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彤薅着曹玉容的头发，黑着脸，一步不停地朝着打谷场走去。


    雪地上，留下了曹玉容的凌乱挣扎的脚步。


    被惊动的村民越来越多，本来大冬天就没什么乐子，这有人闹事了，大家都忍不住凑热闹的心，纷纷裹紧棉袄，跟着往打谷场走去。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脚步却一点都不慢。


    那么多人，愣是没人拦着姜芷彤的。


    在这单调的冬日里，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


    钱婷被村民们横插着挡住了路，更追不上姜芷彤了，急的她直跺脚。


    事情闹得这么大，到时候她又得挨大队长批评....


    烦死了，看看新来的男知青，不是表彰就是奖励的。


    再瞧瞧新来的女知青，每天竟给她找事。


    打谷场的空地上，积雪到小腿肚那么厚，被寒风一吹，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


    姜芷彤薅着曹玉容的头发，一把把人惯打谷场中间。


    一阵“咔哧”声响起，曹玉容在雪堆里滚了一圈，头上、衣服上沾满了雪。


    这时，脚步快的村民已经围了过来，好奇的盯着两人看。


    姜芷彤居高临下地看着曹玉容，声音冰冷，


    “说！为什么要造谣？”


    曹玉容撅着腚爬起来，眼神闪躲，瞅着围观的村民们，嘴硬道，


    “你别血口喷人！我没说过！”


    “呵，还嘴硬！”姜芷彤冷笑，一把揪住曹玉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冰冷的雪地上，


    “刚刚在宿舍说过的话，转眼就否认。”


    “你嘴巴是放屁用的，放完就忘是吧？”


    “不承认，我跟你没完。”


    姜芷彤揪着曹玉容的头发，哐哐往雪地上砸。


    曹玉容疼的嗷嗷叫，费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很快，她的额头就破了皮，鲜红的血滴在雪白的雪上，十分刺眼。


    村民们一阵唏嘘，交头接耳，摇头叹息，


    “这俩小丫蛋，咋闹成这样？”


    “就是，有话好好说呗，弄出人命可咋整。”


    “老天奶，这丫头瞅着白白弱弱的，打起人来是真狠呐....”


    “.....”


    大家七嘴八舌的，愣是没人敢上前劝架。


    这时，知青点的知青们也追了过来。


    钱婷看着地上的血迹，眼前一黑又一黑，她大声喊道，


    “都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快把她们拉开啊。”


    几个男知青赶紧上前，想伸手拉开两人。


    姜芷彤死抓着曹玉容的头发，回头眼睛一瞪，


    “你们别管！”


    “你们来帮着曹玉容拉扯我，回头从她嘴里指不定传出什么话呢。”


    “你们是好心拉架，人家曹玉容可未必会领情。”


    “她眼里男女说句话就是不检点，你们可得小心了。”


    男知青们一愣，站在那里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尴尬的看向钱婷。


    钱婷皱眉看向曹玉容，


    “你还不赶紧向姜知青道歉，你真的想冻死啊。”


    曹玉容紧抿着黑紫的嘴唇，倔强的不肯说话。


    在宿舍里，内部解决她认个错就算了。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怎么能认错，传出去，她的名声不是都毁了。


    虽然她不在意这些山沟沟里的人，但是万一那位在村里听了这些话，对她不满可怎么办。


    此时，曹玉容想杀了史尚飞的心都有了，一点小事的都办不好的废物男人，害的她这么惨。


    就在这时候，孙畅被孙玉琴一脚踹进了人群，啪叽一下跌趴在曹玉容旁边。


    孙玉琴冲进去，哐哐踢了曹玉容两脚，拉着脸对着村民们说道，


    “不是咱们欺负人，是曹玉容没安好心，想用流言蜚语害死姜知青。”


    “她刚刚在宿舍都承认了，是她故意造谣姜知青的，现在又不承认，脸皮是真厚。”


    “我没造谣！”脑袋被摁在地上的曹玉容，斜眼瞪向孙玉琴，


    “我亲眼看到有村里男人，给姜芷彤送东西，她敢做我还不能说了？”


    “你要是没勾搭人家，人家为啥要给你送东西。”


    她不好过，姜芷彤也别想好过。


    匆匆赶来的管天听到这话，立刻挤进人群，黑着脸瞪向曹玉容，


    “你别胡说八道，那天是我给姜知青送东西的，感谢他对我妹妹的帮助。”


    “而且我送东西，姜知青根本就没收。”


    “你少冤枉人。”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刚刚还有些同情曹玉容的人，纷纷摇头叹息，


    “这确实过分了，邻里之间送东西感谢一下，那是常事，咋能这么说人家。”


    “就是，两片嘴皮子一碰，啥话都能往外秃噜。”


    “这确实挨揍活该，哪能睁眼说瞎话呢。”


    “.....”


    “啪！”姜芷彤揪着曹玉容的头发，把她头拉起来，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自己一身绿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你那天把隔壁村里男知青带到宿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那你岂不是更不检点？”


    “你放屁！”曹玉容肿着一张脸，嘴角带血迹，瞪向姜芷彤，


    “我和史尚飞是老乡，家里人都认识，互相帮助怎么了？”


    “而且宿舍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胡春梅也在呢，你少给我扣屎盆子。”


    “呵！”姜芷彤冷笑一声，甩手又给了曹玉容一巴掌，


    “你特么的还知道这是屎盆子啊，往别人身上扣的倒利索。”


    “噗~”曹玉容打的头歪向一边，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钱婷瞳孔一颤，连忙上前拉住姜芷彤的胳膊，


    “别打了，要死人的。”


    “曹玉容！！！”钱婷冲着她嘶吼，


    “你快道歉啊，你在宿舍都承认污蔑姜芷彤了，大家都听到了，你现在嘴硬干什么！”


    “人家都站出来证明了，你还不知悔改，你要死啊你！”


    钱婷慌得手都在抖，要是有女知青被打死，她们都得被牵连。


    批斗劳改少不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钱婷红着眼睛看向姜芷彤，


    “你别冲动，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让她给你道歉。”


    “打死人你也是要倒霉的，不值当啊。”


    “哈哈~~”曹玉容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舔了舔有些的松动的牙齿，疯癫的大笑起来，


    “好好好，他是感谢你给你送东西，你没收。”


    “那黄云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