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换药

作品:《祝你教师节快乐

    场面僵持,席承宇不能强迫一个刚刚收到身心伤害的人去为伤害她的罪魁祸首治疗,可他们是医护人员又不能见死不救。


    “要不,我去吧,”云依斐走到他的身边,仰起头看着他,“席老师你帮我按住他。”


    “不行,太危险了。”他伸手拦住她,完全忘了这个方案是他自己提出的。


    “我相信你,”云依斐专注地看着他,轻轻推开他的手臂,“席老师,我相信你。”


    走廊响起一阵骚动,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近,为首的最为年长的男人一眼就盯住了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是他吗?”


    席承宇松了一口气,“是的。”


    “那我们把他带走了,后续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他现在不需要治疗吗?”


    中年男性瞥了一眼佝偻着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他现在的病情会危机生命吗?”


    “暂时不会。”


    “那我们会带他到指定医院治疗,谢谢你们的配合。”


    中年男人攥着手铐的铁链,用力向身前一拽,靳克顺势向前一个踉跄,刚才还癫狂的男人此刻暮气沉沉,只有头部时不时抽动几下。


    几个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把他带离了病房,围观的患者也回到了病房,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云依斐抿了抿唇,指着合上的门,小声地说,“我去看看林玥姐,席老师你先去吃饭。”


    “好,我和护士长说一下,”他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云依斐失笑,“我能遇到什么事。”


    她转动把手,刚才冷漠地说着“让他去死”的人此刻双手抱胸窝在椅子上,只留给她一个沉寂的背影,云依斐拿起桌上的碘伏棉签,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林玥姐,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林玥纹丝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玥姐,他已经被带走了,放心吧,”她弯腰环住她的身躯,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她的脊背,“你的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林玥终于动了,她抬起手,用力向前一推,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双臂,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云依斐被她推在桌角上,桌上的碘伏打翻了,棕色的液体从桌角向下流淌,有几滴沾在了她粉色的裤子和白色的鞋上,她蹙着眉,揉着腰向后退了一步,可林玥发了疯似的又冲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头发,指甲划过她的肌肤,“你为什么不去看他!为什么席承宇还要让我救他!我们护士就不是人吗!”


    “林玥姐,你冷静,”云依斐只能左右躲避她的进攻,“林玥!”


    门突然被打开,发出砰一声巨响,席承宇立刻走到她的身前,虚环着她的肩,背后传来时轻时重地攻击,他低着头,女生的头发凌乱,樱桃发夹只夹了几簇发丝荡在前额,脸颊上有几道抓痕,颈侧还有一道血痕,他的眼神闪过后悔与心疼,想要拂过她的伤痕,最后他也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柔声地问:“没事吧?”


    云依斐仰起头,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口型说:“我没事。”


    相比较林玥的无妄之灾比起来,她的攻击对她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


    果然,发泄之后,林玥突然像卸了力一般,蹲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云依斐推开男人的手臂,在他担忧的眼神下走到她的面前,和她一起蹲在地上,“林玥姐,哭出来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玥声泪俱下,“我真的太怕了,对不起……”


    云依斐再次抱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肩,“我知道的,你已经很勇敢了,没事了,没事了……”


    林玥紧紧地抱住她,埋在她的肩头痛哭,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嘴里依旧喃喃着对不起。


    云依斐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过了许久,林玥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松开了怀抱,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离,剥着指甲,还带着无法自控的抽噎,“对不起,我刚才说得都是胡话,你别放在心上。”


    云依斐摇了摇头,“没事。”


    护士长形色匆匆地赶来,看着一片狼藉和异常热闹的配药间,连忙走到林玥面前,“你回家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好。”林玥没有勉强,点头答应。


    “你和你老公说一下,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说罢她对云依斐和席承宇挥了挥手,合上了门。


    -


    “你快吃饭吧,都冷了,”席承宇帮她打开餐盒,又把奶茶放在她的面前,“喝点甜的压压惊。”


    “我倒是还好,”她的笑容并不勉强,只是有些平淡,手指无意识地向颈侧的伤口摸去,“也不是很疼。”


    席承宇握住了她的手指,“别摸,有细菌。”


    掌心贴着她光滑温热的肌肤,稍硬的甲床剐蹭着掌心的软肉,他似乎感受到了她指尖动脉的搏动,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你先吃,我去拿点碘伏棉签来。”


    云依斐看着他有些慌张的背影,又垂眸望着自己的指尖,她轻轻圈起自己的手指,嘴角漾起笑意,随即舀起一勺已经冷得发硬的米饭,完全不知觉地咽了下去。


    席承宇回到办公室时依旧有一种僵硬的机械感,他把碘伏棉签放在她的面前,“给你。”


    云依斐放下勺子,把手机递给他。


    他迟疑地接过手机,疑惑地问:“怎么了?”


    “帮我照一下,我看不见。”


    “嗯。”他伸手持着手机,脸却撇向一边。


    云依斐倾身向前,伸展着脖颈,被划破的伤口位置有些靠后,她瞥了男人一眼,眉梢上扬,别扭地拿着棉签,“席老师,我怎么看不见呢……”


    席承宇不得不转过头来,指挥着她,“再后面一点。”


    “这里吗?”


    “再上面一点。”


    “这里?”


    做手术时和他心有灵犀的默契此刻却失了效,几次指示之后,距离伤口总是有些距离,他抿了抿唇,无声地叹息,随即把她的手机放在一旁,接过她手中的棉签。


    指尖短暂的相触,撩拨着心脏,席承宇吞咽了几下,弯腰凑到她的颈旁,哑声说:“是在这里。”


    冰凉的液体温柔地附着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层淡淡的黄色,还有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她的颈侧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窗外带着凉意的风吹拂进屋内,发际的碎发飘到了伤口附近,席承宇用指尖拨开她的头发,换了一根棉签继续消毒。


    云依斐短促地颤栗,发出一阵轻笑,“席老师,好了吗?有点痒。”


    “还有最后一次,换药的操作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以伤口为中心,由内向外消毒三次。


    她的确很熟悉,于是她只能忍着肌肤和心尖的瘙痒,望着他的近在迟尺的侧脸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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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注的神情,“席老师。”


    “嗯?马上就好了。”


    “谢谢你。”


    “不用谢,”席承宇顿了顿,“身为你的带教老师,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责。”


    “我……”


    “好了,”他倏地后退到原位,站起身,“你继续吃吧。”


    “你要走了吗?”


    “嗯,”他勉强地弯了弯嘴角,“危险因素已经解除,我也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你……”云依斐想问他很多问题,最后也只是点头,说:“好,明天见。”


    “明天见。”


    冷硬的饭菜失去了滋味,云依斐几次想要扔掉,想到这是席承宇请的晚餐,又舍不得丢弃,如同嚼蜡就着奶茶咽了下去。奶茶甜得发苦,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她叹了一口气。


    他的离开似乎带走了她的所有感官,唯独剩下了乏味。


    她突然起身离开办公室,须臾又回到原位,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勾画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抽出下一张纸,不久左手边就垒起一小摞贴纸,她停下了笔,满意地微笑,然后将所有的贴纸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


    席承宇的离开几乎能称得上是出逃,他怕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会情不自禁地深陷,因为他现在就已经不可自拔地陷于她的特殊。


    浴室氤氲着水汽,弥漫着温热的气息,他的心因此更加燥热,心跳扑通加速,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因为紧张而吞咽的动作和每一句话语,全都深刻印在他的脑海。


    冰川冷冽的气味里混杂着某种潮湿的咸涩,他凝视着屋顶,水汽在白色的瓷砖上蜿蜒,水流声里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压抑的喘息,水珠滴落,在玻璃移门上落下几道清晰的水痕。


    透过水痕隐约窥见席承宇仰着头,紧闭着双眼,双唇微张,喉结上下滚动,颈间的青筋根根分明。


    很快,移门上又重新笼罩上水汽,他的身影变得朦胧,喘息声反而越来越急促,良久之后,伴随着响起一声情难自抑地呢喃,水声乍停。


    他走出浴室,白皙的肌肤变得粉红。那抹粉意来得汹涌,像是玫瑰汁液注入了月光织就的丝绸。从颧骨开始沦陷,晕染过鼻翼,最后连脖颈都成了被朝霞吻透的雪山,冷热在汗湿的绒毛尖厮杀出暧昧雾气。


    他板直地躺在床上,轻薄的被子压在胸前,只觉闷窒,于是他又掀开被子,空调冷风直面而来,他打了一个冷颤,举着手臂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存着潮湿黏腻的感觉。


    他又起身回到浴室,反复清洗双手,似乎这样就能洗去他方才对她的不能自已的亵渎。


    掌心已经通红,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男人似是春意乍现,满面潮红,发梢的水珠落在手背上,他紧紧地握着拳,重重地锤击在瓷砖台面上,一声叹息,这才若无其事地回到卧室。


    却是彻夜未眠,睁眼直到天明。


    -


    席承宇越过云依斐对坐在角落里男生说:“杨漫,走,去手术。”


    话音落下,云依斐立刻投来目光,他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径直走出办公室。


    云依斐虚握着口袋里的贴纸,特意为他画的卡通小人这两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之前她还在怀疑,经此一遭,她总算证实了一点,席承宇又开始躲着她了。她扁了扁唇,拿起桌面上的病历夹,愤愤地走出办公室。


    “云依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