。
“还不起床。”他嘴角带笑。
“去哪儿啦。”苏有梦伸出胳膊拉他手。
“出去办事,饿不饿?”他说完就要转身。
“不饿不饿,”苏有梦晃晃他手腕,语气撒娇问他,“来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难得听她回不饿。
沈堪眠俯身到床边,好久没见她黏人的样子,还有点怀念。
“那我去换衣服。”
今天一身穿着好正式,正式到她都挪不开眼。合身的白衬衫下摆一丝不苟塞进西装裤,皮带肌理丝滑,混合他腕间颈间耳后香水气息,凌冽中夹带不羁,如果抽下来,砸在地上,会有唰一声。
一声过后,小马会抬起头,向着四面八方狂奔。
西裤款式修身,让他好看的腿型一览无余。
她嘴角划过一丝笑,心里想到最近很火的西服转场视频。
如果男主是沈堪眠,很有看头。
飘落在被子上的领带被她手指一挑,从指尖划过,被两指拽紧。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
湿热的吻渡给他,已经没有曾经的青涩,每一下都是彼此相互磨合过后的精准触感。
不仅是接吻那么简单。
被子里的人已经起身跪坐在床檐与他面对面相视而立。
纯黑领带被她绕在白皙纤弱的手腕,勒出淡淡粉色,成为浑身上下唯一装饰。
不对,腰间还有一条碎钻银色链子,勾在脐钉上,两道半圆从正中央垂落,抚过人鱼线。
随腰肢晃动,如星光坠落。
“好看吗?”她的手指似有似无滑过小腹线条,软声问他。
“很美。”他的回答浸润耳垂。
他不知道,这是苏有梦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
一条摄人魂魄的链子。
绷直的腿微微岔开,膝盖落在他的西装裤面料上,几下就蹭得像剥了皮的水蜜桃般粉嫩。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
修长手指和以前一样,伸出一根,拨动悬挂吊坠。
叮当。
金属弹回紧致皮肤,冰凉与滚烫撞击。
领带又一次被拽进,现在成为她手里缩放自如的牵引,一切随她心意。
同样跪在黑色华夫格床品上的人变为两个。
全部吃掉,不可以剩一点。
“今天这么乖?”他衬衫还在,只开两颗扣子。
苏有梦今天尤其主动,超越前面所有总和。以前刚开始就嚷嚷着要逃跑的人,忽然变得怎么都无法满足,对他来说才是致命。
所有狠厉和力道都不能取悦,铺天盖地的哥哥,从呜呜咽咽的嗓子里断断续续落入耳朵。
不管他问多少遍“够吗?”
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够。”
看来还是前几次太收着了。
他不喜欢自卑的情绪,他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解决问题而已。
还有比怀里这个祖宗更难解决的问题吗。
苏有梦也不喜欢他收着。她就是要沈堪眠像以前那样,每一仗都淋漓尽兴。
可是她也吃累了。
枕头哭湿了,又去沙发哭,最后在浴室哭。
浑身的水分都要被吸干了,窗外开始下暴雨,她一直跟着下小雨。
太阳落山,她才沉沉靠在沈堪眠怀里冷静下来。
水杯递到嘴边,她都想插根吸管。
嘴都懒得张。
妈妈的消息在微信第一条,问她几点回来吃饭。全然没提昨天她离奇消失的事。她揉了揉头发,思考回家怎么解释,要不就说和朋友出去蹦迪了。
或者唱歌,吃宵夜。但是可信度不高,毕竟已经快第二天晚上了,她总不能是穿着睡衣去夜店吧。
头发都要薅秃。
一双手按住她的手腕,十指交扣,放到他的小腹上。
她相当警惕:“哥哥,不能了。”
沈堪眠正闭目养神,听到没忍住笑了。
“收拾收拾,回家吃饭吧。”
“啊?”她张大嘴巴。
沈堪眠睁眼,“我跟你妈妈说,接你回家吃饭,不早了,可以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