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逆生长的镇民

作品:《堕神的锦旗到付,请签收

    陈雪本想开门唤林听骨去洗,谁知刚一触碰门板手便径直穿了过去。


    这就是鬼吗,挺方便的。


    她朝木门伸出头,只见男人死死捂住一个老妪的嘴。


    林听骨没有被门上突然出现的脑袋吓到,他眼睫一动,反而雀跃起来。


    “阿雪,喜欢。”


    这老人瞧着眼熟,不就是刚刚的小女孩吗?


    “林听骨,把她带进来。”


    男人打开门将老妪提溜了进去,她被手帕堵住了嘴,恐惧的尖叫被生生噎在喉咙里。


    陈雪坐在床头绞干头发,墨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打湿了雪白的内衬,晕出蜜色的肌肤。


    “你可有法子让她看见我?这里的异常或许她能解答。”


    话音未落,林听骨就凑了上去,他一只手攀住了她的肩,不明分说地吻了上去。


    少女下意识用手抵住男人火热的胸膛,却被他抓了个正着,十指相扣。


    唇的触感终于不再冰冷如雪,多了几分活人的火热。她看见汹涌澎湃的林涛从他眼眸中吹过,像艳阳高照的春,喜不胜收。


    这货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你突然凑过来干嘛?”陈雪没好气地推开他,清凌凌的双眸盈着一层淡淡水雾,盈盈脉脉,容色皎滟。


    “你、你们……”


    老妪摘下口里的堵塞物,发出了清澈的童音,“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捉鬼师!”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凭空出现的少女。


    陈雪整理了下情绪,正襟危坐起来。退后,她要开始装b了。


    “大哥哥,救救我们吧!你连女鬼都能收服,肯定能帮我们的。”


    林听骨也愣了一瞬,俊美的脸庞上显然地错愕。


    “我叫红梨。这位无比英俊帅气的大哥哥,求你救救我们吧。这里马上要发洪水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办法离开,所以我想请你打开这里的窗,放我们出去吧。”


    陈雪:小时候发誓杀掉所有比我帅的,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杀过人。可恶啊,竟然被一只黑毛狗抢了风头。


    “阿雪。”


    林听骨不明白为什么少女突然黑了脸,还颇为不满地瞪了自己一眼。他的表情瞬间委屈起来,像个黏人小狗一直在重复:“阿雪,为什么?”


    “红梨,你如何知晓这里就要发生洪水?”


    陈雪一下抓住了盲点,一脚踹开又要凑过来索吻的男人。她在包袱里翻找着处方笺,却怎么也没找到。


    “只有你将原委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你。”


    红梨惊愕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流转,终于停留在男人的脸上。


    “大哥哥,这是你的鬼娘子吗?”


    陈雪的眼睛陡然睁大,她看见那本该躺在床上的玩偶兔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木桶边,手里还抱着翻飞的处方笺。


    兔子邪笑起来,它的爪子里就是她要找的捉鬼簿,而下面正是冒着热气的滚水!


    我错了,兔子大哥!!!您的主人才是我的鬼娘子!


    陈雪心痛:“不,我只是他的……妹妹,对,妹妹。”


    脑子里的忧伤男自顾自地哼唱起来: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1)


    那只邪恶兔终于将罪恶之手伸回,陈雪眼疾手快地将处方笺夺回。她轻轻地抚摸着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稳稳地放在了自己衣服胸口的夹层里。


    她将包袱里的衣服递给林听骨,“喏,你的换洗衣服。”


    男人眸色倏紧,狭长的眼睛下似有愠色。


    好巧不巧,深紫色。


    对这个解释你无所谓,我没有思想准备,看到你的身旁还有一位……(2)


    死脑子,不要再唱了啊!


    为了顾忌鬼公子,又不能伤了小狗的心,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喂,不要小看兄妹之间的羁绊啊!”


    陈雪吼了出来,用力地揉揉他没有多少肉的脸颊,彻底将男人僵硬的表情揉散。


    红梨被惊吓地跌坐在地,这位女鬼的一番骚操作给她看呆了。


    “姐姐……”红梨重重地咳嗽一声,她算是明白了哪位才是狠角色。


    “昨天夜里我听爹娘说这几天会发大洪水,他们哭丧着脸,只一个劲的说‘没了,都没了’。”说完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仿佛真看见了滔天的洪水倾泻而下,自己被卷入黄泥之中。


    “可……可这一阵子根本就没下过雨,怎么会发洪水呢?怎么办啊,姐姐,窗没打开,我们出不去的。”


    洪水?


    先前看见的黑炭城镇才是真实的,这里明明发生过特大火灾烧死了不少人,所以才会变成鬼镇。


    黑夜变成清晨,小孩变成老人,人变成鬼,鬼变成人,一切都在说明这座小镇是颠倒的。那红梨口中的洪水会不会也是如此?


    “红梨,你先前不是想请大哥哥去你家吃饭吗?不如你先回家和爹娘说一声,哥哥姐姐中午就去好不好?”


    红梨勉强地点了点头,只有七十岁老人才会有的皲裂褶皱里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给人一种离奇的矛盾感。


    “这里叫栖雁镇,我家住在绣坊旁,你只要找到了明绣楼,就能找到我们家。”


    陈雪目送着她离开。她搬来屏风隔开了一片空地,对着林听骨说:“你去屏风后面洗,我去睡一会,赶了几天路,累坏我了。”


    “好。”男人只拿了换洗衣物与她用过的粗布。


    双鲤戏水的纱制屏风后映出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不时传来引人遐想的暧昧水声。


    陈雪对着屏风看了几秒沐浴中的帅哥,神色淡然。


    为了品尝巧克力吃遍了所有屎,这就是相信爱情的绝望直女,而她,早已经不当吃播了。


    她翻身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脑海里想着红梨的话,只要帮他们逃出去避免天灾,这个小镇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林听骨沉默地擦洗着身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悲伤,直到泪水从眼眶滑下。他按住接近心脏的那块肌肤,倏地想把心刨出来给她,可阿雪不会愿意要吧。


    所谓的“哥哥”也不过是她在搪塞自己,都是因为那个鬼公子,阿雪才会这样的。念此,他像中了蛊一样对那个没露面的男人生出无尽恨意。


    等男人收拾好自己,少女已经阖眼睡在榻上,白皙的面容一片恬静。明明睡着了眉头还皱着,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抚平。


    他刚一靠近陈雪,那只碍事的兔子便挡在了身前,床尾蓦然多了个身穿红嫁衣的银发男子。


    林听骨鸦羽下压抑着恐怖的戾气,冷声道:“来得正好,阿雪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赶紧把聘礼还回来。”


    李言卿轻而易举地捉住了他扇过来的手,轻轻向外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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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他瞬间冷汗直下,脖颈痛苦地浮出可怕的青筋。


    “你一路装疯卖傻才让妻收了你作奴鬼,我可没有她那么好骗。”


    林听骨的眼神凌厉如刀锋,透着浓郁的杀气:“你算个男人?等我出去化鬼后来个堂堂正正的比试。”


    “你可是她的哥哥。”李言卿一把松开了手,用帕子将每根手指都仔细擦了一遍,嫌弃意味溢于言表。血红锦缎袖口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如玉的面庞上眸色阴翳,声音冷到了极致:“我可不会和一个大舅哥一般见识。”


    “你!”林听骨微微一顿,眸光愈发阴冷。


    “我是来给妻送回礼的,没空和你计较,她只会是我的妻。”


    银丝随风流动,偶尔几根飘到侧脸上,李言卿亲昵地拍了拍兔子玩偶的头,原本神性的粉眸红得像血,“白樱会监视你的,你最好不要做出令我不悦的事。”


    “小舟,你打游戏连麦小声点,我正睡觉呢,明天还有早八……”


    突如其来的一句梦话,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少女酣睡的面庞上,他们极其默契地不再争锋相对。


    “小舟是谁?”


    “你在她身边这么久,你不知道?”


    “我第一次听到这家伙的名字。”


    “真是讨厌啊,又多了一个。”


    面对疑似情敌的家伙,两个男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先把那个叫小舟的弄死?”


    “我看行。”


    苦命室友:钻进了生活的圈套,好幸福,原来是在上吊。


    与红梨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林听骨摇摇陈雪的肩:“阿雪,起床。”


    少女的睡姿并不安稳,衣襟滑落了圆润白皙的肩头,她在床上缓了好一阵才起床穿鞋。


    “外面日头正盛,渡阳气给我。”陈雪声音懒洋洋的,手臂虚虚搭着男人的肩,几乎挂在他身上。


    名唤白樱的兔子玩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听骨的一举一动,它在朝他呲牙。


    可男人这次并没有把唇凑上去,而是将一颗糖果塞进了她的嘴里,道:“好了。”


    刚刚骗我是吧,算你会挑软柿子。


    陈雪没有过多纠结,戴上帽兜出了门。


    屋外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怎么看都没有下暴雨的势头,那红梨口中的洪水究竟是从哪来的呢?


    二人很快找到了气派的明绣楼,旁边低矮的小院就是红梨的家,烟囱正冒出做饭的白烟。


    陈雪指尖刚触到篱笆上的牵牛藤,门口忽地窜出两团影子。


    粗布围裙裹着的女童约莫七八岁,踩过门槛时沾着鱼鳞的围裙带扫起尘土。她身后跟着个脖颈晒成酱色的男童,腰间草绳还别着半截生锈的渔钩。


    两张面团似的稚脸堆满笑意,眼窝里却嵌着两对浑浊珠子。


    “二位贵客有失远迎,里面请。我家小孩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两位孩童竟然是红梨的父母,而红梨正迈着蹒跚的步伐慢慢挪了过来。她的脸干枯如树皮,却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让陈雪莫名其妙想起了那棵死树上生着的嫩芽。


    “姐姐,我爹娘做了鱼糕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这里的人是逆生长的,从年老状态到年轻再到婴儿。一切都像是对人类常识的嘲弄,他们到底想传递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