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我是你监护人,你你你不能这样》 望着面前双目失神的男人,徐洛阳最终还是没忍住我开口:“阿白,你真的不打算再继续去参赛了吗?”
闻言回过神的沈即白内心踌躇不决。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没机会去。
失去味觉遗失作品,他能拿什么跟别人比。
“就……想再练练,”他勉强扯出个笑,嗓子眼发紧,“明年再说吧。”
好在徐洛阳神经大条没看出什么端倪,还乐呵呵地在打趣:“开甜品店也挺好的,毕竟天天搓糖蛮无聊,没啥好玩的。”
“店面找好了?”他喝了口茶。
为表淡然,沈即白故作轻松地朝他耸耸肩:“合同都签了,就在这附近,到时候开张记得来搭把手啊?”
徐洛阳挠挠头嘿嘿一笑:“ok啊,需要搬东西尽管叫我。”
他放下茶杯,抬手看了眼腕表瞬间瞪大了眼:“完犊子!聊过头了!我该去工作室了!”
徐洛阳慌慌张张起身,“有什么事记得跟我打电话,周末咱兄弟俩喝一杯嗷!”
话还没说完他腿就迈出了二里地,等沈即白朝他摆手时徐洛阳半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
“嘭”——
房门被重重关上,客厅又只剩下沈即白一人。
他望着墙上的挂钟发呆,过了半晌,又不死心地拿起茶几上的糖粒,剥开塞入口中。
还是没有味道。
沈即白转身将糖吐到垃圾桶里。
妈的,没吐进去。
他格外烦躁,抬起手将手中皱巴巴的糖纸甩向桶中。
丫的,还是没甩准。
“……”
沈即白认命般一屁股坐回沙发,瘫倒在上。
一股困意来袭。
没等他回房间,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就开始响彻整个客厅。沈即白循着声音翻找好半天,终于在沙发夹缝找到了嗡嗡作响的手机。
心烦意乱,他连备注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小白啊……”
是工作室老板的声音。听见老人家慈祥的语气,沈即白心里怒火平息了不少。
他内心暗藏一丝期待,轻声朝人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我跟你打电话就是想说一下这个事……”
闻言沈即白握住手机的手紧了几分。
对面声音徐徐。
“那个举报是不成立的,毕竟吴子显他家里……你也知道的。”
顿时,他心境如坠冰窟。
打击还在继续。
“正好呢,你今年休息一下,明年再去嘛……”
“如果明年他还把我的作品偷走呢?!”
沈即白声音沙哑,近乎崩溃。
对面瞬间噤声。
听筒只剩下沙沙气流音,没过几秒就被人挂断。
通话界面跳回锁屏壁纸,沈即白望着图片冷在原地,直到手机屏自动熄灭,他恍然回神。
沈即白又将屏幕按亮,望着壁纸细细端详。
那是他这次的参赛作,半人半兽九尾狐。
光人体部分就不分昼夜雕琢了整整一周。
临近参赛,他还没来得及予以安置雕好的五官,这尊半成品就莫名被人盗走。
偏偏所有人都包庇罪魁祸首,劝他大度。
臭屁格局,这世界大概是癫了。
沈即白这样想着,浑浑噩噩走出门,准备去便利店买酒。
今天真是倒霉。
楼下小超市没开门,沈即白只得徒步前往商超。
今天真是倒大霉。
他刚赶路到一半,天就像吃坏肚子憋不住似的,骤然下起瓢泼大雨。
毫无疑问,沈即白被淋成了落汤鸡。还是只独一无二,一手拎雪花一手拎江小白的“酒鬼鸡”。
路上行人没带伞的都跑的飞快,不然就是站在屋檐下避雨。唯独沈即白像个忧郁少年,啪嗒着一双人字拖,朝小区方向原路返回。
他住的小区连电梯都没有,称不上公寓,但有门禁。正当沈即白掏出门禁卡准备开单元锁时,他恍惚瞧见铁门前似乎蹲着个瘦削的少年。
沈即白不打算多管闲事,将酒瓶夹在腋下开锁。
“滴滴。”
“门锁已打开。”
莫名地,他有些不敢回头。
往常来说,大铁门应该嘭地巨响关上,但刚刚似乎是被人拦住了。
沈即白暗自加快脚步,走到扶梯拐角处,他悄悄将视线往下瞥了一眼。
虚惊一场……
明明什么都没有。
“那个……”
他耳边突然冒出颤巍巍的人声。
“我艹?!”
沈即白被吓得险些踩空楼梯,一连三层声控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洒在楼道间,让他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是刚刚蹲在单元门口的少年,浑身湿哒哒的,身子还在打颤。
虽然可怜,但,这人穿衣打扮挺……不得体的。
少年穿了件宽松的白体恤,许是被雨水打湿的缘故,衣衫近乎透明贴在他胸脯上。隐隐约约还能瞧出似乎还没穿裤子……
怕冒犯到对方沈即白赶忙移开视线,谁知少年竟主动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个……您能收留我一晚吗?”
沈即白强装正定转过身:“呃,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少年有些扭捏,像是怕失去生存的机会又赶忙补充,“不过您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我没有名字的!”
沈即白沉默了一会儿,连带着声控灯也黑了下去。楼道内黑漆漆的,看着面前头发丝还在滴水的的小可怜,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你跟着我吧。”
沈即白抬腿上楼,身后人许是不信任他,仍旧把衣角攥得紧紧的。
回到家。
沈即白换鞋进到屋内将酒放下,少年却还光着脚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吧。”他朝人招了招手。
小家伙像接受指令的机器人似的,走到沈即白面前又立马顿住停下。
有点呆,还怪可爱的。
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朝人问:“你真的没有名字?”
对方连连点头。
“那你暂时跟我姓吧,我姓沈,叫沈即白,非黑即白的即白。”
少年朝他歪了歪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沈鸡掰?”
应该是发音不准,沈即白没甚在意,“嗯,沈即白。”他沉思一番,既然是下雨天捡回来的小落汤鸡,那就叫沈雨好了。
“你叫……沈雨行吗?”
“好。”有了名字的沈雨很开心,他再次扯住男人的衣角小声问,“我没有你脚上的那个,你能给我一个吗?”说着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男人脚上穿的人字拖。
闻言沈即白低下头:“你是说拖鞋吗?”
“嗯。”沈雨朝他点头。
沈即白母胎solo二十余年,又很少有朋友来家里串门,备用拖鞋他还真就没有。
但人是小孩,就让让他吧。
他脱下鞋,蹲下身将其套到沈雨脚上。
鞋码稍微大了些,但也无伤大雅。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着凉。”说完沈即白拍了拍手,重新站起身。
少年还是呆呆的,偏着头:“什么是洗个热水澡?”
事已至此沈即白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自己这是捡了个什么东西回家?
他面色狐疑:“你……是伪人吗?”
“什么是伪人?”沈雨像个问题复读机,站在原地不停问来问去。
沈即白一阵头脑风暴。
这小孩。
衣服是乱穿的。
名字是没有的。
脑子是不好使的。
可能是弱智。
他重新抬头,眼里充满同情。
“没关系!哥哥帮你洗!”
沈即白三下五除二将人推进洗手间。沈雨仍旧呆呆的也不反抗,似乎并不反感刚认识人的人对他有过分肢体接触。
他将少年套在身上的那件白衬衫褪去,面前人立马变得光溜溜的。
当真就只穿了一件。
真是个可怜的娃……
沈即白在内心心疼一秒,赶忙将泡沫打在手心。
可他才刚搓完脖子就犯了难。
人好歹看起来是个高中生,直接搓全身会不会太冒犯了。
但他是弱智啊,会自己搓吗?
沈即白偏过头朝人问:“你会给自己搓澡吗?”
小弱智在浴盆里扭来扭去,极力转头:“什么是搓……”
他赶忙打断少年的话将他身子摆正:“好我知道了。”
沈即白撸起袖子,一手浴球一手香皂给人洗香香。
年轻就是好,背不仅滑溜溜,还白净。
沈即白力道控制得极小,生怕把人搓疼了。
他还没结婚就体会到了当老父亲的艰辛,这搓澡真是个体力活。
给小家伙擦完脸,搓完背,他将泡沫打在掌心心塞到人手里。
“腿你自己抹抹,我不方便。”
“好。”
沈雨学着沈即白的样子,在自己腿上瞎捣鼓。
全身都抹上香皂后,沈即白打开花洒准备进行收尾工作。
众所周知,拧淋浴喷头是个技术活。
偏偏沈即白今天淋雨脑子进水了,忘记了了浴室守则最重要的一条。
把手左拧一度寒霜,右拧一度炼钢。
他全往右拧了!
热水哗哗地流,雾气蔓延了整个卫生间。
当花洒对准沈雨背脊,并喷到他尾椎骨的那一瞬间。
他一个激灵,噌地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一般来说,男孩子应该先遮小鸟的。
可沈雨却选择了捂屁/股。
偏偏该捂的也没捂住。
还是被沈即白发现了。
那根颜色橙黄,甩在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