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走，我也没办法啊。


    此起彼伏的“”季总好“”，涂林后悔出来没有带上口罩，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被围观的猴。


    不过季修商倒是没什么表情，还是和平时一样，一丝不苟的严肃，只是握着涂林的手没放开过。直到电梯门关上，涂林松了口气。


    “紧张？”她都出手汗了。


    “和你谈恋爱压力可真大。”


    “后悔了？”


    “那倒没有，毕竟是我赚到了。”涂林一副傲娇的语气。


    “不对，应该是我赚到了。”


    成功把涂林哄开心了，趁着电梯里没人，涂林‘啵’地一声，亲上他的脸颊。


    “挺会说话，奖励一个。”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


    “我的荣幸。”


    吃完饭，涂林反而不困了，看着这条熟悉的路，涂林有点激动，锦湾，她要回家了。


    “家里暖气换系统了，你拿我手机提前开一下。”


    涂林从中间的置物栏里拿出他的手机，下意识的指纹输入。


    开了。


    涂林抿着笑，开智能管家。


    “今年过年想出去玩吗？”


    “不想，开学之后要忙着写论文，公司那边可能也要对接新戏，想在家里多待几天。”


    “好。”


    涂林思索再三：“我开学之后还是打算住公寓，周末回来。”


    隔三差五就要开组会，住在学校附近比较方便。即使她不舍得和季修商分开。


    “好。”


    他回答的及其快速，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不需要。”季修商转头撇了一眼装作委屈巴巴的涂林，“我搬过去。”


    “不住公寓，后山有一套平层。”


    公寓人多眼杂，安保也不算好。


    “你什么时候买的？”涂林疑惑，他在大学城买房子干嘛，溢价严重还不保值。


    “你住院那天。”


    涂林愣了一秒：“季先生，你蓄谋已久啊。”


    “所以下次不要提分手了，生气了告诉我，我去白庭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他说的诚恳至极，涂林笑出了声。


    “那你对我好点儿，我就不会生气了。”


    “好。”


    尽我所能。


    下车后，涂林狂奔回家，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躺。


    “你还记得樊志然吗？”


    “嗯，他找你了？”季修商把她乱甩的鞋子放整齐，“陆南城投的那个？”


    “对，在清海的时候他找了我一次，刚刚那会儿又给我发消息了。”涂林仰望着天花板，声音闷闷的。


    季修商理智的分析：“他虽然没有林北那么纯粹，但是手上出过的好戏不少。”


    “你在犹豫？”


    涂林整理了下思绪，还是说了出来：“感觉本来不该轮到我的。”


    季修商明白了她的顾虑，坐在她旁边：“樊志然不会为了拉拢你赌上自己的前程，你是林北亲选的人。等《相拥》播了之后，你的身价水涨船高。”


    涂林的头发散在沙发上，季修商没忍住上手揉了揉。


    “他为什么不在还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先签下你？”


    “至于我，不是必要，锦上添花罢了。”


    也许是涂林太过于看重这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么一想，还真有些草木皆兵了。


    豁然开朗。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太优秀啰？”


    涂林伸手摸着他的下巴，扎扎的，有小胡茬子。


    “当然，还希望林林以后不要嫌弃我。”


    涂林咯咯地笑，被季修商一把捞起，腾空感吓得她惊呼。


    “抓紧时间。”


    “干嘛？”


    “办正事。”


    ---


    涂林去了公司，陈立私下和她谈了谈，隐晦的问了问当时热搜的事，她没有说实话，拉着鹿鸣出来挡了挡，也不算是冤枉她。


    黄姿婷对樊志然手上的戏也很是支持，虽说一开始并不打算给涂林的，但是她知道涂林和季修商的关系。


    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签合同整个流程都很顺利，樊志然知道涂林在《相拥之时》的影响力有多大，更觉得自己挖到宝了。起初他还担心涂林这个年纪更愿意多拍几部青春偶像剧立人设，幸好她算是个目光长远的人。


    年前涂林就天天去公司打卡，跟着塑形老师调整体重为新角色做好准备。两个人每天吃完早饭后就分开，涂林偶尔无聊的时候去公司接他下班。


    春节愈近，终于到了年假。


    不知怎么的，涂林很想满满，以往这个时候，满满就会开心的蹦来蹦去。因为过年不会卡它的罐头，起初季修商是偷偷喂点，后来慢慢的养成习惯。


    到了节假日涂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收拾好了吗？”


    “马上，我系围巾。”


    繁京最近开始下雪了，涂林把自己捂得像个粽子，艰难地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每到年关，超市的人总是格外地多。


    “怎么去那边？”涂林看着季修商推着车往宠物用品区。


    “给满满买罐头，初一去看看它。”


    涂林眼眶酸涩，怪不得满满以前那么喜欢他，她想到了以后，他们也许会有一个孩子，那么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涂林有些好奇他究竟有怎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么优秀的他。可是如果他父母真的是已经亡故的话，为何从没见他去祭拜过？


    满腔疑惑，她却没有问出来，不想在阖家团圆的日子提起他的伤心事。


    “对了，蒙蒙给我说她年后要来给我送点清海特产。”


    “好，你问问她喜欢吃什么，我下厨。”


    一般这种时候就是他俩分工。


    季修商买菜，而涂林挑一些窗花什么的，涂林一脸星星眼看着他：“季大厨要出山了呀～”


    “平时吃的少了？”


    涂林心虚的笑笑。


    回家后，俩人开始大扫除。其实阿姨走之前是打扫过一遍的，但是大年三十之前总得象征性的扫扫。大年三十清早，涂林就被季修商叫起来了。


    “再睡十分钟。”


    “买了街头的小笼包。”


    “！”涂林一跟头坐起来，拼命让自己睁开眼睛。


    等味蕾炸开的时候，涂林才真正清醒。


    “刘包子他们初几开门呀？”


    “初八。”


    “今年怎么这么晚？”


    “所以让你在今年再吃上最后一笼。”


    蘸料是季修商调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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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辣椒油。等到了下午，季修商开始备菜。涂林说是来厨房帮忙，却是没少偷嘴。


    “出去等，晚上还没吃就饱了。”


    被某人无情的赶出去之后，涂林靠着门边玩手机。


    【林姐新年快乐！】


    上大学之后涂林的人际关系其实很淡薄。或者说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这样，毕竟都是竞争关系。而且涂林没住过校，除了上课几乎看不到人。以前在北城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也早就没了联系。


    李蒙蒙算是这么多年来她交上的第一个朋友，毫不犹豫甩了个大红包过去。


    【啊啊啊！林姐受小的一拜！】


    【新年快乐呀～什么时候回繁京？】


    【初六呜呜呜。】


    【呜呜呜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初六开始又要去公司报道了。】


    两个社畜的对话总是很有共情感。


    【林姐，你去东野山拍戏能带上我嘛～】


    东野山是涂林即将进组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毕竟是山里，条件不会很好。


    【怎么会！超级超级想去！】


    【没问题，我到时候给黄姐说。对了，季修商让我问问你想吃什么？】


    【别告诉是季总亲自下厨。】


    【答对了，请尽情点菜。】


    【！？那你们今晚年夜饭不会也是季总做吧？】


    涂林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季修商的背影。他穿着家居服，套着涂林给他买的琳娜贝尔的围裙。


    【】


    【又被撒了一嘴狗粮QAQ～】


    “林林过来尝一下汤。”


    涂林放下手机：“来啦！”


    “好喝！”


    “那等会儿就用这个煮丸子。”


    涂林喜欢边看春晚边吃年夜饭，他们就八点过后才开始吃。吃过饭，涂林就上了沙发，靠在季修商怀里。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涂林一个连一个打哈欠。


    “困了。”


    “那晚上的烟花还看吗？”


    “要，要不我们现在上楼吧，外面冷一点就不困了。”


    “好。”季修商给涂林递来外套和厚袜子。


    一开玻璃窗，寒气和屋里的暖气形成对流。


    两重天的感觉。


    今晚没什么星星，天黑得彻底。两人坐在摇摇椅上相靠。对面的那户应该是家里人都回来团聚了，很是热闹。外面的园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在打闹。


    涂林想起了以前在北城，因为家里房子大，大家每年都会来北城。所有的小孩子都羡慕涂林，可是后来，墙倒众人推。


    “季修商。”


    “嗯？”


    “你能陪我一辈子吗？”


    空气停滞了一瞬，下面院子里的小孩儿传来了欢呼声。


    烟花四溢。


    他的声音混在烟花的爆炸声里，却格外清晰。


    “涂林，我们只会有死别，绝不会有生离。”


    他没有粉饰太平般直接应了她，也许短短的几秒足以让他思考完这一生。


    涂林不再问，她信。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涂林心中萌芽，人的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她想和季修商轰轰烈烈地过完一辈子，而不是遮遮掩掩。


    这样的朝朝暮暮，年年岁岁，他们还会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