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没有你,我怎么珍重?
作品:《穿成普信男后,主角们为我打疯了》 苏宿攥着本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他的眼神却清明了些,里面重新亮起了光。
采采说他会回来,他等,他一定等!
门外,姜霁艰难地将盛采的事告诉了他。
许知薇的保温桶“咣当”掉在了地上。
她的神色一片空白,“......你乱说什么?”
不待姜霁回答,她疯狂推搡姜霁,神色愤怒。
“这种事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姜霁站在原地任她发泄,小声呜咽,“许姨,对不起......”
“我不信!你在骗我!他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说妈妈累了得去休息,他自己能行,还说他想喝鸡汤了!这才多久,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跑到屋里,大声呼喊着果果,期望对方能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她,说一声——
“妈,我开玩笑呢。”
可是她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走到苏宿面前,颤抖着声音问他,“小宿,你不会骗我,你跟我说实话,果果真的......没了吗?”
后面三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
苏宿捧着笔记本回了神,他看着许知薇没说话,可通红的眼眶却说明了一切。
许知薇竟生生呕出一口血,天地都旋转起来,就这么晕了过去。
............
醒来后,许知薇想去看姜果的尸体。
姜家人害怕刺激到她,千推百阻。
一向温柔的许知薇发了火,“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连看他最后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吗?!”
姜霁无法,只好带着她去了。
掀开盖在那具身体上的白布,看着死状凄惨的孩子,她泣不成声。
“明明心脏都有着落了......”
“明明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
“你还没喝上妈妈的鸡汤呢......”
“都怪妈妈,如果昨天晚上不走,你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呢......”
一旁的苏宿听得心如刀绞。
他才知道采采的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可是他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姜霁说,果果每天都会化一化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憔悴,呼气吸气也是,每一秒都在伪装。
苏宿又跑去问医生,医生说患者的情况其实很严重了,如果是伪装的话,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
苏宿受虐般得听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他该死啊,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他竟然连自己爱人的痛苦都没看透......
他不是自诩聪明敏锐吗,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却这么糊涂了?!
看着他使劲掐着手上的皮肉,硬生生掐出了血。
医生吓了一跳,“先生,你没事吧,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苏宿没吭声,游魂一样飘出去了,手里宝贝似的握着盛采留给他的信。
盛采早就猜到苏宿会自责了,于是在信里安慰他——
“我曾经问你,你喜欢我什么,你说喜欢我总是在算计什么却又算计不明白的样子。
从那天起,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装一把大的,让你刮目相看!
所以关于我生病的事,你不要自责,我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这次的演技很不错吧,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呢。”
苏宿将本子贴在胸口处,仿佛这样就能从中汲取力量。
姜父姜母竟跪在了许知薇面前。
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眼前死去的打击让姜母蓬头垢面,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雍容华贵。
“薇薇,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把果果照顾好,因为我们家公司里的破事,害得那么好的孩子——”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了。
许知薇闭了闭眼。
她怨吗?当然怨。
可是并不是怨恨姜家,而是怨恨姓刘的、怨恨赵宏志,怨恨喜欢开玩笑的命运。
她比谁都知道,姜家上下有多疼爱果果,眼下发生这种事,他们该有多愧疚、多痛苦......
许知薇将姜母扶起来,艰难地摇了摇头,“秦姐,你别这样......根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果果看到你们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两个母亲抱头痛哭。
姜父也被姜霁扶了起来,落了泪。
从这天起,姜家人好像再也不会笑了。
.............
姜果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因为上次退婚的事,蔺母记恨上了盛采。
她来了也不安分,小声和别人蛐蛐。
“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是个短命的,果然活不长吧,死得那么惨,肯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幸亏我让我家小辞和他退婚了——”
苏宿正好路过。
听见心上人被诋毁,他恨得双眼猩红。
他坐着轮椅冲过去,将蔺母撞倒,从轮椅上跌下来,死死掐住蔺母的脖子。
“闭嘴!闭嘴!不许你诋毁他!”
旁边的人吓坏了,惊声尖叫,“杀人了!”
姜家人赶了过来,眼见着苏宿真的要把蔺母掐死了,赶紧去掰他的手。
“小宿!怎么回事?!”
苏宿放开了她,指着面色涨红的女人,恨声道,“她说果果该死,说果果上辈子造孽......大哥,你让她滚!你让蔺家的人都滚!”
姜家人脸色大变。
果果是他们心里的痛,蔺母居然这么恶毒!
其他人也对蔺母指指点点:死人为大,蔺家的怎么这么拎不清,在人家的葬礼上泼脏水!
蔺父觉得自己的老脸都快丢尽了,扬手给了蔺母一个巴掌,”还不赶紧滚回去!”
蔺母捂着脸,下意识看向蔺辞,却见对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蔺母丢脸地走了,蔺父也没脸再待下去了,蔺辞脸色憔悴地去和姜父姜母道歉。
“姜叔叔,抱歉......”
姜父摇了摇头,“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咱们两家真的没有走动的必要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蔺辞看向姜母,对方也别过了脸。
蔺辞的泪砸了下来,“我知道了,姜叔秦姨,珍重。”
临走前,他不舍地盯着姜果的遗照看了半晌,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一点儿资格都没有,难过地闭上了嘴。
出了门,看着姜家的一草一木,蔺辞忍不住驻足停留。
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了姜果笑着朝他跑来,脸上欢快地笑。
“辞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