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侯府的倒霉娘亲8
作品:《崽崽快穿:我在万界给爹妈当外挂!》 这边顾寒渊怒火中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清芷院,径直朝着下人房的方向奔去。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铁青一片,想到方才温婉清那冰冷的眼神和女儿委屈的泪水,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奴才蒙骗至此,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愤怒直冲头顶。
到了李嬷嬷的住处,他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李嬷嬷正歪在床上哼哼唧唧。顾寒渊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粗瓷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掼!
“啪嚓!”一声脆响,茶杯碎裂四溅。
李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来,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世……世子爷!您、您这是……”
“好你个刁奴!”顾寒渊指着她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在发颤,“我还当真听信了母亲的话,以为你是个忠心妥帖的,为你这么个东西去温婉清面前出头!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连母亲都被你欺瞒了!母亲可知道你给侯府嫡孙小姐穿粗麻烂布?可知道你克扣主子的吃食,让她们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啊?!好好好!我看你这奴才真是活腻了!今儿爷若不扒了你这层皮,我就不姓顾!”
李嬷嬷哪里见过顾寒渊这般雷霆震怒的模样,吓得脸无人色,头磕得砰砰响,哭天抢地地喊起来:“世子爷饶命!饶命啊!老奴冤枉!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苛待小小姐啊!定是……定是那些个针线房的奴才欺上瞒下,偷工减料,老奴一时不查,才、才让小小姐穿了那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求世子爷明察啊!”她一边哭喊,一边眼珠子乱转,急着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略显慌张的通报:“夫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石青色撒花缎面褙子,头戴赤金点翠凤簪的妇人,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正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侯府当家夫人,顾寒渊的继母,柳氏。
她一进门,便看到顾寒渊怒发冲冠的样子,而李嬷嬷则狼狈地跪在地上哭嚎,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瓷片,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快走几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这是怎么了?渊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顾寒渊见她来了,胸中的怒气稍稍收敛了几分,但脸色依旧难看。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柳氏躬身行礼:“母亲。”
柳氏虚扶了他一把,目光转向地上抖成一团的李嬷嬷,又看向顾寒渊,语气温和:“有什么事,好好说,跟母亲讲讲,怎么气成这样?”
“母亲容禀。”顾寒渊直起身,声音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早上儿子听闻温婉清无故责骂李嬷嬷,便想着过来看看。谁知到了清芷院,才知晓是这刁奴欺主,蒙上瞒下!儿子在温氏屋内亲眼所见,依然身上穿的,竟是连咱们府里粗使丫头都未必肯上身的粗麻布!画屏去小厨房给依然取点心,拿回来的,竟是那最上不得台面的黄豆糕!儿子想着,母亲平日宅心仁厚,定然也是被这奴才蒙骗了,这才怒不可遏,直接来了她这里,倒要看看这刁奴是不是真的黑了心肝,坏了肠子!”
柳氏听完,脸色微变,心中暗骂李嬷嬷蠢笨,面上却仍维持着镇定。
她瞥了一眼地上哭得更凶的李嬷嬷,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试图为她挽回几分:“这……许是李嬷嬷一时糊涂,或是被手底下的人蒙蔽了也未可知。毕竟她年纪也大了,一个人要照管清芷院里里外外的杂务,难免有顾及不到,或是被刁滑的下人钻了空子……”
“母亲!”话还未说完,就被顾寒渊猛地打断。
他此刻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尤其是想到自己在温婉清面前丢的那个大脸,更是容不得半点含糊。“母亲是不信儿子亲眼所见吗?衣裳料子就在眼前,那碟子黄豆糕儿子也瞧得真真切切!底下的小鬼敢如此放肆,难道不是她这个管事的纵容包庇?若非她平日里苛待,底下人怎敢如此猖狂?母亲,您就休要再为这刁奴求情了!儿子方才为了给她出头,在温婉清那里,已经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顾寒渊这番话又急又冲,尤其是最后一句“闹了好大一个没脸”,让柳氏心中顿时了然。
她明白了,今日这事怕是不能轻易善了。顾寒渊这般较真,并非全是为了他那个女儿,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在温婉清面前失了颜面,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柳氏心中快速盘算着。李嬷嬷是她安插在清芷院的人,虽说蠢了点,但终归是自己人。若是今日被顾寒渊重重责罚了去,甚至打杀了,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为自己效力的人心寒?日后谁还肯尽心办事?可眼下顾寒渊正在气头上,硬顶着显然不行。
思及此,柳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母亲知道了。既然你都亲眼见着了,那定然是这奴才的不是。”她看向李嬷嬷,眼神带着几分冷意,“李嬷嬷毕竟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伺候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就这么随意打杀了,怕是会伤了府中其他老人的心。”她顿了顿,看向顾寒渊,提出一个看似折中的法子:“依母亲看,不如就将她撵去庄子上,当个洒扫的婆子,你看可好?”
至于这李嬷嬷到了庄子上,是真做个洒扫的粗使婆子,还是摇身一变,继续作威作福当个管事婆子,那自然就是她柳氏一句话的事了。
顾寒渊瞥了眼地上还在发抖的李嬷嬷,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庄子?倒是便宜她了,可母亲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他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应下,丢下一句硬邦邦的“母亲做主便是”,连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似的,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