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祈仙高照

    到她了,原来是和别家弟子打?


    那有意思多了。


    石映心双目一睁,两眼放光,困意已消失殆尽。她要直接飞出去,晴雯拉着她不让她飞,只好跟着师姐下了观台跑到擂台边上,这才飞了上去。


    对手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随着光线流转总有一片锃亮;他穿着灰色的功夫服,腰间系着棕色金边的腰带,手中拿着一个快有一人高的棍子。见石映心上来了,一手立在身前朝她问好:“施主有礼了,小僧乐鸿。”


    石映心也拱手:“在下石映心。”


    又问:“你拿棍子和我的剑打吗?”


    乐鸿朝她一笑,客气道:“施主不必担心,这是本门的听音棍,刀剑不入,坚不可摧。”


    好像有听师父说过……石映心追问道:“我这剑也不便宜,真的砍不了你的棍子?”


    乐鸿气定神闲:“砍不了。不知施主的剑有多不便宜?我们梵音门的听音棍皆是取材门派天下独有的神木,最便宜的造价也要上万灵石。”


    他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愣是对钱没什么概念的石映心也知道上万灵石很贵了,她想了片刻,忽地把新剑收了起来,拿出一把木剑。


    乐鸿见了,不由得问道:“施主,你的木剑也是大有来头?”


    “没有来头,”石映心朝他一笑,“但有很多,还便宜,不怕你砍。”


    听出她是怕自己的宝剑被砍断的意思,台下的非剑修人士纷纷发出笑声;而真正的剑修已经开始心疼了。


    人群中的顾梦真对曾换月说:“没想到映心这么懂事,知道勤俭持家了。”


    曾换月点点头,与有荣焉道:“师姐很有分寸的。”


    另一边,观台上的陈久绷着脸说:“映心师侄颇有谋略,不愧是我教的弟子……不过这梵音门竟如此阔绰?”


    明易:。


    不知道她会不会心疼,反正师父和二师兄会很肉疼。从这角度来说,石映心确实懂事了许多。


    好了,开打吧!


    拿着坏了也不心疼的木剑,乐鸿觉得面前的施主似乎有了很多的勇气,往常与人比斗,双方似乎要斟酌一会,再看谁先出招;没想到这位施主一听“开始”就冲上来了,倒是让他微微一惊。


    她第一下直冲他的听音棍而来,一挥手就使劲地砍下来了,乐鸿自然要去挡,然后“咔嚓——”,二人都愣了一下,那木剑果真断了。


    台下一片哗然。


    乐鸿听这位施主嘟囔了一句:“这棍子是挺厉害。”


    那当然了,他自豪地想,大繁至朴,别看他们的听音棍老实朴素的一根直愣愣的棍子,真功夫可尽在其中!


    乐鸿心中澎湃,见施主换了新木剑,也不再严阵以待,大喝一声,舞棍而上。一白一灰,一剑一棍,在擂台上就此纠缠纷飞起来,二人的身手都很好,不过在对决之中,可见两派功夫之分别:


    乐鸿的下盘稳,通常是微屈膝定在台上,上半身舞棍带动下半身,力量驱使速度,动静皆如山,仿佛难以推倒;他的棍子很重,从它挥破空气的呼呼声便能听晓,可乐鸿把它耍得非常灵活,可见他体力之强悍,气息之稳定。


    再看石映心,她就像她手上那把便宜量轻的木剑,随着对方的一招一式轻巧飞舞着,有时候真像只鸟儿,干脆把对方当做木桩,左脚踩他膝盖,右脚蹬他胳膊,借力飞到空中打他。


    看似她在那飞来飞去的费劲些,但陈久明易等人瞧得明白,将对招往天上引,确实是对付梵音门的最好手段之一,毕竟人气重下盘稳,跟他在“地上”打才是劣势——再别提她那破剑了。


    可目前看来,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石映心要怎么赢呢?


    擂台下、观台上,无数双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二人,几乎是屏息以待一个最终的发展。


    慕雲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天元仙尊的身后。后者笑道:“这观德仙僧的徒儿也是个好手,慕雲,担心你徒弟?”


    “不担心。”她哼笑一声道,“这才哪到哪?”


    石映心与乐鸿对了两个来回,大概知道这光头和尚是如何一回事了。虽说打他下盘不容易,但要是想赢,还是得攻坚克难才好;其实现下的景况,用自断剑那招倒方便,不过师父和师兄都看着——


    未免被说投机取巧,那就掩饰一下吧!


    “咔嚓。”


    第三把木剑断,二人已很熟练了,石映心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回来,手上已经拿了一把新的,她这次飞得更高了一些,乐鸿也不得不抬起胳膊来和她打,几招之间,忽见那剑猛一转弯,朝他下颚而去——


    这是哪方攻路?


    乐鸿连忙往侧边一跳,手上拿棍去挡,见那木剑“咔嚓”被砍断,心下微微一松,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下颚。可不等他重新扎好马步,刚要屈膝的膝盖窝猛地一疼——时机非常微妙,疼劲非常难忍。


    乐鸿知道,那是木剑的剑尖,更准确地说,是剑意。普通的剑招不可能让他受到影响,可这剑意比他方才两回和这位施主对的每一招都要强烈,也许是易折的木剑让他放松了警惕……不,更可能是这位施主一直在藏锋守拙。


    原来她这两回的每一招皆不是真正地与他对剑,而是用“断剑”的方式试探他的一招一式,以弱剑模糊他对她剑意的判断,只待找到突破之口——


    就能像现在这样,让他稳稳的下盘一招破防,单膝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抵着她的剑——就是那把捅了他膝盖窝的木剑。


    他们梵星门听音棍法的大精髓其实就在这招坚如磐石,上头的舞棍不论如何花俏,皆要定在此中。


    所以待乐鸿回归神来,便知晓自己真切地输了。他心服口服地朝石映心竖一手行礼:“施主剑术高超,洞若观火,小僧甘拜下风。”


    台下适时响起一片欢呼叫好声,打破了紧张的平静。


    石映心把剑收回来,倒没有说大话,朝乐鸿点点头说:“你们梵音门的棍法挺好玩的,有机会再打吧。”


    乐鸿不卑不亢道:“棍法仅是外功,梵音法门精在内法,并非小僧诳语,施主有缘再会。”


    “好。”


    石映心会赢,慕雲等人虽不意外,但也是很高兴的。顾梦真和曾换月尤其兴奋,自觉有师妹/师姐垫着,明日大比输了也没有太大负担,师父总不会大发雷霆了。


    陈久问师侄和梵音门的弟子比武有何感想,石映心回想了片刻,说:“原来扎马步也有这么多花样,师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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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只是人人练的基础功,今日和乐鸿玩,才知其奥妙。”


    陈久哈哈哈,又问:“那你认为我们归壹派的剑法奥妙在何处?”


    石映心说不知道。


    陈久也没说什么,已经满意了:“你再多练几年,师叔再来问你。”


    “好。”


    第一日的大比到晚上戌时才结束,那会石映心已经躺在床上看话本了,听到院子里的风铃响了,她掀被下床,走到外屋看了看,瞧见大师兄站在院子里:“大师兄?”


    明易刚忙完就来找她了,主要想问那片梧桐叶的事,一转头见她出来,散着头发穿着里衣,愣了愣:“你就寝了?”


    “没有,就是躺在被窝里。”石映心见他手上拿着梧桐叶,才想起早就丢到脑后的事情,有些埋怨道,“师兄你怎么这么记仇?白日的事还要记到晚上,来找我兴师问罪……”


    他记仇?


    明易心说,师兄妹之间唯她没资格谴责别人。她说的“白日记到晚上”,大概确实是觉得久了些,毕竟某人喜欢有仇当场就报。


    瞧她谴责的眼神,明易只好解释道:“不是传音鹤的事,我来问你是不是遇上了幽冥宗的人?”


    “哦。”石映心点点头,“是碰上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他控制影子打了我的剑。师兄,这就是幽冥宗的控影之术?”


    “对。”明易应了一声,盯着她道,“你照他了吗?”


    “没有。”


    似乎是没在撒谎,明易暂且松了一口气,又正了神色道:“师父先前也和你交代过,你平日照同门弟子也就算了,都是知根知底的法门;可其他仙门的功法如何谁都说不准,只怕仙法混淆,走火入魔。你切不可照他们,明白吗?”


    “不会的。”石映心朝大师兄乖巧一笑,“我明白。”


    “不会什么?”


    石映心说:“不照他们。”


    明易静静地看了她几瞬,见她一副老神在在的一本正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就当做是接受了她的保证:“好,你早些休息吧。”


    “师兄慢飞。”


    石映心看他御剑飞走的身影,逐渐变小隐入夜色灰蒙蒙的云层中,轻轻自言道:“不会……不照他们,嗯。”


    没毛病。


    隔日是顾梦真的炼器炼丹大比和曾换月的符阵大比。


    顾梦真擅炼器,不过他跟的陶远师叔是个器丹通才,故他平日也学炼丹,一锅稳定出品半数以上五品丹,偶尔运气好出两粒三品四品,在金丹期炼丹弟子中已是够看的水平。


    比起炼丹,他的炼器功法则是门派里出类拔萃的,常出一阶宝器是基操,叫人惊奇的是他的宝器稀奇古怪、别出心裁,经常捣鼓出一些书上没有的玩意,故许多时候胜在稀奇,实不可深究。前几年还是状况百出,入金丹后的这两年稍微稳定了许多。


    难得的是他炼器时已能融入他师父慕雲的呼风唤雨之术,不过同样不稳定,有时是如虎添翼,有时就是临门一脚——前功尽弃。


    若他破镜,也许功法还能更胜一层,在炼器弟子中的排名也能更靠前一些,要不然遇上又稳又厉害的,就他自己都未捣鼓明白的稀奇玩意,还是有些悬。


    比如又稳又厉害的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