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吵了半天，最终决定免去罚款电机照行。连若比邻都放弃挣扎了，她思索着：总不能把她电死，等我战力起来了这群搬弄是非的畜生一个也别想跑。


    “不行，要电电我，不能电她”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男孩脸上的焦急仿佛凝成实质，闪亮的金瞳带着倔强。


    “我愿意替孩子承担”不善言辞的男孩父亲开口。高台上的人眼神戏谑，仿佛他不是法官，是一位施施然来又飘飘然离的看客。面前的不是等待他公平裁决的人，而是一只又一只毛色油亮的猴子。


    他眉稍微微一挑。胸前我别针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在法律上是允许的，但电机不能保证您的人身安全，您确定……”


    “既然是我的惩罚自然要我来承担”若比邻转过头对男孩一家人道。“这怎么行，你是为了救我……”


    若比邻逐渐没了耐心，她挺喜欢这个同龄人讲义气的性格。但是现在是讲义气的时候吗。她去受罚最起码能活着回来。换个人可真就不一定了。


    “我去只是疼一下。你去，一个不小心死了怎么办？你死了，那我不白救你了”朝男孩说完，若比邻转头面向高堂之上的法官。


    法官戏谑的看了眼底下那个白毛孩子，朝旁边立着的人摆了摆手，接着挥一挥衣袖立起身大踏步离开。


    半小时后若比邻被拉到了医院，即便她一而再再而三说她一点事没有，但是男孩一家仍然坚持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在路上男孩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他说他叫闻人寞，然后问了若比邻的名字。若比邻如实相告后一脸认真的看着闻人寞：“你姓闻，还是姓闻人”


    闻人寞听见这句话先是指了指开车的他爸：“他叫闻人彻”又转手一指指向副驾驶的他妈：“她叫白寞”最后指向自己：“声音我叫闻人寞，我姓闻人”


    医院检查后医生给若比邻挂了几瓶药。对此若比邻表示不理解。她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好水。白寞再次表达感谢，一路上若比邻已经听了N次了。


    颇有些无力的摆摆手：“真没事，别多想了，今天不是休息日。两位长辈应该挺忙的吧。”言外之意就是我真没事别搁这儿了，回去工作吧。


    白寞自然明白，拉着闻人彻笑着道：“那我们先去工作，我们工作剩的不多，马上就做完了，到时候一起吃个饭。”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医院。


    坐在一边的闻人寞低着头后着脸颇有些难为情。若比邻看的不明所以：“你怎么了”“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厉害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若比邻闻言低头思考其中利弊：这人挺讲义气，多一个讲义气的朋友是好事。思及此若比邻点头答应闻人寞：“但是你得帮我个忙。”


    闻人寞虽然不明白自己现阶段能帮上若比邻什么忙，但还是铿锵有力道：“没问题”若比邻当即递过去一张纸。“我奶奶知道我平时在那片林子，当时火光冲天，奶奶应该看见了。你去帮我报个平安。地址在纸上，离这里很近”


    闻人寞一看确实近，当即起身朝门外走去。闻人寞一走偌大的病房里只有若比邻一个活物。若比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百无聊赖的盯着药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下坠，激起一片波纹，最后归于沉寂。周而复始，好似无终。


    约莫四十分钟后闻人寞推门走了进来。告诉若比邻没问题了，老婆婆还留他吃了个饭。


    药打完从医院出来后，又和闻人寞一家吃了个饭，回到家时屏障已经有些擦黑。若比邻一直觉得这屏障挺人性化的。还能模拟白天和黑夜，简直惟妙惟肖。


    一踏入家门，老婆婆笑呵呵的声音响起：“今天来的那个孩子是你朋友吧，那是个好孩子”


    “他人确实可以，就是有时候会犯点蠢”


    “唉，别这么说，我看他面相精明着呢”


    …………


    随后几天闻人寞都是早早的来找若比邻。吃完老婆婆做的早饭后，两人一起去树林。若比邻教过他方法，让他尝试引气。闻人寞也算有天赋。没一会，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教完闻人寞，若比邻没忘记母亲说过的话。他手上的镯子和戒指是两个神器。按照他母亲的说法，把神力注入其中。


    发现戒指是可以储物的里面还有东西。想来应该是她母亲留的。若比邻把东西取出来发现是一柄短剑，剑鞘上铭刻着繁琐的花纹，剑刃闪着流光溢彩的寒芒，剑身上镶嵌着数颗绿宝石。绝不是凡品。


    若比邻拿剑试了一下，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竟意外的顺手。


    又看向另一件物品，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若比邻都有些沉默。是一辆鬼火。


    若比邻虽然不理解给她个鬼火是有什么意义。不理解，但是这是自己母亲的一片心意。“等自己再长高一点学一下吧。”若比邻这么想着，把东西收起来，继续练功。


    闻人寞虽说天赋尚佳，但和若比邻当然是没法比的。为此闻人寞抑郁了好一段时间。最后研究出一个修炼法门。吸收他人的情绪，转化为自己的气。


    若比邻第一次听闻人寞说起也是一片愕然，哇，这创新能力简直无敌。随即让闻人寞也教教她。


    闻人寞当然不藏私：“只要感受他人情绪，运动的轨迹，在将自己的气与之融合就能化为己用。”说着还随便对着林子里的一只虫子演示了起来。


    “虫子也行啊。”若比邻愈加觉得震撼。“会产生情绪的东西就行。”说着。只见那虫子周身环绕一层黑色的气，那气在闻人寞的白气作用下，在空中跳跃，翻转，逃窜。然后缓慢沉寂，颜色逐渐变淡。最后完全与闻人寞的白气融合。


    演示完后闻人寞让若比邻也试试。但若比邻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他人情绪气的运动。半个下午过去，若比邻正式宣告放弃。


    “看来这方法不适合我。”若比邻撇了撇嘴无所谓道，她确实是无所谓。这是拥有绝对实力的底气。


    闻人寞自然不担心若比邻会不开心，说实话，他甚至觉得不开心的应该是他。因为即使他用了这样超近道的方法，比若比邻还是差一截。对自身气的运用也同样还是差一点。


    但闻人寞也并不因此失落。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


    在他们练功期间，闻人寞没少来蹭饭。而且还向老婆婆学起了烧饭。闻人寞和老婆婆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飞跃。若比邻问他这是搞哪出。却闻闻人寞哀嚎出口：“我妈烧的饭实在太难吃了。我真吃不下去了。”


    ………


    一转眼五年光阴逝去。这期间若比邻刻苦修炼磨到了空境二档。而且由于闻人寞的原因，若比邻也知道了白寞经常养些小动物把家里搞乱的一些家庭八卦。


    闻人寞前不久开了间心理咨询室，干起了心理医生。也算是专业对口，术业有专攻。一面修炼，一面挣钱，一石二鸟也是被他玩到极致了。靠这种方法他也是到了空境一档。


    若比邻走在街道上，看着周遭赛博朋克风格的建筑有些恍惚，这座城市几乎见不到绿色。仅存的植物都在她平时去的那片越来越小的林子。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人”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若比邻回过神发现老婆婆把一个女孩子护在身后，那姑娘衣着凌乱，湿漉漉的眼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老婆婆脸上也见了些红。


    老婆婆面前的那个男人骂道：“老婆子，别多管闲事”说着扬起一只手准备打人。但这一巴掌还没落下整个人就倒飞出去。


    若比邻看见老婆婆脸上的伤整个人都差点炸了。见那人又想动手。想都没想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胸口。


    白色长发随风而动。若比邻神色冷淡的看着站起来的男人。那男人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瞪着若比邻。


    他们终究是没有动手。不是不想，是因为警察来了。警察一来老婆婆和女人都被送进医院。女人没什么大碍，但老婆的情况不是很好。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若比邻被警察带离医院，还是熟悉的地点，还是熟悉的法官，还是熟悉的被告。这和5年前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的罪名是故意伤人。


    由于还有两位当事人在医院，并且有一位尚在昏迷之中。


    所以若比邻理所当然的进了铁栅栏。若比邻盯着栅栏，只觉得这个世界不只是藏污纳垢，如果把它比作苹果，那它里面估计早已腐烂生虫。


    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墙，如瀑长发自然垂在椅子上。手一下一下弹着铁栅栏。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一件事下意识看向栅栏外。并没有人。


    若比邻秀眉微蹙，忍不住有些着急。这件事越想越令她不安。这时候头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你怎么进去了”闻人寞看着栅栏里面的若比邻，颇有些调侃的意味。“怎么才半天没见，你就把自己搞进去了”


    看见闻人寞若比邻像是看见救命稻草，飞速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沉沉道：“那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女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婆婆现在在医院，我怕……”


    闻人寞不仅不蠢，相反他还挺聪明。若比邻这么一说，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就住医院。除非我死了。不然不可能出问题。”


    他和老婆婆关系挺好。自然不希望老婆婆出事。闻人寞都这么说了，若比邻自然放心。但还是皱了皱眉：“别说这些话，注意安全。”


    闻人寞转过身摆了摆手“安啦”


    但到第三天，闻人寞父母站到栅栏前，白寞眼睛红红的依偎在闻人彻怀里。若比邻当时就懵了整个人都愣愣的：“老闻怎么了，他没事的吧”声音越说越小。这一番话她自己都不信。


    “这是寞儿留给我们的留言”说着白寞把把东西递到若比邻手上。


    留言启动，里面传出闻人寞的声音：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可能…回不去了，和……若比邻说…一声，我没完…成答应…她的事情，我…对不起她。还有…不是她的…错，别怨她。留言戛然而止。


    “婆婆没了，尸体就在医院太平间。寞儿找不到……”白寞忽的捂着脸哽住，闻人彻同样红着眼睛，随即开口：“邻邻，别自责。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你知道吗，现在告你的就是5年前的那一个家族。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放出来，你必须走走的远远的。”


    若比邻真的没想到，这不是内里生虫的社会。这是权贵吃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