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三岁

作品:《我的靠山是大魏罪臣们

    当晚,居韧这顿打还是没逃掉。


    居村长将他的弹弓没收了,且不许再出门去,小课桌搬到第一排,放在眼皮子底下管着。


    如此倒也消停了几日。


    姚识礼和姚闻墨深觉对不住韧哥儿,遂从家中带了点心糕子分与他吃,戚云福和课堂上其他同窗也得了一块,十几个小豆丁已然混熟了,每日欢声笑语不断。


    这日戚云福得了姚闻墨借的小人画,看得神思遐往,夜里油灯点着凑到光里还要继续看,不许她爹爹去剪灯芯。


    戚毅风粗略看了眼,见上边画着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将军,看样子是在带领兵将去剿匪,女将军的戎装色彩浓艳,威风凛凛的。


    戚云福伸手,要教爹爹抱着看。


    戚毅风揪揪她脸蛋:“该睡觉了,明日再看。”


    戚云福不依,抱着小人画倒床上撒娇耍赖,“再看一会嘛~”


    “不行,夜里看太多书会伤着眼睛,你要是爱看小人画,爹爹明日正好去县里打稻镰,顺道帮你买几本回来好不好。”


    “真的给我买嘛?”,戚云福骨碌坐起,蛄蛹进戚毅风怀里,仰着脑袋拿满是希冀的眸子看他。


    “给你买。”,戚毅风起身掂掂闺女,心里想着这半年在村里跟着居韧四处野,倒是重了些,身子骨比一两岁时要康健。


    戚云福得了应承,乖乖地躺下睡觉,不再闹着要看小人画了。


    次日清晨戚毅风做了早食温在锅中,待戚云福晨练回来时,他已出发去县里。


    戚云福吃了早食,等姚闻墨来上学了便将小人画还与他,“这个还给你,我爹爹说会帮我买的。”


    姚闻墨有些惋惜:“许是你爹爹买的与这本不一样呢,我不急着要的,你喜欢的话可以慢慢看。”


    戚云福摇摇头不肯要了,她还是更想要爹爹给买的,不是借姚闻墨的,就可以藏起来和韧哥儿一起看了。


    “蜻蜓。”,居韧别别扭扭地跑过来,追着她问:“姚闻墨给你的小人画好看吗?”


    戚云福点点头:“好看呀,昨晚爹爹说也帮我买,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好呀!”,居韧蹦起来欢呼,高兴地咧着嘴嘿嘿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水煮鸡蛋,剥了壳,自己吃蛋黄,蛋白掰了给戚云福吃。


    戚云福张嘴吃了,拉着他回去坐好。


    居村长讲课惯是无聊的,但也会讲一些书本里的大人物故事,今儿便是讲的荆轲刺秦,戚云福和居韧头一回听得眼儿都不眨。


    荆轲武艺高强,为了国家大义、君子之约而刺杀秦王,可秦王乃万世第一君主,奋六世之余烈①,缔造了疆土辽阔的大秦帝国。


    居村长寥寥几句便将史书里的典故说得生动形象,讲完让学生们任意挑选典故中的一位人物,就其行之对错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便是今日的课堂作业。


    戚云福脆声道:“先生,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对不对?就像……就像前些时候村里打架,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村子,那会县令大人都没判着谁对谁错,荆轲刺秦是为了心中情义,秦王挥兵六国是为家国抱负,我觉得他们都没有错。”


    居村长欣慰笑道:“这便是立场问题,我们蜻蜓聪慧,已然悟到这一课题的真谛了。”


    “我们大魏王朝虽国富力强,但周围小国与游牧民族虎视眈眈,他们国都物产不丰,没有大米和小麦,也没有稳定的族群居住地,常年过着茹毛饮血,东迁西移的日子。”


    “他们是否可怜?”


    课堂内的学子们懵懵懂懂地点头,若真是那样的日子,实在可怜得紧。


    居村长再提问:“那,若是这样可怜的他们为了生存而挑起战事,抢夺我大魏境内物资,你们该当如何?”


    “打他们!”,在其他人还犹豫不决时,戚云福已然有了决断,且答得毫不犹豫。


    居韧紧接着她话道:“蜻蜓,那我给你当前锋!”


    牛逸心恍然明悟:“先生说的立场便是我等皆为大魏子民,要维护大魏疆土,不容宵小来犯。”


    姚闻墨眸子一亮,激动道:“先生的意思是要先明确立场,再言仁义!”


    “孺子可教也。”,居村长无比欣慰。


    这一堂课结束,居村长看自家韧哥儿都顺眼了些,是以也不再拘着他,让他和戚云福下午跟着苏神武进山操练去。


    擅文则文,擅武则武,不必强求。


    ·


    居韧如同出笼的鸟儿般在山里尽情撒欢。


    苏神武打了只野兔,当场便剥了皮现烤着吃,与戚云福和居韧讲起练内家劲气的关窍。


    其一凝神静心,首先盯着猎物要做到屏住气息、擒住视线,整个人与手中的武器融为一体,指哪打哪儿,这一关窍不管是使刀剑或弓箭都有用。


    其二便是双臂力若千钧,下盘稳如泰山,耳目犀利胜风。


    机敏反应和扎实功力缺一不可。


    戚云福和居韧听得入迷。


    吃完烤野兔,日头稍斜,苏神武带着俩准小徒弟下山去。


    戚云福惦记着她爹爹答应买的小人画,与居韧往村口跑,坐在树底下巴巴望着乡道。


    不知怎的,眼皮突突跳了阵。


    戚云福察觉到周遭似有人在暗中窥视,她扭头与居韧小声道:“阿韧,我们还是回家里等吧。”


    “那我们回去吧。”,居韧拍拍屁股站起来,刚抬腿走两步,戚云福猛地拽住他往旁边一带,险险躲过了从路旁水沟里扑过来的黑影。


    戚云福几乎瞬间辨清了来人,


    正是平安村的二赖子。


    那水沟极深,里面积着许多污秽,臭味冲天的连李老三都不稀得往里钻,这二赖子竟能在里面藏这般久。


    居韧看见二赖子狰狞的面目,心里害怕得紧,却将戚云福挡在身后,冲二赖子龇牙。


    二赖子狠狠啐了一声:“今儿我倒要看看,谁能来救你们!”


    二癞子被戚大打断了腿本就难养,后来又被算计,生生是在床上躺了许久,这几个月过得憋屈,心里窝着火,更是发誓要弄死这俩兔崽子。


    “蜻蜓你快跑!”,居韧从地上拾起石头往二赖子身上扔,借着一股蛮劲将二赖子扑倒,期间催着戚云福快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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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云福撒腿就往村里跑。


    二赖子发了狠劲,将居韧踹开掐着他的脖子往树上按去,见他面色涨红接近窒息,扑腾着手脚挣扎的模样,嘴角的笑愈发癫狂。


    “救……”居韧眼前似冒起了白光,意识开始昏沉,手脚挣扎的力道渐渐微弱。


    “二赖子。”,不知何时戚云福跑了回来,她冷静地站在不远处,灰蓝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血色。


    二赖子倏地松了手,才想起还有一只兔崽子,他扭了扭脖子,朝戚云福走过去,弯腰盯着她,似在看一件小玩意。


    “倒是差点忘了,这还——啊!”


    二赖子话未说完,便被居韧不要命似地扑到背上,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撞开。


    二癞子注意力全在居韧身上,没注意到戚云福的动作,等他回过神时,就被跳到他身上的戚云福不知拿着甚么东西扎进了眼睛里。


    鲜血迸出来,溅了戚云福满脸,她抓着自个狼牙链里最锋利的那颗,用了狠劲朝二赖子的眼睛插/进去。


    二癞子吃疼之下,猛地将戚云福和居韧甩开,弓腰紧绷身体,捂住血流不止的眼睛嚎叫。


    居韧被吓得腿软,他一把拉过戚云福,警惕地盯着二赖子,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戚云福面无表情地站在居韧身后,手上的狼牙仍在滴血,她此刻的神情诡异至极,眸里闪着幽蓝的光芒,全然不像三岁的稚童,更像是对死亡和鲜血没有任何感知力的木偶。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们!”,二赖子握拳在地上狂捶,突然暴起朝戚云福和居韧冲过去。


    他狰狞的脸近在眼前,转瞬却被一股力道踹飞出去,砸在地上直接昏死。


    居韧愣愣地看着来人。


    是两个蒙面汉子,身后拉着一辆没有棚顶的马车,上边似乎还躺着个病歪歪的女子,不像是村里的,更像是流民。


    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先前被二赖子掐住脖子险些窒息,全然是凭着顽强的求生本能和要保护戚云福的决心在撑着弱小的身躯,与二赖子对抗。


    “蜻蜓?”,居韧抱住戚云福,张了张嘴无声唤她。


    戚云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手中的狼牙链脱手掉落地面,鲜血刺目。


    其中一个蒙面汉子上前去想将她抱起来,居韧疯了似的捶打他胳膊,


    “走开!不许抢走蜻蜓!”


    “别动,带你们进村找大人。”


    来人声音沙哑,却莫名地教人安心,居韧停住了动作,眸子睁大,踉踉跄跄地起身将那串狼牙链拾了起来,而后朝蒙面汉子伸手。


    须臾,居韧被一把抱起。


    戚云福也被放到马车上,病恹恹的女子撑身坐起抱着她,轻轻地替她把脸上的血擦去。


    “该是多恶毒的人,对两个孩子这般下狠手。”


    牵着马的蒙面汉说道:“孩子应该是村里的,三弟,你把地上那个行凶的带上,我们进村。”


    “行,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儿,从京城到岭南跋涉千里,万不能跑空了。”


    一行几人往南山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