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迷失鬼蜮第82章回到过去

作品:《缥缈定神,我以鲜血染青天

    枯如树枝的手臂,涌动无限魔力。


    周鼎看着高天不断降下来的八面镜子,嘴上虽是不说,可内心却充满了期待。话说好奇害死猫,许多事往往因好奇而就。思感强盛的他又怎能抵御?


    手臂涌动起一层层神光,纳入八块镜面,“镜花水月,一切皆是虚幻,却是你过往的种种,你大可放心!”


    八块镜面围起了周鼎的四周,随手臂的喝声,镜面旋转而其,速度逐渐快列。站在正中的周鼎看着不断转动的场面,古怪的石室逐渐消失,洪壮的四巨兽不断远去。


    周鼎好似驾驭着时光机,河水不断倒流,树木不断长小,一切恢复如初。心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


    在这一刻时光真的倒流回去,周鼎来到了一座古城。斑驳的建筑,四周还残留着战争过后的痕迹。周鼎迷漫的看着四野,这陌生的地方难道与自己有关系?


    周鼎无心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块空地,前方许多人围在一营帐前,个个都心情激动。男男女女,看似好像是兴造的民工。


    周鼎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去。


    “生了,生了,是一个胖小子……”


    耳畔突然传来妇女兴奋地叫声,帐外立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周鼎似乎也被这片声音感染,转头去看,却见一中年女子抱着一白净小男孩走了出来。男孩并无哭闹,且一脸笑容,周鼎大感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这一看,却再难移开目光,这白净微笑的小孩,那眼神,那微笑,怎会如此熟悉?他看着看着就呆了,好似欣赏艺术品一般,这奇怪的小孩让自己的心如此宁静,如此祥和。


    “他胸前……”周鼎这才注意到小男孩胸前挂着一块黑色小玉石,仍不住将自己身体内的玉石召唤而出。


    “呵,原来这小孩便是我……”


    众人将小孩抱紧了帐,周鼎难以自拔的走向了营帐,其余人似乎并没发现他,挑开营帘,向内看去。静静地站立在地看着那营帐内睡到在床的妇女。似乎承受不住小孩的妇女斜斜靠在枕边,眼中尽是暖色。


    “你说给他起什么名字好呢?”另一妇女也暖暖的看着小孩。


    卧在床间的妇女抚了抚小孩的额头,道:“唉,这孩子,刚出生他爸就从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去不返了,就取他爸一鼎字,以纪念吧!”


    大人的周鼎浑身一抖,呵笑了两声,“原来是为纪念父亲而取的名字!”


    时光如梭,周鼎如再次返老还童一般,再次经历童年,小周鼎身体在长大,大周鼎心绪在长大。每次妇女看周鼎的眼神都慈爱,凝祥。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与人打架没脸见母亲而躲在床下,却让母亲到外找了一夜。令母亲哭了一天。


    那一年,小周鼎三岁,母亲与他搬迁到了一处破落的地方,此地贫穷,可却是最暖人心。大雪的冬天,母子二人睡茅草编织的毯子,食物大部分都分给了小周鼎,而自己却待小周鼎睡后到外寻觅野菜。


    生长的周鼎,衣着破烂,长遭他人欺负,却又不敢还手;他怕的是打架后将那破了不能再破的布鞋弄破,娘亲伤心,那一年,他五岁。


    那一年,他七岁,说要穿新布鞋,她却没舍得买,于是他责怪了她,她暗自流泪。


    那一年,他八岁,说要到市集去看看,她高兴地点了头,买了一块甜甜的糖给他,却说自己最讨厌吃糖,那味道太怪了。


    那一年,他十岁,他们再次来到了市集,遇到了地痞流氓,拿走了他们一年的积攒,她笑着说没事,可他却握紧了拳头,他对她说:我要建造最好的宫殿让你住;而她却摇了摇头。


    那一年,他十二岁,她卧床不起,他心急如焚,她说若她一病不起他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他抱着她哭了。


    那一年,他十三岁,个子高高的,在外找了份搬运工作,却与他年龄很不相符,他说要用自己的劳动照顾她,可她却说,就算我把手磨破了也不要你去做苦力,他与她吵,他头一次指责她不理解人,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


    那一年,他十五岁,他身强体壮,仿若朝露;她已白发鬓边,劳苦的岁月夺取了她所有的年华。他用自身的劳动续养着这位相依为命的娘亲。


    那一年,他十六,她说要给他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媳妇,他却红了脸。


    那一年,他十七,他在军中认识了一位女子,两人相处慎密,他偷了钱带女子面见了她,她高兴地说他有眼光。他笑了,她却暗中叹息。


    那一年,他离开了她,踏往南疆极地,一路上磨难重重,自此以后他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看着心酸的过往,即便只是旁观,却也深深地感受到这浓浓的情谊。这份伟大的母爱有何止天这般高,地这般厚?


    原来那至深的呼唤是娘亲不断的思念,源于那浓于水的亲情。


    接着,他离开了母亲,踏进了南疆,找寻挚爱女子,获知神功,相斗无双城,结拜沸扬,最终踏入妖界,无故成了万人宰杀的对象。一切的一切再次重现,周鼎那迷茫的心渐渐踏实了。


    “娘亲,我定会寻到你!”此时的周鼎双目放射精光,沉着中更显睿智。


    他记起了南疆的耻辱,妖界的憋屈,以及实力弱小的悲惨。一路走来,他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人世如此残酷。可世俗一再告诉他,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王。


    他默默站立在岁月洪流中,任由时间将他拉向远方。


    最终,他回到了石室内。看着眼前这八块璀璨如日的光门,暗暗下定了决心。如今眼前一切还是依旧,自己回到了过去,可算历尽沧桑,即便只是旁观,却也深深地在他心中划上了一刀,这份回念是痛与快乐的共同体。


    “真是情深意切,没想到你会有着如此曲折的人生!”半空漂浮的断臂饱含同情的说道。


    周鼎转移了目光,他不想让它把握到自己最弱的地方,因此有着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借口。他看向那依旧通天的光柱,却是一愣神,浅浅的说道:“我要离开此地!”


    “好!”


    枯瘦的臂膀并没过多话语,似乎早在它的预料之中。


    八道光亮的门墙渐渐消失,周鼎看着这支骨瘦如柴的臂膀,“我要如何帮你!”


    “我不过是精气所化,之所以能和你通语全靠阵中的那刻有神纹的玉盒!我要你替我将玉盒移除阵心。”


    周鼎细细的看着巨大的四头怪兽,微微有点失措。刚刚只算领略了一点皮毛而已,以自己这具血肉之躯如何能匹敌?


    “我不是那四头巨兽的敌手”周鼎看向被神纹缠绕的枯臂,明确告诉他有着四头巨兽在,自己也只能有心无力。


    “这四头圣兽不过灵气所化,每过百年便要靠这大阵吸取天地灵气,壮大自己!同时这也是他们最虚弱之时!”枯臂不慌不忙的说道。


    周鼎皱了皱眉头,“那我还需在此等待百年?”


    如今知晓过往的他可谓感触颇多,许多事都磨灭在时间潮流中,虽然不再是从前那般刻骨,却也深深地篆在了他心间。


    “不,十年之后便是百年之期!”


    如今盘踞高空的四头巨兽全身沐浴在灿灿神光中,磅礴的神芒耀射四野。四兽正中,那原本空阔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光华流转的盒子,明耀更甚四道光柱。


    周鼎神色笃定,神秘盒子一现他便感觉到这神物有着莫测的威能,既然能坐镇此地数万年,且令这残断的手臂深深忌讳,定不会简单。


    周鼎忽然感觉到体内铜镜躁动起来,好似遇到熟人一般,他疑惑的看着那五彩琉璃的盒子,莫不是与自己体内铜镜有着牵连。


    “这玉盒每十年一现,就是那上面的神纹不断吸取我的神力;若非如此,这区区一方寸土何能困我几光年。”手臂愤然说道。其四周涌动墨气,看似对这玉盒无比愤怒。“我感觉到你身体内有着与玉盒同源的东西,或许你可以以此将玉盒引出阵心!”


    “我可作此动作,不过你须事先与我约定三章!”周鼎从容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


    “其一,不可造次人间,迫害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百姓;其二,不可在人间大战毁损人间疆土;其三,若有一日,你重聚魔身便依你所说踏往天荒极境!他日若你违背了这誓言,我定会亲自将你送回此地。”


    “好,我可以答应你!”


    “答应的如此干脆,我如何信你!你不过是残躯的一部分。”


    “我虽是寄存的残魂,然他日重组战躯也会记得今日承诺!你大可放心!”


    周鼎略略安了心,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有他正直的一面,心里只能祈祷它日后会是一个重承诺之人,“如今还有十年,你便和我说说那无忧果在何地?”


    “散忧之果,乃心灵之药,其生长比较特殊,日间需在烈日下照射,却又属阴;夜间需强烈阴水护佑,却又属阳。与人间阴阳大大驳逆,是故被看做神药,对疗伤有奇效,相传有着起死回生之效。”它一一解释道。“当年我发现它是是在一座雪山顶峰,碧玉寒潭之前。可那已有千万年了,如今你大可以此为线索去寻找。”


    空阔的室内,周鼎坐了下来,满天的星火,璀璨多彩,闪闪摇摇,如置身在万里银河一般,他静静地徜徉在河床中与那丑陋的臂膀聊了起来。


    几天下来,他了解到这被分尸的魔头也不过年芳二十,却被永远葬送在了此地,青春年华尽数消华。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它与他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却是毫不见外的畅谈了许多,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原本年轻孤傲的心,变的沉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