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买卖。


    非法移植。


    苏宿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两个词。


    他的手都在抖：若事情是真的，程家怎么敢的？！


    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苏宿开始疯狂调查这件事。


    可是程家的根基实在是太深了，苏宿只是一个穷学生，他的调查逐渐陷入了僵局。


    但是苏宿相信，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


    他一定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一定能扳倒整个程家、打碎程野作威作福的依仗。


    只是他没想到，程野竟然这么快就回国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苏宿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面对盛采担忧的目光，苏宿不愿让他担心，更不愿让他卷进这场风波，于是笑了笑。


    “不必担忧，我有法子。”


    为今之计，他唯有拼尽全力加快进度。


    在这之前，程野的骚扰与欺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帖子被苏宿找法子删掉了。


    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上面的东西被许多人截图保存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都是被议论的对象。


    苏宿走在外面，总是被人指指点点。


    “这人就是......”


    “对，他就是。”


    “服了，京大怎么什么人都要啊，这不是败坏校园风气吗？”


    “这人还是离远一点吧，背后捅刀子，怪可怕的。”


    盛采怒从心中起，想要上去同几人理论，却被苏宿拦住了。


    “不用同他们计较，我不在乎。”


    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盛采的鼻尖有些酸。


    “我们报J吧。”


    虽然前车之鉴告诉他们很可能没用，但总归是要试试看的。


    于是盛采陪着苏宿进了警局。


    听了二人的叙述后，他们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件事情若是属实，我们会严肃处理！”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事情并没有丝毫消息。


    盛采不信邪地打电话去询问，却遭到了推诿与敷衍。


    “任何案件都是需要走程序的，你们耐心等待就是了。”


    盛采一脸气愤道：“他们根本就没有上心！”


    看着比自己还要生气的盛采，苏宿心头微动，怜爱地将人搂进怀里。


    在盛采挣扎之前，苏宿摆出一副可怜姿态，“别动采采，让我抱抱好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脆弱，盛采喟叹一声，不再动了。


    他甚至笨拙地拍了拍苏宿的头，轻声安慰，“别灰心，肯定会有办法的。”


    “嗯。”


    苏宿轻轻点头。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下。


    打开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挑衅信息。


    【宝贝，你报警了？你为什么就学不乖呢？之前的事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吗？】


    发信人是谁，不言而喻。


    苏宿看得作呕，眼里涌动着强烈的恨意：若是杀人不犯法......


    见他的反应好像不大对劲，盛采小心翼翼地问他：“是谁来的消息啊？”


    苏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温柔道：“没谁，就是骚扰短信而已。”


    盛采不大相信。


    趁着苏宿去洗澡的时间，天人交战一番之后，他忍不住看了苏宿的手机。


    然后他就气炸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他记下了程野的手机号，又用自己的手机搜索，随后给他发了一千字的小作文。


    通篇出现最多的字眼就是“畜生”“贱人”“死翘翘”“迟早遭报应”之类的。


    害怕程野回骂自己，发完这些之后，他赶紧将人拉黑了。


    当然了，他这么做也不是无脑行为——主角受最近好像在找程家的把柄，他不想程野打扰主角受，更不想程野发现什么，他希望能将程野的仇恨值吸引一些在自己身上。


    这种行为在第二日就有了效果。


    他在医院照顾许知薇的时候，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突然来访。


    对方模样虽俊秀，可那冰冷的眼神，却让人无端想到毒蛇。


    盛采心里“咯噔”一下，在普信系统给的资料里，自己见过他。


    程野。


    他毫不见外地拉了把椅子，坐在许知薇的床边，唇畔含笑。


    “您好，我是苏宿的朋友，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您。”


    虽然被他带走并威胁过苏宿，但是许知薇并未见过他的模样。


    听闻，她有礼貌地笑了笑，“有心了。”


    程野勾了勾唇，“这几日，苏宿一直没来照顾您吧？您猜他在忙什么？”


    苏宿是个孝顺的。


    以前无论多忙，他都会来医院探望许知薇。


    可是这两日，他却很少在医院出现，即便露面，也是匆匆离开。


    因为他被绊住了——那个帖子造成的影响有些恶劣，苏宿被学校谈话了，面临劝退的危险。


    许知薇问了好几次，都被盛采搪塞过去了，就怕她受不了。


    如今见程野一脸自得地谈起这件事，盛采出了一身冷汗。


    “咳咳！”


    他的声音有些大，程野和许知薇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程野像是才发现他似的，饶有兴趣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眼眸里涌动的是无尽的恶意。


    “这位是......”


    许知薇刚要介绍，盛采就抢过了话头。


    “我叫盛采，是苏宿的对象。”


    程野扯了扯唇，“对象啊。”


    盛采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恶寒感，他强忍着不适，笑着请程野出去。


    “苏宿让我给你带几句话，你和我出去一下吧？”


    程野站起来掸掸衣角，笑容更大了，“好啊。”


    程野跟在他身后出来了，盛采赶紧关紧了许知薇的病房门。


    又往前走了几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狠狠刺向了他后腰的位置。


    浑身叫嚣着危险，盛采来不及多想，猛地朝左侧拧身躲避。


    偷袭者的脚，带着巨大惯性，狠狠落在一旁的空垃圾桶上，直接将其踢碎了。


    “对不起啊，”程野不甘地收回脚，虽在道歉，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踢歪了。”


    尼玛的，踢歪了？！


    是不是老虎不发威，你就当老子是hello Kitty啊？！


    盛采觉得这个程野干巴巴的挺瘦，自己与他有一战之力，便恶向胆边生，决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你个臭傻——”


    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将他团团围住了。


    被众星拱月的程野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刚才想说什么，嗯？”


    盛采，“......”


    他妈的，有能耐和我单挑！


    叫那么多人——


    你这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